孑然屹立怎麼讀
首屆永登地方歷史文化研究學者作品系列展播：
作家繆樹德的李佛情結
陳正祥
與李佛文化結緣，這是作家繆樹德先生的夙夢，也是他心中孜孜以求的神聖。
儘管在省城蘭州工作生活了40餘年，但根自莊浪河畔的他，對豬馱山和李佛文化的膜拜情結並沒有絲毫褪色，退休以後，他以文字為鋤，在開墾的精神田園中，自然而然選擇了對李佛文化的宣揚、傳承和耕耘，用心靈的彩筆和思想的質素為故鄉的天空塗抹絢麗多姿的文化色彩。
繆樹德先生出生於苦水周家莊村，充溢在他心頭濃而不化的李佛情結是孩提時代就凝結而成的。小時候他和三祖父住在一起，盡情分享著三祖父關於李佛爺的神奇而動人的故事。及至長大成人，看了許多史書的他，才知道李佛實有其人，佛法高深，性格怪異，取號“風顛和尚”。在日後的風雨磨礪中，繆樹德先生逐漸加深了對李佛其人其事的瞭解、洞悉、認知和由衷的敬拜。很多時候，面對民眾對李佛的崇敬，他不禁苦苦沉思：千百年來，苦水乃至永登、甘肅大地上高官顯貴、鉅商富豪何其之多，為什麼就偏偏出了一個手無寸權、身無分文的李佛，名垂青史，流芳百世，令當地民眾世世代代頂禮膜拜呢？叩其原因，不就是李佛扶弱濟困、慈善憐民、揚正抑惡，體恤了民間之疾苦，維護了百姓之利益，為貧苦民眾辦了一些好事實事嗎？最終被廣大群眾奉為神靈，成為千古的精神寄託。基於此，繆樹德先生認為：李佛是人不是神，是真實的存在，是人間的楷模，是應該大書特書、稱頌謳歌的物件。一種從未有過的使命像深夜裡滴滴答答的鬧鐘時刻撞擊著他的心。父老鄉親的虔誠、同學朋友的贊同，更加堅定了他立足家鄉、弘揚李佛文化的情思，激發了他在李佛藝術形象創作方面的發想和思維，關於李佛的藝術構思就像清水芙蓉般飄蕩於他的腦際。
於是，他揹負文字的行囊，輾轉於蘭州、苦水、永登之間，蹲守於家鄉的田間炕頭，走訪村子上德高望重的老者，查閱有關檔案史料和文字記載，歸納整理關於李佛的各種資料、傳說，浸泡在莊浪河畔的和風細雨之中。同時，一次次咀嚼流傳於民間的抄本《風顛超當禪師言行實錄》，完成了李佛藝術創作的材料鋪墊。在此基礎上，他分析李佛雲遊全國之路線，根據其性格特徵和功德表現，結合雲遊的地域特徵，初步勾勒出了一個個個性鮮明、生動有趣的藝術輪廓，並確定用小說的形式來塑造一代高僧的高大形象。
在注重可讀性、藝術性、趣味性的同時，他在政治性方面也做了認真的思考，堅持把藝術創作的政治標準放在首位，重新學習了《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遵照“去偽存真，去粗存精”的思想，對蒐集的民間資料進行藝術的消脂、加工、篩選和提煉，刪除了一些粗俗、低趣的情節，完成了對塑造李佛藝術形象格調的恰當定位，從而總結出“風顛和尚不僅是痴心修佛、大徹大悟的佛學家、哲學家，而且還是名副其實的旅行家、慈善家、發明家、書畫家、名醫和勇士”的確切結論。
理清了定位問題，剩餘的就是藝術創作了。為了創作的便利和質量的提升，他攜天水師院中文系畢業的長子武文，父子倆共同謀篇佈局，搭建結構，構築章節，豐富細節，討論塑造一個個生動離奇的故事情節。按照李佛的性格特徵，他們突破愜意的傳說，打破地域的狹隘，放眼無邊的佛學，參照達摩的掌故，昇華高僧的境界，剔除損佛的渣汁，並動手創作詩詞、偈語，為李佛賦予了更加生動、形象、文明和人性化的人文色彩。
文學創作是一門苦中有樂、樂中有苦的苦樂藝術。在成書的過程中，繆樹德先生如飢似渴、孜孜不倦、勤耕不輟，往往一提起筆，就有一種忘我的衝動，此時此刻，他那充溢於心頭的李佛情結就像一瀉千里的江河，不流淌就不足以抒心臆，不宣洩就不足以表情思。總有一種澎湃的激情浸淫著他，總有一種洶湧的靈感誘惑著他。豬馱山一草一葉啟用著他藝術加工的神經末梢，李佛爺一舉一動牽引他藝術運動的真誠。他駕馭著浪漫主義的手法，用迥異的稟賦和厚積薄發的人生歷練，把對生活的幽默、風趣一古腦地寫進了風顛和尚的一招一式和嬉笑怒罵之中。盪滌於風顛雲遊記中，會讓人感覺到，那些色彩斑斕的情節戲劇般地活著，那些忍俊不禁的舉動動情地鑲嵌在人們的腦際，那些剛直、率真、豁達的形象栩栩如生。
在很多日子裡，他總是第一個迎來來日清新的晨曦，最後一個送走黑夜孤寂的寧靜，一天天走過了一個又一個充實愜意的月缺月圓。經過一年的苦心經營，繆樹德先生悉心呵護的文化大樹終於一枝獨秀，一冊30萬字的《風顛和尚雲遊記》榮膺出爐，一個處世瀟灑、行為完美、一身正氣、萬民敬仰的李佛形象孑然屹立於世。
糧食成長肉體，藝術成長精神。《風顛和尚雲遊記》付梓發行後，在隴原大地引起空前的轟動，媒介報道，民眾爭傳，官方肯定，民間稱頌。人們閱讀後，惡者懺悔，善者愈善，真正起到了佛法無邊、人心向善的作用。每年的四月初八這天，繆樹德先生都要親臨豬馱山，拜謁李佛神像，並向讀者簽名售書，抒發自己對李佛的崇敬和對家鄉、對父老鄉親的濃厚的情感。數年後，繆樹德先生廣採建言，就《風顛和尚雲遊記》從內容到形式做了認真修改、充實、整合，定名為《西部濟公風顛和尚傳》，並自籌資金，由甘肅民族出版社正式出版發行。
遊走於繆樹德先生的精神家園，深深體味到他對李佛文化的崇拜及對李佛精神的頌揚，折射出他對家鄉苦水這片神奇沃土的眷戀、摯愛和報答之情，也不難發現他字裡行間迸射出的細密的藝術鋒芒。相信李佛文化只是他藝術創作的一個起點，在他未來的文學藝術生涯中，屬於他展翅翱翔的天空一定會更高更藍……
陳正祥，永登縣苦水鎮人，永登文化研究學者，蘭州著名詩人和著名書法家。
作者/來源：蘭州玫瑰天涯文化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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