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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拜書

作者:由 滄海一粟古代志怪故事 發表于 成語日期:2021-12-26

恩同再造表達什麼意思

拜書

豫章的永豐木塘源村,離城七十里,群山環繞,非常偏僻。全村沒有一個識字的人,但是民風古樸,老幼和諧快樂。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拜書

村裡有個樵夫叫段雲巖,孑然一身,沒有父母妻子。他曾經在城裡看到縣令出行,不由的感慨:“大丈夫就應該這樣啊!”他偶然得到四本破書,就放在桌上,想透過讀書換個生活方式。但是村裡沒有識字的人,無法學習,只好每天對著這幾本書焚香瞻拜。就這樣出門前拜,回來後再拜,雨雪天就默默的對著這幾本書,恨沒有教自己讀書的人。

有一天打柴回來,看到飯已經做好了,段雲巖非常詫異。第二天早晨,關門出來,躲在一旁偷看。只見屋裡出現一個女子坐在桌子邊,拿著書反覆觀看,接著就點火做飯。段推門進去,那女子也不躲避,對他說道:“妾是天漢素女離珠,天帝可憐你的孤苦,又有上進心,所以派我來幫助你。”於是結成了夫妻。女子非常美麗,但是表情嚴肅,段雲巖對她非常尊重,不敢開一點玩笑,即是妻子,又相當於師長。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拜書

女子拿出錢支付日用,不再讓他去打柴,關起門來輔導他讀書。先從門窗桌椅,梳妝用具等生活物品入手,教段雲巖識字。講道理,打比方,循循善誘,而段也刻苦勤勉。女子曾說:“讀書有三到:心到,眼到、口到。如果文章的內容不瞭解,怎麼能口到?書不讀熟,怎麼能眼到?不剖析文章所要表達的含義,又怎麼做到心到?每天不間斷的學習,就會每天都有收穫,不知不覺中就會進步,終有一天有所成就。”段雲巖謹受教誨,刻苦鑽研,越來越體會到了讀書的樂趣。

寒來暑往,十年過去。一日,女子對他說道:“你天天在書中遨遊,得到文章的精髓了嗎?不讀書,肯定是得不到,但有的人讀了書,也還是不瞭解文章的精華所在。書沒有難易的區別,有區別的是讀書的方法,善於學習的人,學知識要不留一點死角。”

(原文這段話比較重要,表達了作者對學習的看法,但我實在是理解不了,只好按自己想法胡亂翻譯。)

後來,女子勸他入童子試,考中了秀才。第二年中了孝廉。再後來,又中了進士,當了河陽縣令。夫人協助政務,獲得了很好的名聲。

有一天,女子酒後醉臥,段雲巖進到屋裡,看到一隻白狐躺在床上。轉眼變成了夫人,對他說:“我們的緣分盡了。”就要離開。段不由流下淚來,拉著女子的衣袖說道:“你給我做飯,教我讀書,恩同再造。即使不是同類,我哪敢有半點猜疑之心!”女子安慰他說:“不是這樣的,我本是狐狸,因為可憐你拜書的誠意,就假託素女的名字,假託天帝的旨意,是為了嚇唬你,讓你全心的攻讀。其實都是你自己的努力,我沒有什麼功勞。現在你也功成名就,我也就理所當然的離開了。如果還是戀戀不捨,哪是君子所為,豈不被人笑話?二十年後,我們還會見面。”說完不見了。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拜書

段雲巖痛徹心肺,從此對仕途失去了興趣,告病還鄉。他的妾生了一個兒子,十三歲就考中了秀才。段雲巖七十歲的時候,忽然又看到狐女站在空中,就像畫裡的仙子,一頓飯的功夫不見了。於是,他準備了棺槨,安排好後事,十幾天後,無病而逝。

【原文】豫章之永豐木塘源最僻,去城七十里,皆山箐。一村之人,不識毛錐,老幼嬉嬉,有上古結繩風。一樵者為段雲巖,孑立一身,翹然自異。嘗入城市,見邑令輿蓋甚都,慨然曰:“大丈夫不當如是耶?”偶得殘本四子書,每置之几上,以為黃金屋當在此中。奈十室間無可問途者,惟有焚香百拜,稽首而已。如是出必拜,反必拜。當雨雪,不出戶庭,則默默對書,恨我不見古人。

  一日樵歸,見室中飲食盈案,段異之。詰朝,鍵戶出伺之。見有女子坐幾側,持書反覆展視,繼又燃火具饌。段啟闥入,女子亦無所怖避,曰:“妾乃天漢素女離珠也,天帝憫君孤苦,有上進志,故遣妾來主中饋,以佐燈膏。”段喜,遂與合。女豔如桃李,而冷若冰霜,節之以禮,不敢與狎,所謂坤道而有師道焉。女遂出鏹資辦饔飧,不令其執柯出樵,杜門閉戶。  

  初則妝臺詰屈,床笫咿唔,口講指畫,循循善誘,春風座上,儼列巫山,而段亦備極瞻望仰鑽之妙。女子嘗曰:“讀書有三到:心到,眼到、口到。書意不醒,曷問我心?書讀不熟,曷視我目?書旨不剖,曷觀我口?日變焉,月化焉,循其序不躐其等,庶幾竿頭日進,庸玉汝於成乎!”段亦謹受教,能殫諸心,研諸慮。抑或廢書三嘆,頓轉於秋水之流波;又或把卷沉吟,忽悟於櫻桃之啟齒。甚至觸色聞聲,罔不愜心而莫逆。一時之交相酬對,正靜不佻,覺美而益增其豔,正妙而莫可名言。於是十易寒暑,女子呼段而進之曰:“吾人於載籍極博之中醞釀焉,果克嘗其旨乎?夫不嘗之不得其旨。嘗之也未必盡得其旨。可知機緘所在,本無易闢之區;閱歷所經,正有難弛之擔。善學者所為,不留其隙也。” 

  女乃勸段入童子試,雋。次年舉孝廉。後成進士,出宰河陽。夫人佐之理政,卓卓有聲。 

  女一日飲而倦臥,段入搴帷,見白狐伏焉,轉睫而夫人起曰:“緣盡矣!”振衣欲去。段泣曰:“卿飲食教誨,成我之身,感恩佩德,實同再造。即為異物,安敢見猜?”女慰曰:“非此之謂也。妾本狐也,因憐君拜書之誠愨,故假素女之名,冒天帝之詔,以聳君聽而勵君志。實亦君自為之,妾何功之有?今君學明道立,妾亦當功成而退,理所宜然。至若戀戀作兒女態,此蚩蚩者之所為,豈出自達人君子也哉!二十年後,再圖佳會。”言訖不見。

  段撫膺痛切,若失師保。由此仕進之心悉淡,告歸田裡。妾生一子,名景賢,十三入邑庠。段年七十,辰起徘徊於亭,忽見狐女豔服立雲端,如畫屏仙子,炊時而杳。段乃具衣冠,備棺槨,理後事。浹旬,無疾溘逝。今猶稱鄉先生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