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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家國夢:馮庸傳奇(一)反對軍閥混戰的“小拿破崙”

作者:由 文史博物苑 發表于 詩詞日期:2021-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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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家國夢:馮庸傳奇(一)反對軍閥混戰的“小拿破崙”

馮庸與張學良同庚,均生於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屬於通家世交。二人的父親分別是東北奉系集團的領軍人物馮德麟、張作霖,前者執掌二十八師,後者統率二十七師,一度合作無間。因這層關係,馮庸與張學良自幼便在相熟,引為知己莫逆,被時人並稱為“東北兩公子”

千秋家國夢:馮庸傳奇(一)反對軍閥混戰的“小拿破崙”

特殊的家庭背景,使他早年志在軍旅。然而,目睹北洋軍閥連年征戰,馮庸心生倦意,毅然淡出軍界,變賣家產,出資興建了中國第一座私立綜合型大學,實行公益教育。

“九一八事變”爆發後,馮庸不計個人安危,率領馮庸大學的學子奔走呼號,更組織義勇軍親臨前線阻擊敵寇,在抗戰烽火中踐行了自己矢志報國的拳拳赤子之心。

千秋家國夢:馮庸傳奇(一)反對軍閥混戰的“小拿破崙”

影視劇《少帥》中的馮庸形象

今天我們提起馮庸,大家耳熟能詳的事蹟便是他散盡傢俬、毀家辦學的壯舉。實際上,早年的馮庸也曾投身軍旅,畢業於北京陸軍第二講武堂,曾任奉軍少尉參謀。

第一次直奉戰爭中,直系空軍讓張作霖吃盡了苦頭,於是派遣馮庸赴歐洲考察學習,著手籌建東北空軍。自此以後,馮庸便與航空結下了不解之緣,歷任航空處上校參贊、東北空軍中校參謀處長、東北空軍少將司令等職,一手締造了東北空軍。

千秋家國夢:馮庸傳奇(一)反對軍閥混戰的“小拿破崙”

馮庸戎裝照

彼時的報刊對他做出如下評論:“馮德麟都統之公子馮庸,本名英,以謙虛故易今名。人以其短小精悍,素有大志,鹹慕之為小拿破崙”。 不過,“小拿破崙”的稱謂對馮庸而言,似不準確。

千秋家國夢:馮庸傳奇(一)反對軍閥混戰的“小拿破崙”

《跨越阿爾卑斯山聖伯納隘道的拿破崙》

如果從“短小精悍,素有大志”的角度解讀,的確實至名歸;但是,拿破崙沒落的家庭環境與馮庸的煊赫的家世背景截然不同:拿破崙的父親卡洛·波拿巴出身科西嘉的沒落貴族,是一位非常普通的律師;馮庸則不然。

馮庸的父親馮德麟是北洋初年東北軍、政兩屆赫赫有名的人物,統轄陸軍第二十八師駐守北鎮,與駐守奉天的二十七師(張作霖部)平分秋色,有過之而無不及。實際上,從資歷上看,後者遠遜於馮德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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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德麟畫像(由馮庸外甥張文琦先生提供)

早在中日甲午戰爭之際,馮德麟就已在遼河流域組織團練,率領鄉勇保衛鄉里;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他充任招撫局遼河兩岸十六局總巡長。洎光緒三十年(1904年)“日俄戰爭”爆發,馮德麟將隊伍改編為“東亞義勇軍”,協助日本對沙俄作戰,後被清政府收撫整訓。

千秋家國夢:馮庸傳奇(一)反對軍閥混戰的“小拿破崙”

影視劇《少帥》中的張作霖形象

光緒三十年(1906年),馮德麟被清政府任命為巡防營左路統領,而張作霖則被任命為了巡防營前路統領。儘管從職位上已難分高下,但鑑於馮氏的資歷,張作霖始終對他敬重有加。1916年,兩人默契配合,攜手驅除了袁世凱委任的段芝貴(鎮安上將軍督理東三省軍務,兼奉天巡按使),實現了“奉人治奉”。

除了父親的助力之外,馮庸的岳父也是北洋時期政壇之上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迪威將軍、京師步軍統領江朝宗,也就是民間常說的“九門提督”。

江朝宗作為袁世凱信任的紅人之一,曾參與了“洪憲復辟”的鬧劇。他在1917年的“府院之爭”中,利用黎元洪與段祺瑞之間的矛盾,趁機當上了代理國務總理;由於參與張勳主導的“丁巳復辟”,支援溥儀再次登基,最終失敗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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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劇《少帥》中的馮庸形象

儘管江氏遂閒居東華門外南灣子衚衕,但影響力尚在。同樣是參與“丁巳復辟”,馮德麟則身陷囹圄。彼時的江朝宗出面力保馮氏,不僅助其出獄,更為他謀得了北京大總統府侍從武官之職,寄居江宅。

1918年,時年十七歲的馮庸奉父命迎娶了江朝宗之女江錦濤為妻,成為“九門提督”的乘龍快婿。縱覽北洋時期的歷史畫卷,馮庸的家世背景以及父親、岳父帶給他的政治資源,是拿破崙不曾擁有的。

千秋家國夢:馮庸傳奇(一)反對軍閥混戰的“小拿破崙”

影視劇《少帥》中的馮庸形象

上世紀二十年代前後的中國,外有巴黎和會將德國在山東的權益出賣給日本,內有皖系、直系、奉系各路軍閥爭奪地盤。蒿目時艱,馮庸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產生了巨大變化。

一方面,1919年爆發的“五·四”運動使馮庸清楚地認識到國家唯有實現富強與獨立,才能真正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

千秋家國夢:馮庸傳奇(一)反對軍閥混戰的“小拿破崙”

另一方面,他親歷1922年和1924年的兩次直奉戰爭,深感軍閥為一己之私,致使兵燹連年,生靈塗炭。

他在《馮庸校長在教育主義紀念日的演講詞》中沉痛地寫道:“到了民國十一年(1922年,筆者注)戰爭的時候,我受了一個很大的打擊,就是有許多生死相依奮發向上的青年同學,都因為戰爭而犧牲了,他們的壯志不但沒有做到半點,而且早早就把性命喪掉,實在可惜之至!”彼時的有志之士都對這種軍閥之間置百姓生死於不顧的無義戰,希望戰火可以平息。

千秋家國夢:馮庸傳奇(一)反對軍閥混戰的“小拿破崙”

影視劇《少帥》中的馮庸形象

豈料1925年10月,狼煙再起:張作霖與直系後起之秀孫傳芳之間又爆發大戰,即“第三次直奉戰爭(浙奉戰爭)”。結局是奉系的“南下蘇皖”的戰略徹底失敗,楊宇霆、姜登選鎩羽而歸。

千秋家國夢:馮庸傳奇(一)反對軍閥混戰的“小拿破崙”

影視劇《少帥》中的張作霖形象

就在蘇皖挫敗後的次月

,對內戰深惡痛絕的奉軍名將郭松齡在灤州“通電反奉”,率領七萬精銳直逼奉天,卻因日本關東軍掣肘,最終兵敗巨流河畔。

千秋家國夢:馮庸傳奇(一)反對軍閥混戰的“小拿破崙”

影視劇《少帥》中的馮庸形象

在郭松齡反奉的過程中,作為東北航空司令官的馮庸僅僅是率領空軍向陣地上播撒傳單,但始終沒有執行“轟炸郭部”的命令,最終掛印封金,出走大連,引起張作霖的強烈不滿。

軍閥混戰,尤其是這場奉系內部兵戎相見,對馮庸觸動非常大,徹底對軍旅心生厭倦,“即有專心教育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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