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桌子上放多少根菸
為了給父親還債，我心甘情願做總裁白月光的替身。
可當正主歸來，我識趣準備離開時，他卻表白了。
這這這，是該答應呢，還是該答應呢?
1
沈眠和楊蕊妮訂婚了。
我和陸北這對緋聞男女，跟在兩位大佬身後，看他倆在紅毯上秀恩愛。
紅毯結束後是採訪環節，我們莫名其妙地被安排在一起接受採訪。
巧得我心裡發慌。
一位男記者問：“楊總，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伴娘名單方便透露下嗎？”
我為他捏了把汗，這種問題都提，真是不怕死。
楊蕊妮最討厭聊隱私。
昨天有個女記者問她，跟前夫於洋是否還有聯絡。
今天，女記者已經被迫轉行。
“時間保密。”她莞爾一笑說。
我震驚！
楊蕊妮何時皈依佛門？不當女魔王，改當女菩薩了！
“伴娘嘛，我很喜歡餘小姐，不知道她能不能賞個臉？”楊蕊妮轉頭看我，表情特別誠懇。
真是一個富貴的變態！
我既不能答應，也不能打她的臉，微笑：“能給楊總當伴娘，是我的榮光。只是我最近還在拍戲，實在沒辦法。”
我用餘光偷偷打量沈眠，面無表情，也不知他對我的回答是否滿意。
原以為糊弄過去了，沒想到楊蕊妮來勁了。
她挽住沈眠的手臂說：“投資方給她放幾天假不就行了。”
慶幸的是她把問題推給沈眠，我暗暗鬆了口氣，總算能划水了，暗暗琢磨我哪裡得罪了楊菩薩。
沈眠對待工作一向鐵面無私，絕對不會為了兒女私情，耽誤工作。
“那就有勞餘小姐了。”
我吐血！沈眠也變異了，不當冷血霸總，改當深情人夫了。
“額…嗯…謝謝沈總。”我錯了，他們是一對富貴的變態。
事已至此，今晚我必須要跟沈老闆，好好討價還價一番。
沈楊二人一直是我的偶像，一個財大氣粗，一個揮霍無度。
為了向偶像看齊，我時刻牢記自己是個拿錢辦事的替身，能撈錢，絕不手軟。
“沈總缺伴郎嗎？”陸北沉默了一晚，突然開口。
他這麼一說，記者全都發瘋，滿眼冒綠光。
“陸北你是為了糰子嗎？”
“這回是伴郎和伴娘，什麼時候官宣當新郎？”
“糰子，你跟陸北什麼時候官宣？”
“你們倆是因戲生情，假戲真做嗎？”
……
我連忙擺手解釋：“誤會誤會，我們只是兄弟。”
記者們一臉鄙夷：“你能換個新鮮點的理由嗎？”
也對，周蜜然和關俊那對好朋友，昨天就官宣了。
我無言以對。
眼見記者們要接著起鬨，楊蕊妮換了副面孔，冷冷地發話：“今天就到這了。”
大佬生氣了，他們也就散了。
活動結束，我連換兩趟車，甩掉狗仔隊，來到沈眠給我買的公寓。
一進門，他像個地主一般，坐在沙發上，一副審問犯人的架勢。
我一扭腰，勾住他的脖子：“沈總，我這當伴娘的能有多少出場費啊？畢竟我是網友親封的伴娘專業戶。”
沈眠沒回答，用眼神示意我開啟桌上的牛皮紙袋。
我心下一驚，難道他發現我偷偷去見他白月光？
我哆哆嗦嗦開啟袋子，一堆照片掉下來。
看清照片上的內容，我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吐槽：
“老周他們家四百萬，我已經還了。他非說沒有，帶人來劇組堵我。
幸好幾個演員路過，他們幫忙嚇走了他。還好，沒影響到拍戲。”
“對了，你怎麼有這些照片？”
“千萬不要讓陸漫知道，否則她要掐死我。”
我喋喋不休，抬頭撞上他的視線，眼神鋒利如刀，嚇得我不敢出聲。
“你們家的債務還剩多少？”沈眠問。
這是他第一次過問我的私事。
“有三千萬吧。”我低頭，假裝收拾照片。
“你這麼聰明，應該猜到我接下來要說什麼。”沈眠接著說。
魚兒上鉤了，我心裡暗爽，面上裝傻搖頭。
“呵！”沈眠眼神微眯，“有人拍了照片送來給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怎麼辦？”我裝作很慌張的樣子，抓住他的手，“那個人不會要曝光我們的關係吧？對！對！肯定是這樣，那我們最近不能見面了，我會一直呆在劇組！”
沈眠搖頭說：“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面了。”
什麼？沈老闆這是要把我解僱了的節奏啊！
這下我真慌了，連忙開導他：“沒事的，人民群眾的三觀跟著五官跑，你長得這麼好看，還多金。真的曝光了，他們也只會罵我不知羞恥，攀附你。你依舊是人見人愛的沈老闆。”
“噢，是嗎？”他單手托腮，凝視著我，微笑問：“我和沈輝誰更好看？”
他果然還是猜到了，我現在想吐血的心都有了。
我哭：“是沈輝慫恿我的，他說，你收到了照片，心一軟，就會給我發工資。我是受他蠱惑的。”
上週我跟陸漫去吃飯，喝了點酒，直到凌晨三點才回來，沈眠說，我吵到他休息，當下就決定扣我三個月的工資。
我道歉了幾百次，他都不搭理我。
病急亂投醫，我聽信了沈輝的餿主意。
他冷笑：
“餘團團，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聯合我弟算計我。行！
你下半年的工資都別想要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我絕望！按這扣工資的速度，我活到八十歲也不能把錢還了。
我還想再說點什麼為自己爭取一下，沈眠用一個眼神扼殺了我的想法。
他的眼神裡寫著“多說一句者死”。
2
因為照片的事情，沈眠一直冷著我，不回覆資訊和電話。
我趁拍戲間隙，躲到草叢裡，悄悄打了個電話給他的秘書，探探情況。
“鄭北啊，你家老闆，最近有沒有提起我哇？”
“有…是有……”鄭北支支吾吾，“就是感覺不是什麼好事。老闆找人調查你家的債務問題，看完資料臉色比墨水還黑。”
“特別是有個債主挖到了你和老闆的關係，準備要曝光。”
我心裡一涼，“他不是打算要解僱我吧？”
沈眠對於給自己添麻煩的人，從來都是毫不猶豫地踢出局。
想當年，他剛當上總裁，沈家一堆吃閒飯的叔叔伯伯，全部被他踢出公司。
“這個他倒是沒說，回頭我給你探探口風。”鄭北說。
掛完電話，我站起身，發現布鞋沾了泥，轉身朝溪邊走去。
正巧碰上陸北，他正在抽菸，滿臉苦大仇深。
外界一直說我們是緋聞男女情侶關係，其實我們真的只是好兄弟。
兄弟有心事，我不能坐視不理。
我拍拍他的肩膀問：“老陸，你破產啦？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
陸北猛吸一口煙，啞著嗓子問：“你說，她為什麼能這麼狠？前腳跟我廝混，轉頭就跟別的男人訂婚。她真的愛我嗎？”
“誰家小妖精啊？連你都hold不住。”
“楊蕊妮。”
聽到這三個字，我嚇得後退三步，差點一頭栽進水裡。
陸北眼皮一撩，笑得三分涼薄，七分鄙視，“很震驚？瞧不起我？你自己不也是跟了沈眠？”
我一跺腳，衝上去對準他的小腿，狠踹一腳，雙手叉腰，壓低嗓子：
“好你個老陸，滾犢子，我拿你當兄弟，你拿當我工具人。你害死我了！”
難怪楊大佬在記者會上為難我，肯定是被陸北這犢子氣到了。
“看你這反應，你是不喜歡沈眠？”陸北滿臉疑惑。
喜歡啊，我怎麼會不喜歡呢？
那麼一個帥哥，家財萬貫，又曾經有恩於我。
唐僧也會動凡心，何況我這麼一個普通女人？
我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女人，從二十四歲起，每天睜開眼，肩上就扛著一個億的債務，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不想談情，只想談錢。
“我喜歡他，他不喜歡我，我天天要死要活地自虐也沒用啊。”我說。
“我也知道…可我心裡就是難受。”
陸北家境優渥，人生最大的困難也不過愛而不得。
看在他給我介紹了許多資源的份上，我猶豫了下說：
“行了！行了！楊蕊妮根本就不喜歡沈眠，倆人就是純純的商業聯姻。”
“你怎麼知道？”陸北瞬間滿血復活。
“是她把我送到沈眠身邊。”
三年前，歌莉服裝品牌活動上，我當禮儀小姐。
活動結束後，一個男人攔下我說：“餘小姐，我們老闆想見你。”
一見面，楊蕊妮就跟我說，你長得這麼像池玫，不賺這份錢可惜了。
“去沈眠身邊，當這個女人的替身，三千萬。”
父親投資失敗，家裡公司破產，欠下一個億的債務，債主每天都上門追債。
我別無選擇！
一個月後，楊蕊妮把我送到一個飯局上勾引沈眠。
飯桌上，我一遍一遍暗送秋波。
沈眠不為所動。
正在我以為沒戲時，他在臨走前突然開口問：“餘小姐，家住哪裡？”
我連忙報出地址，心裡打起小算盤，偷偷把口紅塞在沙發縫裡。
到了家門口，我剛要下車，他說：“餘小姐，我想知道是誰派你過來的？”
我心裡一驚，不知道他是試探，還是早就看透我的身份，嬌羞一笑：“是緣分。”
他眼睛微微一眯，眼神變得銳利，拿出手機說：“你不說，那我就自己打電話問楊蕊妮。”
我懵圈！有錢人的遊戲，果然不是我這種鄉巴佬能參與的。
我正不知所措，他撥通電話，“楊小姐，你的禮物我很滿意。”
我的一千萬！嗚嗚嗚！
我揪住他的領子，哭喊：“你怎麼可以打給她，她知道了就不會給我錢了。
一個億啊！我還有一個億要還，你混蛋，一通電話把我唯一的希望給毀了。”
“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夠了沒？”他冷冷地打斷。
我繼續嚎：“夠什麼夠！王八……”
“你再哭，我就真打給她。”他再次打斷我。
我愣住，抹掉眼淚，抬起頭，他笑得賊壞。
既然暴露了，我索性坦白：“是她讓我來的，至於原因我不清楚，我只負責勾引你，成為你的女人。”
沈眠噗嗤一笑，從沙發縫摸出一根口紅，遞到我面前：“她無非是想日後解除婚約的時候。
拿你作文章，塞住楊家那班老頭的嘴。你啊，上了賊船還不知道。”
我頓時明白了！
楊蕊妮想要退婚，她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於是親自給未婚夫安排了個
人
。
等時機成熟，她就曝光沈眠養小三，用我的身敗名裂，換取她的幸福。
好陰險的招！
“那…那啥…我不上船了。”我嚇得拿起口紅就想溜。
“晚了！”沈念扯住我揹包的鏈子。
“啊？”我連忙求饒：“沈老闆，你們有錢人的遊戲，實在太刺激了，我上有老，下有狗，實在玩不起。”
沈眠鬆開手：“你放心，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保你平安。”
“你為什麼要留下我啊？”
沈眠沒有解釋，直接讓我下車回家收拾行李。
後來，我明白了，沈眠留下我，是為了給沈老爺子添堵。
豪門子弟多半風流，沈老爺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跟沈眠母親結婚後，到處沾花惹草，導致沈夫人鬱鬱寡歡，在沈眠十二歲時去世。
從此，沈眠就跟沈老爺子水火不容。
沈老爺子第一次看見我，氣得打碎一個古董花瓶，怒目圓睜：
“你個混賬東西，楊家那邊要是知道你養小三，兩家的合作就黃了。”
沈眠滿臉嘲諷，“我也是跟您學的。”
“你這個逆子。”沈老爺子抄起柺杖朝沈眠打去。
我抓準時機，撲過去抱住沈眠，後背捱了一棍，疼得我擠出兩滴淚。
“伯父，我對沈眠是真心的，就算沒名沒分我也願意跟著他，為他生兒育女。”
我含淚表白。
“滾！你這種女人老子見多了！”沈老爺子反手一揮，又打碎了一個古董花瓶。
走出沈家大宅，沈眠笑得神清氣爽，我鼓起勇氣問：
“這個…考慮到我的工作量和風險都提高了，你是不是也給我發份工資，順便再買個保險？”
沈眠同意了，附加一個條件，從今往後，每個月來沈宅一趟，一起給沈老爺子添堵。
3
為了澄清我和陸犢子的關係，我寫了封一萬字的郵件發給楊蕊妮，表示我倆之間是純友誼，比礦泉水還健康，無色無糖。
第二天，我收到一句涼颼颼的回覆。
“聽說，你踢了陸北一腳？”
我淚崩，立刻買了藥膏，奔向陸北，討好道：
“誒，陸北，你腿受傷啦，肯定是昨天拍打戲弄的，來來，我這有藥，趕緊擦擦。”
陸北笑呵呵接過藥膏，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撩起褲腿，給毫髮無損的小腿擦上藥，還特矯情地拍了張照片。
看他這痴傻的表現，看來昨晚楊老闆哄人了。
這頭剛搞定陸北，手機鈴聲就響了，一看是沈眠，我趕緊跑回房車。
“今晚一起吃飯！”
“那…那個我今晚要拍夜戲。”我突然很怕見他，怕一見面就被炒魷魚。
“那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今晚的戲份被砍了。“沈眠步步緊逼。
“啊？今晚我的戲份很重要。”我抗議。
他沒搭理我，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不一會兒，陸漫走過來，滿臉無奈，
“你這沈總也太離譜，逼得張導一個唯物主義者說出‘晚上拍戲不吉利’這種屁話。”
我汗…張導這位鐵骨錚錚的漢子，終究是跪倒在資本家的石榴褲下。
晚上，沈眠派人來接我。
我特意穿了一件白色連衣裙，又讓造型師給我弄了個初戀頭。
陸漫看了我的打扮，點點頭說：“確實跟池玫更像了。不過，你確定這有用？”
我轉了一圈，自信滿滿地表示：“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霸總逃不出白月光的五指山，沈眠也不例外。”
沈眠是記掛著池玫的。
吃飯的地方是一處農莊，地方雖小，卻佈置得清新文藝，是池玫喜歡的風格。
沈眠一進屋，我做作地轉了個圈問：“好看嗎？”
他愣了一下，眉頭皺成小山堆：“難看！誰讓你穿這種衣服的？下次不準穿，再穿我扣你工資。”
他生氣了，我心裡發虛。
他到底是觸景傷情，還是覺得我一個替身不該冒充白月光？
“大師說，今天適合穿白色辟邪。”我胡亂編了個理由敷衍。
沈眠顯然不信，但也沒再追問，轉身讓服務員上菜。
我和沈眠的口味完全不同，他愛吃清淡的，我則是無辣不歡。
所以看著眼前一桌子辣菜，我心裡十分不安。
難道這是一頓散夥飯？
“你怎麼突然來了？拍完今晚的戲，我就休息三天。”我小心翼翼地試探。
“你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隨口瞎猜：“是你的生日？”
沈眠眸色一暗，反問：“那你給我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
我吐血，簡直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那…那個我本來是給你準備了禮物，但是落在酒店。”我趕緊先敷衍過去。
沈眠瞪了我一眼，冷冷丟下一句“我去洗手間”，起身離開。
他一走，我趕緊拿出手機，發了條資訊給陸漫。
“漫啊，最近有沒有哪家品牌給咱們送東西，趕緊挑一份適合男的，放我房間。”
剛發完資訊，屋裡的燈突然全都暗了。
我嚇得扔掉手機，開啟門，往洗手間跑。
沈眠有夜盲症！
“沈眠！”“沈眠！”我在洗手間門口喊了一會，沒有收到任迴應。
我直接衝了進去！
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手機！我趕緊調頭跑回包廂。
一推開門就撞上一堵肉牆。
“哎喲！”我後退一步，差點摔倒。
“你跑哪去啊？”沈眠拉住我。
他的口氣聽起來很糟糕，我委屈死了，我是去找你這個沒良心的啊。
“停電了，你又有夜盲症，我怕你出事。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
他沉默了幾秒，輕輕吐了一聲“沒事”。
萬幸，他什麼事都沒有，好好的。
冷靜下來，我注意到屋裡有微弱的火光，扭頭一看是個蛋糕，還是皮卡丘造型的，超級可愛。
噢！今天是我的生日。
這麼多年，每天睜開眼就是賺錢還債，忙到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早將各種節日忘得乾乾淨淨。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低醇的男音響起，很浪漫。
奈何沈眠有另一個隱藏缺陷，唱歌跑調。
我憋笑憋出了眼淚。
沈眠唱完，傲嬌地說：“愛哭鬼，許願吧，雖然都不會實現。”
呵呵，小心我許願咒你。
我雙手合十，許願。
燈亮了。
沈眠問：“你許了什麼願望？”
“當然是早點把債務還完，可以安安穩穩地睡覺。
每天睡到自然醒。”我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
“沒出息！”沈眠站起身，從身後的公文包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算你走運，第一個願望實現了。你們家的債務，我都給清掉了，債主也都簽字確認了，以後也不會來找你麻煩了。”
“為…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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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我傻了，感覺像是在做夢，心跳如鼓。
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