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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坐”中,孔子為何贊同曾皙的理想,而對其他三人有所不滿呢?

作者:由 待曉兒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1-09-18

端章甫的端是什麼意思

《論語》中的“侍坐”一則是一個有頭有尾的完整故事,這在《論語》當中是比較少見的,而對它的理解卻很有爭議。

表面來看,就是孔子和四個弟子之間的一次閒聊,孔子讓大家說說自己的理想,然後他進行了簡單點評而已。

但如果瞭解當時的文化背景,就能知道,這幾個弟子之間的志向在根本上是有很大差別的,也就能更好地理解為什麼孔子會“喟然而嘆”,說“吾與點也”了。

“侍坐”中,孔子為何贊同曾皙的理想,而對其他三人有所不滿呢?

“侍坐”到底講了一件什麼事兒?

話說有一天,孔子和四個弟子閒聊。這四個弟子都是孔子的得意門生,分別是子路、冉有、公西華和曾皙。

孔子說,我只不過是比你們大一點罷了,可能有所謂的代溝。平時你們可能認為我並不能很好地瞭解你們,那麼今天大家就暢所欲言,講講各人的志向。

孔子話音剛落,子路就應聲回答:

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由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什麼意思呢?

“侍坐”中,孔子為何贊同曾皙的理想,而對其他三人有所不滿呢?

子路做了一個假設,就是說一箇中等國家,外有大國壓迫,內有饑荒災害,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境地。

但是,子路表示,如果讓他來治理,不出三年,就可以讓這個國家的民眾變得更為勇敢,並且還能遵守秩序。

子路一向如此莽撞,正是因為他沒有太多的思考,所以也表現出他所講的是真心話。

孔子聽了之後的反應很有意思,有點嘲笑子路的感覺,大概就是表達果然就是這樣的含義,子路的反應應該是孔子意料之內的。

於是,孔子問:“冉有,你來講講。”

“侍坐”中,孔子為何贊同曾皙的理想,而對其他三人有所不滿呢?

冉有知道子路犯了莽撞和不懂謙讓的毛病,夫子不太喜歡,於是就這樣講:

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禮樂,以俟君子。

冉有的意思是,既然子路犯了“自大”的毛病,那我就小一點,說一個小國,方圓六七十里的那種,我只可以在這樣的國家進行治理。但是隻能達到百姓富足的程度,至於恢復禮樂,那就等更有能耐的人來完成吧。

說得很謙虛了吧,孔子聽後沒有反應,直接又問公西華。

公西華一看,子路是有點草率,那冉有都夠謙虛了吧,怎麼夫子還是不太高興啊,於是他就更謙虛了一點:

非曰能之,願學焉。宗廟之事,如會同,端章甫,願為小相焉。

公西華說,我也沒什麼本事,就想在實踐當中多學習學習,宗廟祭祀、君主會面等等場面,我就做個打雜的開開眼界就行了。

“侍坐”中,孔子為何贊同曾皙的理想,而對其他三人有所不滿呢?

孔子聽了同樣沒有表示,直接問曾皙。

結果曾皙想了一下,知道孔子為何不高興了,但是又不好得罪同門,就說自己和大家的志向不太一樣。

孔子也明白了,曾皙是真的懂得自己的意願了,於是就讓他說一說,不用考慮太多。

於是曾皙就說出了那句讓後世有誤解的話: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這句話乍一聽起來是不是感覺很瀟灑?其實一點也不瀟灑。

如果能知道曾皙在描述一個什麼樣的場景,做什麼樣的事,就能知道曾皙為什麼說自己和其他三人不一樣了。

“侍坐”中,孔子為何贊同曾皙的理想,而對其他三人有所不滿呢?

孔子的態度為何如此鮮明:嘲笑子路,無視冉有、公西華,贊同曾皙

四個弟子,說了四種志向,其中兩個人說了真話,兩個人說了假話。

子路說的是真話,孔子認為其草率,並且治國的思路不對,子路雖然是這樣想的,也認為自己能做到,但孔子卻認為他做不到,給他的評價是:

為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

意思是說,治國要靠“禮”來教化百姓,但子路呢只是追求讓民眾變得勇敢,守規矩,這是不對的,他的表現也是缺乏謙讓的品質。但這也是符合子路這個人的性格,所以孔子也就是一如既往地嘲笑了一下,並沒有太生氣。

“侍坐”中,孔子為何贊同曾皙的理想,而對其他三人有所不滿呢?

但是,冉有和公西華的志向,孔子直接就無視了,為什麼呢?要知道這兩個人都是什麼人才。

冉有,在孔門四科中屬於“政事”,其處理國家事務的能力是非常強的,他在述說自己志向的時候,過於謙虛了;

公西華,“嫻於辭令”,他說自己在這些場面中只能當個打雜的,這更顯得虛偽了一點。

孔子對自己這些弟子很瞭解,他們一開口,孔子就知道這些人沒說實話,一味地謙虛。所以不予置評。

“侍坐”中,孔子為何贊同曾皙的理想,而對其他三人有所不滿呢?

那麼,曾皙到底在說什麼事兒呢?

表面來看,曾皙說自己只是想在暮春時節,大家穿上“盛裝”,和五六“冠者”,六七“童子”,一同去參與了一個儀式。

這個儀式叫做“舞雩”。

幹什麼的呢?求雨。

曾皙說的很明確,服飾有要求,人數有要求,地點有要求,知道那個年代的背景就應該知道,這是求雨的儀式,在漢代依然盛行。

王充《論衡》當中對這一條進行過解釋:

暮者,晚也。春,謂四月也。春服既成,謂四月之服成也。冠者、童子,雩祭樂人也。浴乎沂,涉沂水也,象龍之從水中出也。風乎舞雩,風,歌也。詠而饋,詠歌饋祭也,歌詠而祭也。

這樣一來就明白,為什麼孔子贊同曾皙的志向了。在這一階段求雨,是為了讓百姓豐收。曾皙的志向才是最大的,也是最為符合儒家觀念的。

“侍坐”中,孔子為何贊同曾皙的理想,而對其他三人有所不滿呢?

孔子的欣慰:曾皙與其他三人的立足點是不同的

四個人說完自己的志向,就要出去了,曾皙留了下來,問孔子如何來看待這三個人的說法。

孔子的點評是:

為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

唯求則非邦也與?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

唯赤則非邦也與?宗廟會同,非諸侯而何?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

嘲笑子路,是因為他不懂謙讓,但是冉有和公西華又有什麼不同呢?

“侍坐”中,孔子為何贊同曾皙的理想,而對其他三人有所不滿呢?

冉有的方圓小國,公西華的祭祀會晤,這些事情在他們口中都以為是小事,那什麼是大事?這是在說這兩個人的不誠實。

更為讓孔子不高興的是,子路、冉有、公西華三個人的立足點都在於邦國,也就是他們都想著為統治者做事,而沒有像曾皙那樣,真正地為普通百姓來考慮。

這也是為什麼孔子非常贊同曾皙的觀念。

諸子百家的學說雖然都為貴族學說,都希望透過對於上層社會的改變來使得亂世得以終結,但儒家等學說,對於普通百姓的生活尤為看重。

那麼,子路等人的志向沒有從這一點出發,只有曾皙明白了儒家的真意,所以其志向看似只是一個儀式而已,遠遠不如其他三人那麼遠大、崇高,但是其所蘊含的一顆“仁義”之心,卻是尤為難能可貴的。

“侍坐”中,孔子為何贊同曾皙的理想,而對其他三人有所不滿呢?

孔子為何認同曾皙的理想,其原因就在於他沒有忘記儒家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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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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