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化俱生是什麼意思
文|緣來醬子
美就是──我一見到它,就甘願為它奉獻一切,甘願不向它索取任何回報。 --- 紀伯倫
美的本身即是人生的安慰與愉悅。它不只是感情之宣洩或淨化,而是感情本身變成主動生活的一部分,昇華至新的境界,從而得到豐富的生活,以及豐富的感情力量。
而美與善則是中國文化的重要支柱,以往中國人認為先得有善與美才有真。所以我們才說中國文化是美的藝術文化,中國學術也具有一種藝術性,有不可動搖的理論和價值。
但是當功利、科技速成的心態過度支配我們的生活、和知覺世界的方式時,我們就只會重視工作的結果或實現某種目的。
這往往讓我們的心情無法停下來享受當下美的感受、和欣賞美的樂趣。
殊不知尋找美、欣賞美的態度,反而能讓我們在工作、情感、生活遭遇到瓶頸時,除了有個喘息和療傷的寄託,同時看開或看淡某些事,在思想上也得以昇華。
美感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態度,它存在於我們的生活中。
因此,對於美的事物,我們要問的是:你的感覺是什麼?,而不是你知不知道它美不美?
靜心觀物,“心”集中在那裡,美感就在那裡。
那麼,你的心找到美了嗎?讓美學大師宗白華的《何處尋美》告訴你:在人潮洶湧的都市也能感受山水詩意的交融。
宗白華(1897年-1986年),美學家、哲學家、詩人。被稱為“中國現代美學的先行者和開拓者” ,其美學著作牢牢地把握了中國美學的精魂。是20世紀唯一一個建立了自己美學體系的中國美學家。
宗白華的美學教育即是探討後世美學的影響,以充實我國美育理論的內涵,解決了美學教育的問題。
他是中國哲學思想家之中,出入西方美學理論,對中西方美學多層次的理解、對比和研究,提出了許多開創性的見解。
他志在教育興國,對美學推波助瀾的一位代表性學者。後人稱“世紀美學的散步者”。
宗白華與朱光潛對中國美學的研究合稱為“美學雙峰”,也被認定為繼民初的梁啟超、蔡元培、 王國維之後,二十世紀中國美學界的巨擘。
“美學”這個詞由希臘文而來,最先由十八世紀哲學家為專門研究美和崇高的學術,當中研究的物件不只是藝術品,還包括自然界的事物。
美學原本是哲學中的一部分。這是西方學術傳統中一種隸屬與分類關係;在中國學術思想中,也能從這個角度加以觀察與認識,中國美學也含藏在中國傳統學術思想與哲學中。
“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比中國文化的美麗精神更值得寶貴的?……中國文化使人民已本能地找到了事物的旋律秘密,……這是極其偉大的一種天賦。”印度詩哲泰戈爾曾這麼說。
中國哲學是就“生命本身”體悟“道”的節奏。
“道”具象於生活、禮樂制度。“道”尤表象於“藝”。
燦爛的“藝”賦予“道”以形象和生命,“道”給予“藝”以深度和靈魂。
“道”,是宇宙靈魂、生命源泉,是美的本質之所在。
然而,這個“道”不是虛無的實體,也不是不可感悟的虛體。
宗白華說中國古代哲人以“默而識之”的關照態度,去體驗宇宙間生生不已的節奏。例如四時的執行。
古人拿音樂裡的五聲配合四時五行,拿十二律分配於十二月,
這就使我們一年中的生活融化在音樂的節奏中,從容不迫而感到內部有意義有價值,充實而美。
中國藝術也因這些來自先秦從孔子、孟子、莊子、老子以至《中庸》所賦予“美”的意義,而建立藝術上的中國獨特的風格與形式。
孔子以“仁”說明人的內在,在此空間下才能容人、容物、容天下。
老莊思想的“無”與“道” ,除了關照著世界的旋律,也將精神生命結合於自然的旋律。
又如在繪畫上有所謂的留白和虛實相應,使整張有限的畫面上都呈現無盡而整體的天地。
書法雖僅是線條的變化,但就在這變化中不只表現出生命的律動,也呈現出一完整圓融具有生機的空間。
至於建築、園林在空間的處理上,如《考工記》裡描述的飛動之美,或建築和園林藝術處理的空間之美,都體現了老子之“道” ,即是生命的節奏。
談中國美學若不從此處入手,怕是無法通透。更何況藝術通常是人的思想形象表達,而思想往往為藝術形象的內在指導。
思想與藝術可以相互滲透,互動影響,而後將每一時代的特殊風貌,透過作品具體地呈現出來,成為每一時代,每一民族的最明顯的見證。
宗白華在《何處尋美》裡所寫的人文之美、藝術之美、書畫之美和音樂、建築之美,就是泰戈爾所言之“事物的旋律的秘密” 。
藝術是一種特殊的精神文化產品,它以感性的形式表達藝術對生活獨到的認識,以及藝術對生活中的美的發現。從而豐富人們對生活的理解及美的享受。
美的欣賞除了情感的洗滌之外,它還包含了智慧的啟發。
例如在讀了某首詩、看了一幅畫或讀了某本小說之後,除了感動之外,我們或許還會“若有所得”之感。
也許不太能清楚地說出到底它給了我們什麼樣的啟發,不過卻觸發了我們某種知性的理解。
《何處尋美》收集了宗白華先生一生主要的美學文章,談及中國藝術的審美特徵,中國文化的美麗精神,藝術的價值結構、空靈與充實,詩歌、書法的空間議事與美感等。
這本書對中國美學和藝術特點的研究與把握、對中國和西方美學思想的比較,均達到了十分精深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