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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畫像裡的人,怎麼嘲諷秦始皇?撈鼎失敗、求仙失敗、幹啥啥不行

作者:由 小武身邊娛樂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2-03-24

求仙什麼意思

當漢朝的火德將秦朝的水德取代之後,漢人看待秦始皇的眼光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原本只是墓內裝飾元素的漢畫像石之上,竟然出現了數量極多、型別豐富的“嘲諷”內容,而從這些我們不難看出,對秦的全盤否定發端於漢代,也在此時顯得最為有趣。

01

漢畫像石

在墓中裝飾各類題材,以營造出象徵宇宙,充滿神話色彩的神仙天界、現實社會中的各種宴飲狩獵出行等生活場面、或者表現封建社會所提倡的倫理道德這幾種氛圍。在畫像石出現之前,主要是依靠墓室內的精彩壁畫來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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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西漢文景時期,經過黃老之學的無為而治,漢帝國財富充盈,這種耗資巨大的喪葬方式,是對西漢興起的橫穴室土洞墓與磚室墓的一次全面革新。與墓室內部裝飾壁畫的做法相比,這種直接將畫面刻在石頭上的畫像石,顯然更加堅固、長久而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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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酈道元《水經注》中就有記載。宋代趙明誠、李清照夫婦《金石錄》中多有記載,如山東嘉祥武梁祠等,清代金石學家對此也有關注,比如時任陝西巡撫的畢沅。目前,根據畫面內容和裝飾技法,大多將畫像石風格分為四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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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山東與江蘇北部地區,河南地區,陝西北部和山西西北部地區等,各個地區的墓葬結構與雕刻內容形式有所差別。但我們卻在某些題材上,看到了某些共性,其中頗為有趣的,便是對於“暴君”秦始皇的各種無情嘲諷!

02

泗水撈鼎

九鼎,歷來是一個政權“天命所歸”的象徵,對秦國而言,九鼎未能完整入秦一直是一塊心病。先有秦武王洛陽舉鼎,其後有秦昭襄王遷鼎,卻在泗水失去了豫州鼎。

《史記·秦本紀》張守節正義:“歷殷至周赧王十九年,秦昭王取九鼎,其一飛入泗水,餘八入於秦中。”

所以到了秦始皇這裡,為了圓祖先一夢,史載,秦始皇二十八年(前219年)之時,他親自來到泗水,發動了撈鼎之事。

《史記·秦始皇本紀:“過彭城,齋戒禱祠,欲出周鼎泗水。使千人沒水求之,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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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中的記載沒有太多的細節,但在酈道元《水經注·泗水》則儲存了更多傳說內容:

周顯王四十二年,九鼎淪沒泗淵。秦始皇時,而鼎見於斯水。始皇自以德合三代,大喜,使數千人沒水求之,不得,所謂“鼎伏”也。亦云:系而行之,未出,龍齒齧斷其系。故語曰:稱樂大早,絕鼎系。當是孟浪之傳耳。

說是在當眾人撈鼎即將出水的時候,卻從鼎中竄出了一條龍,毫不客氣地將繫著的繩索咬斷,而鼎也再次沉沒於水中,不復得見。這種行為,分明是不給堂堂秦始皇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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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知道當時的秦始皇面對這看似“不祥”的事件,會是何種神情與姿態,但在畫像石中,卻生動了再現了這一過程。比如圖中正襟危坐、兩手對稱向外攤開的高冠人物,即無奈失意的秦始皇,在別的畫面中,還有黯然側身及雙唇緊閉嘴角下彎等表情所表達的痛苦形象。

03

求仙失敗

作為一個自詡功過三皇、德高五帝的人物,結束亂世完成大一統偉業的秦始皇,比任何人都恐懼死亡的來臨,於是求仙尋藥便成了最好解脫之道。

恰好,一個名叫安期生的人,手裡就正好有一顆大棗。這個棗可不一般,其大如瓜,要煮三日才能熟,煮熟之後則香飄十里,死者聞之而生,病者聞之而起,要是正常人吃的話,可不得了,直接可以白日飛昇!

《史記·封禪書》:“少君言上曰:‘……臣嘗遊海上,見安期生,安期生食巨棗,大如瓜。安期生仙者,通蓬萊中,合則見人,不合則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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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始皇東遊至海時,曾與安期生暢談,臨別之前,安期生給了秦始皇一個激動人心的約定:數年之後,我們蓬萊再會。秦始皇心想,這下長生不死有戲了。

《列仙傳》:“安期生者,琅琊阜鄉人也。賣藥於東海邊。世人皆言千歲翁。秦始皇東遊請見,與語三日三夜。賜金璧度數千萬,出於阜方亭皆置。去留書,以赤玉馬一雙為報,曰:後數年求我於蓬萊山。秦始皇即遣使者徐福、盧生等數百人入海。”

但是,我們後來看到的、歷史上的秦始皇卻再未出過海,他沒有赴約的原因也非常簡單與樸實,甚至有些讓人悲傷:他找不到去往蓬萊仙山的路。實際上,在和安期生分別之後,秦始皇就已經派遣一個叫做徐福的方士,一直在做這個“東海尋仙”的專案。

方士徐巿等入海求神藥,數歲不得,費多,恐譴,乃詐曰:“蓬萊藥可得,然常為大鮫魚所苦,故不得至,願請善射與俱,見則以連弩射之。”

漢畫像裡的人,怎麼嘲諷秦始皇?撈鼎失敗、求仙失敗、幹啥啥不行

只是,就徐福本人而言,可能從出發那刻起,他的目標就壓根不是為秦始皇尋仙問藥,而是帶領五百童男童女和大批金銀珠寶,在東海中建立屬於自己的王國。偉大的秦始皇,極有可能是被安期生和徐福聯手給騙了。

我,秦始皇,給你打錢,只要我能修仙

誰讓秦始皇對長生不死如此狂熱與痴迷,又是一個從來都不缺經費的帝國之主!

當然,徐福的謊言需要扯得更真,於是便有了“仙藥真實存在,但是卻很難得到”的說法,東海的大魚便是攔在秦始皇圓夢道路上的一道阻礙。瀘州九號石棺中,其棺身右側出現四個人物、一大魚、一大鳥。

漢畫像裡的人,怎麼嘲諷秦始皇?撈鼎失敗、求仙失敗、幹啥啥不行

依前引《秦始皇本紀》徐巿之言觀之,畫面下方,左端兩人和大魚,應是求藥者(左一)以連弩射阻礙者“惡神”大魚蛟龍(右二)、從而得見海神(左二)及海神奉上神藥的情景。只是,即便是射殺了大魚,秦始皇依舊沒有得到神藥。

對秦始皇種種失敗行為的無情嘲諷,是對秦雖兼併天下卻“仁義不施”的一種表達,從上層統治集團到漢儒春秋筆法,乃至於下層普通漢人,秦始皇“無道暴君”的形象可謂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