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字旁加一個步念什麼
從何說起
一不小心就拖了好久，零零碎碎的故事，總是記錄不好。讀了大學彷彿喪失了長敘事的能力，腦袋裡的想法倒是很多，可文筆已經倒流回小學，於是常常詞不達意，只能靠著“你懂的”這種玄幻的交流企圖達到理解，或許“修煉”更進一步，今後我可以直接省事用腦內顱電波進行交流了。
當然，這都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賣花的故事從前期籌備開始大概5天，時間不長，所以我打算從頭講起。至於為什麼要用“講”呢？因為值得講的故事一聽就有趣，有點像電臺的感覺，一種靜謐溫馨的感覺。雖然拖欠了好幾天，但好在，我還不用以“故事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作為開頭，即便這句話有種古老神秘的氛圍加持，可太千篇一律了。那麼，我用什麼呢？我就以“故事發生在幾天前‘作為開頭吧，私認為這是一個很簡潔樸素，但有點小酷的開頭。
NO。1 心生妙計
故事發生在幾天前，約莫七月末的時候，有一天晚上飯後消食，於是跟著父母去江邊閒逛。七月的溫度達到了頂峰，即使是江邊也不例外，在夏夜裡反倒更悶，有一種河床在烹煮江水，隨時都要沸騰的錯覺。奇怪的是，這股熱浪不僅沒有擊退人們，反而人群因此沸騰起來了，河邊熙熙攘攘人群甚至讓我一瞬間有了過年的錯覺。
有人群就有市場，於是河邊的夜市就順應而出了，小草坪也不能放過，全是星星點點，都被擺地攤的商戶佔領了。草坪上烏泱泱擺的用彩燈裝飾的小物件，都是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在黑夜裡亮著光，有種說不出的童趣。而本人實在是酷愛小玩意，於是饒有興趣地一家家地攤挨著看，一邊看一邊喃喃道：“嗯，都不錯，好有趣啊”。直到“哎，別看了，繼續走了。”這聲老媽的呼喊才把我的思緒拉回來，可是興致卻還停留在那。“為什麼我自己不試試擺攤呢？”——一個想法突然湧出了腦海。
那擺攤幹什麼呢？杯花怎麼樣？因為之前刷影片看到有博主賣過這個，所以直接脫口而出。哎？不是要到七夕節了嗎？那不是剛剛好？在腦內進行一些交流後，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有做生意的天賦。恰巧 距離七夕5天，真是天助我也，時間差不多剛剛好。或許就是一股子衝勁吧，當天晚上我就下單了擺攤用品了，在拼多多激情下單，還一個勁地備註客服，生怕不能按時到貨。
當天晚上，剛下完單我就開始得意了，激動程度不亞於哥白尼發現新大陸。我還激動地告訴了好幾個朋友，內心燃起熊熊的小火苗，在網路上天馬行空地暢想，甚至開下了成功請吃飯的大話。然而，激動褪去，冷靜下來的時候我就後悔了。確切說也不叫後悔，是一種激動加害怕的複雜情緒，畢竟一切都是未知的，擺攤這種體驗更是前所未有的。消除恐懼的最好方式就是直面恐懼，所以我決定先去考察地形，順便觀摩一下其他擺攤的商戶，學習學習。
NO。2 市場調研
8月2號的下午我一早就出發了，早到河邊一個攤位都沒有，那就順勢直接坐在草坪上，安靜地等待夜幕的到來，等著草坪上的那些點點星光。等啊等，我終於看到有人來了，那是一個像少兒插圖的酷女孩，頭戴鴨舌帽，身穿衛褲，還騎著純黑色的山地腳踏車——哎，她好像在拿什麼東西——她竟然把東西擺在草坪上——她竟然在那一堆東西前坐下了。我吃驚極了，“難道這個小孩是擺攤的嗎？”“我想觀摩學習的是個小孩？”糾結了一會，我決定去問問她，“可是直接問會不會太冒昧，我不會被當作壞姐姐吧！”我嘟囔道。在草坪上兜了幾個彎後，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在兜圈走到快靠近她的時候突然慢下來，順勢坐在了她旁邊，而實際也如我計劃的那樣，我完美地靠近了她。這計劃完美的沒有一點破綻，我當時自信地覺得。可是現在想來，偌大的草坪，當時只有我們倆，我偏偏要選在她旁邊，這實在是太刻意了，不過當時的我一點都沒意識到。
坐下來後，我時不時地用餘光偷瞄她——這真的是個很酷的小孩，氣質頗有從小練街舞的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氣質型？不過她的性格好像挺靦腆的，我目光炯炯地打量著她的時候，她根本不敢朝我這看過來，她害羞的反應，不知怎麼的，反而擊退了我的社恐，此刻我儼然將變成了交際達人。我社牛地問：“你是自己來擺攤嗎？“她點了點頭。我繼續發問：“真棒啊，你幾歲啊，我覺得看起來挺小的。”她用手指比了個10，算是迴應。酷女孩很害羞，回答完了就帶上了一個搞怪墨鏡，鏡片上是可愛圖案的那種，然後衝著我禮貌地笑了笑。
我知道，再問就不禮貌了，正好這個時候又陸陸續續來了好多擺攤的商戶，我不能可勁逮著一個霍霍啊，那就去觀察其它的商戶。
正巧這旁邊就是一個擺攤的爺爺，他手持一個大蒲扇，悠閒地搖著。不過好像賣東西的不是他，他帶著3個孫子孫女，四個人一起推著一個小車車，上面放著吹泡泡小玩意的，還有會閃光的兔子耳朵。可能是我坐在酷女孩旁邊，令爺爺誤會我們是一同來擺攤的。於是他自顧自地說：“你們也是來體驗生活的嗎？”，一手搖著蒲扇一手指著那三個小孩，滿臉慈愛地說：“我帶他們三個來，讓他們體會一下襬攤的感覺。”說罷便爽朗地笑著，手上的蒲扇呼呼呼一直不停。
2號晚上，我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下襬攤的商戶，發現這樣的孩子商戶還不少，甚至還有相當一部分“小老闆”是小學生，心中的焦慮害怕一瞬間少了一大半。畢竟，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怕，我有什麼好擔憂的。一晚上的考察，讓我擺攤的信心像氣球一下子就膨脹了，又變成了激動的亢奮狀。
NO。3 積極備貨
2號夜裡，我發現購買的花束和材料到了，於是連忙去取快遞。鮮花快遞尤其嬌貴，我生怕這些助力我擺攤夢想的推動器半路夭折，還好足夠幸運，花的狀態都還不錯，甚至沒有一個損壞。我學著網上的教程，忙著醒花，裝飾整理包裝，粉紅色的玫瑰花在我的照顧下喝得飽飽的，開得十分嬌豔。因為初次擺攤，考慮到成本，就只買了必需品玫瑰和杯子，那些擺攤牌子小推車一個都沒有購入。但是這些材料也很有必要，那就只能利用現有資源來替代。我在家裡翻箱倒櫃了半天，總算勉勉強強湊齊物件。裝豆子的長器皿用來養花；裝雜物的摺疊箱當作沒有輪子的推車吧，家裡沒有輪子，那就自己抬著吧；擺攤小牌自己手繪——將紙片貼在廢紙板上，更堅固。終於，在我動用了我在家裡物品的所有威望，廢了老鼻子的勁，終於有個擺攤的樣子了。
NO。4 試營業的一天
為了擺攤順利，七夕節前一天我還去試營業了一天，找找感覺，沒錯，就是那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專業自信感。可我離專業感最大的鴻溝是還差個開朗的性格，還好早有準備——社恐套裝——戴上鴨舌帽帽子，再來個口罩，一下子就安全感十足，我搖身一變成社牛了。
3號當天我明明在家裡計算好了擺攤時間，可還是激動地去早了。一個人坐在草坪上，那種感覺真是尷尬極了，那雞皮疙瘩就如雨後春筍一樣冒個不停。好不容易盼望著人多起來了，可都是匆匆路過，等了好一會，也沒人來光顧。為什麼我要來啊？好想找個地縫藏起來，我在心裡暗自沮喪。沒想到剛開局，我就陷入焦灼狀態，真是天不遂人意。終於，在漫長的等待後，我發現有兩個女孩總在我的攤位來來回回地走著，他們忸怩地徘徊著——這是隱藏顧客啊，我決定主動出擊，我望望她們，熱情問道：“你們想買花嗎？可以隨意挑選喔。”聽完我的話，其中一個女孩從兜裡慢吞吞地掏出100元的現金，臉紅紅地望著我——那一瞬間，我覺得這小女孩好像能洞察人心，她是怎麼知道我只準備了一點現金，找不開啊。“不好意思，我找不開。”我捶胸頓足地答道。原來，我失敗的原因就在於沒帶夠零錢，找不開現金嗎？兩個女孩戀戀不捨地走了，獨獨留下我孤獨地陪著這些花，黯然神傷。可沒想到事情還有轉機，，那兩個女孩在夜市買了東西后，竟然帶著換好的小額現金回來了——我成功賣出兩單，就這樣，我的生意在跌宕起伏中正式開張了。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直接激動地發了兩條朋友圈，如果有條件真想搞個慶典啊，要吹嗩吶，敲鑼鼓，再安排一些打腰鼓的大媽來跳舞，這個牌面才配得上我小小地攤花店的開張。
雖然我知道做生意就是充滿變化性和不確定因素，可沒想這麼快就被我輪上了，之後我的營業開起了斷崖式慘案。後面幾小時，陸陸續續也就只賣出了幾單，甚至還包括在QQ看見我打廣告特地來捧場的朋友。不過這其中還是有讓我值得記憶的片刻，印象最深的就是最後一個顧客，一個有些魁梧，寸頭的中年男子。他說買花是為了給妻子一個驚喜——“真浪漫啊“，我稱讚他，畢竟這是我那天遇到唯一大齡一點的顧客了，我試營業的營業額基本都靠年輕人撐起來的。
3號回家後，我總結了一下第一天的擺攤，共賣出6單。而且因為日子特殊，擺攤賣花競爭非常激烈，我完全比不過專業人員，那就換賽道吧，我決定對擺攤的戰略進行調整。戰略調整如下：擺攤我以體驗採訪為主，賣花掙錢為輔，附加一個新環節內容就是分享一本書加一句話就可以在13。14元的基礎上打折，折後價9。9元。
NO。5 販賣浪漫
8月4號，也就是七夕節的那天，我早早就出攤了，可天不遂人意，我被城管安排了個最不好的位置。它被大樹和變壓器遮擋住了，而且四周都被賣花的商戶包裹。更令人窒息的是，七夕節那一晚，突然冒出了比前一夜多幾十倍的商戶，其中不僅有專業開花店的，甚至還有表演才藝賣花的——這對我這個小攤位來說，簡直是一記重錘。
我可憐的小攤，簡直就是在夾縫裡求生存，我甚至將新環節也從“分享書單“簡化成了”寫一句你喜歡的話“，即便努力做出改變，打低價誘惑，可銷量還是寥寥，甚至好幾單都是朋友圈自產自銷。不過即便如此，這其中也有令人感動的訂單。有個胖胖的小男孩，手裡提著禮物，他說，今天是他媽媽的生日，他想買朵花送給她，他分享的話是：媽媽，生日快樂。挑選好嬌嫩的花束後，他胖嘟嘟的小手遞來了10元，我找不出1毛，正在糾結，那就送個贈品給這個可愛的小男孩吧，沒想到他仰著頭，擺著小胖手說：“不用找了”，然後就轉身離去。我站在原地，久久地望著他瀟灑的小背影，心想：這真是活脫脫的一個小霸總啊。
可是這樣的霸總總是可遇不可求，在後面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一單都沒賣出去。那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我決定改變策略，邊往家走邊賣，實在不行就把杯花送了。可是送花也有講究，要送給我想送的人。什麼是我想送的人呢？我的第一反應是那些沒有收到花的人，他們收到花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
夜市旁邊有一排賣水果的攤戶，圓滾滾各種型別的水果用同一型別的卡車裝載著。我在馬路對面瞅了半天，看到了幾個沒人光顧的小攤販，決定走上去。
我要給我這個採訪找個理由——您好，我在做一個大學生調查，你可不可以在紙上寫一句話？什麼都行嗯，你喜歡的書，或者你想說的話，寫完之後我可以送你一束花，好嗎？——這是一套完美的理由和邏輯，我自信地朝攤位走去。
第一個被我選中的是一個賣西瓜的，臉上有顆黑痣的中年男人。當我流利地說出上面那段話後，中年男子顯得有些忸怩，他羞澀地擺擺手，指著另一方，說：“讓她寫吧，她字比我好。”——我順著手望去，是一個女子，看樣子應該是他的妻子。此時氣氛有一種微妙的尷尬，我又重複了剛剛的話，女子顯得更不知所措，她顯然沒遇到過這種調查，於是她又把這個巨大的“包袱”丟給旁邊攤位的一個跟著父母，約莫初中大小的女孩，一個有些微胖，笑起來很好看的女孩。女孩子聽完我的訴求也糾結著，我尷尬地進行持續的拉鋸，期望調查能開局順利。可最後的結果是，女孩害羞地說算了吧以及我邊說不好意思邊羞澀地逃脫。“這真是一個失敗的開局”，逃離現場後的我想著。還好我的心態不算差，所以我決定繼續挑選合適的人選。我鼓起勇氣又詢問了附近一個沒啥顧客的攤戶，雖然暫時沒人但他的手也一直忙碌著。我才剛開口，沒想到他就說：“我沒時間，我忙著呢”。走走停停，我還遇到了一堆圍著看下象棋的老大爺，但故事的結局也一樣，壓根沒人在意我的採訪和我美麗的粉玫瑰。
此時的我是真的很失落，我的花，賣不好，怎麼連送都送不出去？大家好像都忙著生活。也許，我所信以為真的，我所帶來的鮮花和浪漫，其實不屬於這裡，甚至還可能是個累贅。
NO。6傳遞愛意
4號深夜，我失魂落魄地往家走，突然看見了一個拾荒的老奶奶。黑夜裡，她佝僂著身軀在垃圾站旁拾掇著，我突然想把花送給她，心臟有一種抑制不住的衝動。我輕聲道“奶奶”，在夜裡她微微抬起墨色的眉眼，我立馬把花遞給他，說“奶奶，送給你一束花”。她有些詫異，微微蹙眉慢慢又舒展開來，嘴角帶著笑望著我——那一瞬間，我感覺什麼都值了，原來鮮花有它的意義，原來我的鮮花也能照亮一些原本可能沒那麼浪漫的人。因為寫字在黑夜裡有些麻煩，而且我擔心老人不會寫，於是之前的調查環節我又順勢改為口頭問答，問答的問題很簡單，說出一句你喜歡話或者分享一句你的口頭禪都行。看到奶奶開心地收下花後，我決定也試一試這個口頭問答，我不緊不慢地微笑著說：”奶奶，你能分享一句你想說的話給我嗎？”聽到這話，此刻的奶奶突然顯得有些侷促，喃喃道：“我不會說，我說什麼呀，我年紀大了，我不太會說話。”看到奶奶緊張，我連忙接話道：“沒事，不想說就算了奶奶。奶奶，我祝你七夕節快樂，永遠像鮮花那麼美，拜拜。”“好嘞。”聽完我的話，奶奶又咧開了嘴角，不過這次嘴巴張的更大，還露出了為數不多的牙齒，那是一個很美的笑容。
就因為黑夜裡這個溫暖的笑，我之前的悲傷一掃而空了，我提著花又充滿了愉悅，感覺幸福都要滿溢位來了。天遂人願，這好像就是驚喜的開端，後來我還遇到了前一天的那兩個兌換現金的小妹妹，沒想到我只擺了兩天攤竟然遇到了回頭客，她們又來光顧了。
擺攤回家的路上，天色越來越晚，為了醒目，我把買花附贈的燈串也打開了。小燈泡活力四射地在黑夜裡亮個不停——黑夜，玫瑰，鮮花，燈光——一種靜謐又浪漫的氛圍。特別還是在七夕氛圍下加持，有種說不清的魔力，這種感覺有點像宇宙裡的黑洞，它神秘地吸引著四周的一切。這種吸引力還停神奇的，因為不一會兒，這個名為“浪漫”的小黑洞就吸引了一輛電瓶車。
“停一停，停一停”後面急切地呼喊著——我回頭——看見車上是一個約莫30出頭的男人，車後座還載著他的妻子。“花怎麼賣的啊？”，男的把車停住，一字一句地問我。“原價13。14，如果你說一句你喜歡或想說的話，就打折9。9。”我興奮地答道。“說話，說什麼啊。”男子忸怩著嘟囔道。“快快快，說一句話就能現場打折，你知道今天該說什麼嗎？”身後她的妻子一邊笑著一邊推搡地催促。可能光亮也點燃了我的一些慧根，我一下子就讀懂了妻子的話，正好男子這時還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什麼，我決定順水推舟。我提醒道：“或者說你在七夕節想說的話也可以啊，你想對你的妻子說些什麼呢？在這個特別的日子。”我話還沒說完，男子的臉一下子就羞紅了，他好像更加不知所措了，他微微望向後座，半晌說出了四個字：“節日快樂。”聽罷，我剛準備遞花給這個害羞的男子，沒想到後座的妻子搶先一步，她突然害羞地吼道；“我愛你，都不會說嗎？”說罷，她也突然害羞起來，兩人略帶羞赧而幸福地笑著。希望他們能永遠這麼甜蜜，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默默祝福道。
在回家途中的最後的一段路程裡，我又遇到了攤戶，那是一個賣菜的爺爺。雖然前面看來好像送花進行得十分波折，但這時我還是決定試試，把送花和採訪儀式進行到底。那時候天色已經非常晚了，爺爺靠著一個賣西瓜的叔叔，蹭他三輪車上架的LED燈。墨色把周圍都吞噬了，只有那盞燈，夜色裡能顯出小半張臉。我慢慢靠近，不想撕裂這份安寧，輕聲道：“爺爺，我送你一束花，不過你可以分享一句你喜歡的話給我嗎？你日常說的話都行。”“話？日常啊，今天今天有啥子嘞？我說今天我就去賣菜，我賣菜。”爺爺嘴巴里一直嘟囔著接下來的問題，內容都跟買菜有關，不過都沒個完整，都是沒頭沒尾的。突然，他好像頓悟了，高聲說：“我就想說，我今天賣的生意不好嘞。”緊接著是他爽朗的笑聲。後面那個賣西瓜的叔叔搭話說：“美女，能不能給我送個，我也可以說。““好。”我剛把花遞過去爺爺插話道，“他今天生意好啊，賣了好幾個西瓜，我的菜真是生意慘淡。”說罷又笑起來了，這時我們仨都笑起來了。“那叔叔你想說什麼呢？”我立刻轉頭詢問賣西瓜的叔叔。“賺錢，賺錢。”叔叔笑容滿面的答道。這真是一個普通但又真摯的回答，我也跟著笑了，黑夜裡，伴著笑聲，我愉悅的結束了這次的擺攤之旅。
NO。7 寫在最後
4號徹底回到家休息後，我的擺攤好像就已經完美落幕了，可是轉念一想，它在一定程度又好像還沒有完全落幕。因為拿著我玫瑰花的人，花還開的嬌豔，花會跟著他們回家，也許他們還會好好地養著它，那這份花所帶來的浪漫一定還能延續幾天。我知道，對於芸芸眾生來說，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才是永恆，但我想這些永恆一定不是生活的全部。這次經歷遇到了很多人，我發現不管是老頭老太太，還是才上小學的孩子，都愛這生活的驚喜。我想我們需要適當給忙碌的生活開一個缺口，它不需要費力地填補，一朵鮮花或許就夠了。當然，它也可以是你感興趣的任何小物件，甚至是一句話——你就能把這個缺口填的死死的。
同時，在這一路上，我也感受到了我所生活的小城熱烈的生命力，有太多認真努力生活的人，他們構築完善這個原本普普通通的小城，使他散發活力。我想，這也許就是生活的意義，努力的意義。
好了，我的電臺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一個帶有玫瑰花香味的故事。或許下一次七夕節的時候，我還來，那時你願意接受我送的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