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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不可及》:混搭的末路英雄

作者:由 小逗傳媒怡伶 發表于 詩詞日期:2021-08-18

我在末路遇見了誰

故事本身是由法國富翁菲利普·波佐·迪·博爾戈的自傳《第二次呼吸》裡的真人真事改編而成。影片講述富豪貴族菲利普因事故不幸高位截癱,和黑人護工德瑞斯之間奇妙的友誼的故事。

故事的開頭彷彿是一個老套的警匪劇,在車馬如龍的大城市裡,暗黑的夜色下,黑人男性深深踩下加油把車加速到180碼,好像是城市下水道里鑽出來的老鼠,疾行在柏油路上。副駕座上坐了一位優雅帥氣的白人男性,看起來與黑人司機極度不相稱,氛圍凝重,黑白對立矛盾一觸即發。

《觸不可及》:混搭的末路英雄

飛速的跑車很快吸引來了警察的四面圍剿,一時間汽車的轟鳴聲,刺耳的示警聲,刺眼的燈光齊放。

跑車被警察逼停到了角落,出人意料的是劇情發生了反轉,原本好好的白人大哥在黑人小哥的耳語下,突然配合的表演起了頭暈腦轉口吐白沫,黑人小哥滿臉真誠可信,在他們三言兩語的“忽悠”之下,追擊的警察為他們開啟了“保駕護航”的安全模式。

這一對混搭的黑白配像極了幼年時打敗教導主任的小英雄,朗朗大笑伴隨著跑車的轟鳴聲漸行漸遠。

《觸不可及》:混搭的末路英雄

在大熒幕的語境裡,主人公人物背景有著巨大的反差,一個是陽春白雪優雅風華,一個是下里巴人粗俗鄙陋。整部電影用柔順的氣力續起了故事裡發生的一件又一件小事,帶上鋼琴配樂擬合的情緒,牽引著觀影者的心一同飛翔在浪漫的法蘭西大地上。

1、我們本不同

富翁菲利普和黑人青年德瑞斯是兩個不同的人,他們有各自不同的成長環境和思維方式,當他們碰見的時候,兩人都在各自的軌道里遇到了令人窒息的桎梏。

菲利普因為飛行事故成了雙腿癱瘓的殘疾人,妻子也在事故中不幸身故;德瑞斯也是一個一事無成的小混混,家庭關係緊張,還蹲過監獄。兩位末路英雄,意外地契合進彼此的生活,搭上肩膀開始了有笑有淚的混搭生活。

影片伊始就沒有用“你有你的傲慢,我自有我的偏見”這樣傳統的矛盾對立作為基調。大熒幕拉開就為我們展現了兩位主人公混搭產生的神奇的化學反應。

我們來自同源,小娃娃呱呱墜地,空空而來,本沒有行囊。山一程水一程,需要的東西也多了,背上也多了許多用不上的行囊。

在生活的軌道里,我們本不同,階層不同,膚色不同,在行進的故事線索裡,我們更多地看到了因為不一樣產生的趣味和可愛。

比如黑人德瑞斯評價那幅貴重的畫,他只看到了一灘血,而鏡頭外的我們又何嘗不覺得那只是一灘不規則的紅色液體呢?只是因為畫畫掛在了畫廊裡,標註上了昂貴的價格,價值顯得特別的不一樣。

《觸不可及》:混搭的末路英雄

2、甘苦一味

影片一以貫之的筆調就是主人公的自我觀照。無論是貧窮的只會逃避的黑人德瑞斯還是富有卻半身不遂的白人菲利普,從初遇見到結局,他們都不帶偏見地觀察彼此的生活,真摯地學習彌補那個缺憾的自己。

甘苦一味,真誠善意的心靈總是一樣的。兩人都不是弱者,在遭遇變故後,他們意外地成為了旗鼓相當的摯友。

表面上是黑人小哥德瑞斯用自己蓬勃上揚的生命力感動並療愈了白人大叔菲利普,菲利普感念德瑞斯的幫助,斥資幫助德瑞斯找到心儀的工作,得到不菲的薪酬改善了之前窘迫的生活。

事實上更像是兩個男人心中孩子的遊戲,在精神的世界裡,沒有貧富,沒有健全與殘疾,他們用好奇心在探索世界的模樣。德瑞斯帶菲利普去泡妞,讓他體驗高潮,帶他抽菸、飆車;菲利普瞞著所有人帶德瑞斯去山裡跳傘,兩人在空中俯瞰山河大地的畫面。

這不就是兩個精神世界的大男孩,擁有溫順謙和的心靈,緊緊貼合,互相鼓勁,擴大對未來與未知的信念與勇氣。

甘苦本一味,世界上永恆不變的只有愈加堅韌的心靈。

《觸不可及》:混搭的末路英雄

簡·奧斯汀說:“驕傲多半不外乎我們對我們自己的估價,虛榮卻牽涉到我們希望別人對我們的看法。”人人都希望自己活的好,但更希望自己比別人活的好。

富豪貴族菲利普的不好無法掩飾,殘破的軀體,愛妻的痛逝,都是他生活裡無法走過的創痛。他甚至自卑到像德瑞斯一樣選擇逃避,不敢與交談甚歡的筆友見面。

黑人青年德瑞斯的不好更加外露,貧窮涼薄的人生裡沒有溫暖,四處碰壁,生活像是陰暗潮溼的牢網一樣密不透風。

階層是出生時候就伴隨著的膚色,是浴室裡浴缸的大小,是德瑞斯張狂地叫囂著讓鄰居的車子不要亂停時候外露揚起的鼻孔,是菲利普即使半身不遂繼續跳傘依然的自信篤定的眼神。

成年人的生活都是粉飾亮採的,亮出的姿態越高,就更體面,但背後的心酸也更多。人生真正追尋的是活著的體驗,讓我們能感覺到活著的自在喜悅。

富人的體面和窮人的習氣對立統一在兩個主人公身上,跨越了階層的維度,讓兩個狡黠伶俐的靈魂活色生香。貧富的界限不能打破,心量的維度不斷延展,這不是高緯度的你包容低緯度的我的故事,而是兩個末路英雄跨越維度的互相擁抱。

《觸不可及》:混搭的末路英雄

“當我崩潰的時候他使我歡笑。他是我的護身魔鬼。”這是摘錄自傳《第二次呼吸》的一段話,文字裡守護菲利普的的不是天使,而是魔鬼,一個充滿愛的擁有力量的魔鬼。

天使是友和平靜的能量,像粥一樣的寡淡;魔鬼是熱烈湧動的能量,像火山一樣的炙熱。德瑞斯是菲利普的護身魔鬼,菲利普是德瑞斯的本命天使。生活好像變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變。

塵網之下,用一顆清歡的心,看世態萬千,抵禦偏見,在平和中獲得快樂。不慌不忙的堅強下去,朝著希望和愛的雙向的奔赴才充滿意義。走過自己,已非自己。

走過自己是悅見內心的力量,草廬春睡足,窗外日遲遲。乾淨的陽光,暖暖的春風,開器煮茶,在平淡的生活裡逸散茶香。萬古長空,一朝風月。原是喜歡烈酒,後是垂涎清茶。

《觸不可及》:混搭的末路英雄

走過自己是面對疾風勁雨的勇氣,不慌不忙地期許未來,不驕不躁地踏實生活,不急不徐地走自己的節奏,過自己的生活。

走過自己是慷慨自然的溫度,包容生活的問題,用我心自然的態度照見更多的可能性。沒有爭執,沒有立場,沒有你我,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見微知著,於每一個重複的平淡的日子裡劃出顏色,彩虹不只是陰雨天才有,心裡有光彩,世界縱使黑白,看到的也都是光亮。

影片結尾,菲利普和德瑞斯都已經煥發新生,舒暢了生命的束縛,擺脫了命運給他們設定的桎梏。混搭的末路英雄拯救了迷失在路上的彼此,同時也拯救了自己。英雄從來都是英雄, 英雄永不消逝。

《觸不可及》:混搭的末路英雄

菲利普和德瑞斯是兩個互相遷就的靈魂,在同一個時空,互換見識,分享觀點,是兩個獨立精神的換位思考與推己及人,是兩種不同人格的自我剋制與遷就。

某種程度上,德瑞斯對菲利普更加重要,他為菲利普開啟了生命中的第二次呼吸,就像搶救失去呼吸的人一樣,不停地按壓,給菲利普無望的生活注入鮮活的空氣。

菲利普也是德瑞斯生命裡的禮物吧,或者說更像是德瑞斯生命裡的福報。每一個因果互相纏繞,德瑞斯後面的好運應該就是這段特殊經歷的獎賞。菲利普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給予德瑞斯改變命運的契機,德瑞斯從未停止過學習和改變。

《觸不可及》:混搭的末路英雄

每一部叫好又叫座的影片都是對映平凡人的影子的, 觀眾坐在電影院,心跳能跟隨電影的節奏起承轉合。我們既是菲利普,又是德瑞斯,我們的生命故事裡也有跟他們一樣的痛點,很難逾越生命給我們劃下的一道又一道鴻溝。

我們既不是菲利普,又不是德瑞斯,我們沒有菲利普的財富,也沒有德瑞斯的熱情和光彩,眾生相的我們更多的像是貧窮又殘疾的生活失敗者。看了這部電影才發現,之所以失敗,不是因為貧窮也不是因為殘疾,而是信念與心靈。

《生命的化妝》裡提到:“化妝不止表相對真實世界的隱瞞,而是一個人從內心根本的改變,透露他靈魂最美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