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多少日
北京日報客戶端 | 記者 韓軒 方非
今年恰逢中央芭蕾舞團首演世界芭蕾編導大師約翰·諾伊梅爾名作《小美人魚》十週年，近日，中芭在天橋劇場上演《小美人魚》十週年的紀念演出。十年前曾登臺的中芭首席主演王啟敏再度亮相，幻化成舞臺上為愛付出生命的小美人魚，也呈現出與眾不同的“中國美人魚”質感。
《小美人魚》是約翰·諾伊梅爾在2005年，以安徒生童話《海的女兒》為藍本創作的芭蕾舞劇。2012年，諾伊梅爾首次將他的心愛之作《小美人魚》授權給中芭，並來華指導排練。《小美人魚》並非傳統芭蕾作品，帶有現當代芭蕾的印跡，故事從詩人安徒生切入，他從船上的人類世界“跌”入海底，並貫穿全劇，講述了小美人魚的故事。
《小美人魚》尤其考驗演員塑造形象的能力。演員們穿著長而寬大的“魚尾”起舞，既要表現美人魚的柔軟無骨，還要抵抗服裝帶來的阻力，這樣的表演對芭蕾舞這項“足尖上的藝術”來說，無疑又提高了難度。飾演美人魚的演員們眼神也更加空靈，呈現出海底世界與人類世界的不同。
對中芭首席主演王啟敏來說，《小美人魚》也有著獨特的意義，2012年她參與首輪演出，2013年，她的舞蹈生涯因受傷停滯，“當時支撐我堅持做康復訓練的唯一信念，就是能夠重返舞臺，而2014年她重返舞臺的第一部劇也是《小美人魚》。”首演十年之後，王啟敏的登臺也給了觀眾很大驚喜，她對小美人魚的塑造更加自然而遊刃有餘。尤其在小美人魚去掉魚尾變成人之後，獲得雙腿的小美人魚如同走在刀尖之上，王啟敏的演繹惟妙惟肖，觀眾彷彿能在她的動作中感到刺骨的疼痛感。相信，王啟敏也在其中融入了自己受傷時的真實感受。
這是一部適合中國芭蕾舞演員的作品，中國舞蹈演員獨具的纖細感和柔韌性，以及東方人更加內斂的情緒和內涵，也更切中諾伊梅爾作品的精髓：它並非一個單純的童話故事，諾伊梅爾更想借此表達愛與犧牲、奉獻與自由的內涵。中國人對情感的細膩處理無疑為該劇加分。
中央芭蕾舞團團長馮英還講述了一個細節，當年諾伊梅爾來中國排練時，發現靈巧的小美人魚竟然可以盤在王子的身上，這是德國著名芭蕾舞團的演員也不容易做到的動作。看到中國舞蹈演員獨特的可塑性表現，諾伊梅爾也為中芭的《小美人魚》做了獨特的調整，一直保留至今。如今，中芭已培養出5位“小美人魚”，這在全世界範圍內的芭蕾舞團中，都十分難得。
《小美人魚》舞臺的設計也帶有時尚感，劇中沒有做出海浪的實體佈景，而是用幾條蜿蜒交錯的藍色燈帶象徵海面。燈帶升到空中，講述的就是海底世界美人魚的故事，燈帶降至舞臺，講述的就是人類世界的故事，舞臺呈現簡潔明瞭。中國音樂家協會主席、著名作曲家葉小綱看過演出後，認為這是一次“很完整也很成熟的藝術呈現”，“《小美人魚》在講述故事的同時表達出前衛的藝術理念，比起古典芭蕾有著更豐富的內涵。”
據悉，該劇將在天橋劇場上演至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