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怠工是什麼意思
（
左為許國偉 右為鍾學勇）
直銷先鋒做起上市公司
作者 |李婷
賣
掉在北京的房子，擁有專賣店，獲得20萬原始股， “一朝上市，誕生多少個億萬富翁？”
金錢迷人眼。創造了無數財富神話的直銷生意，更如是。
當直銷和原始股碰撞在一起，暴富神話似乎觸手可及。
幾
年前的這場神話，
被證明是一場慘烈騙局。
相比於
損失累累的老百姓，
因這場騙局而受到關注的
完美，開
出了嚴正宣告，
“完美公司從未就上市事宜設定時間表，更沒有公佈任何形式的配股方案”。
但故事可沒有這麼結束。
處於直銷生意金字塔頂端的直銷老闆們，雖沒有把直銷公司搞上市，但卻一個個殺入資本市場了。
01
直銷大佬不閒著
11月25日，港股中國萬天控股釋出公告稱，就收購冠源全部股份事項，購股協議所載的所有先決條件已獲達成，收購事項完成已根據購股協議的條款及條件於2022年11月25日落實。於收購事項完成後，目標集團成為公司的全資附屬公司。
這是完美系出身的直銷大佬
許國偉，在資本市場最新的手筆。
“路就是道，道就是規則法則，沒有路的時候，心裡會彷徨，路多的時候，心裡又會迷失。”
2021年，完美（中國）創始人許國偉在一條影片中說下這句話，明示人們要選擇“完美之路”。也就在這一年，許國偉在商海開闢了自己的第二條路，
做上市公司。
這家公司就是中國萬天控股，其前身為展程控股，從事果蔬採購、加工及供應食材，主要業務在香港。
2021年7月6日，展程控股公告稱，
許國偉旗下的
佳源控股以7800萬元現金為代價，向公司控股股東兼主席廖子情收購該公司約41。27%的已發行股份，每股作價0。15港元。
同時，展程控股以每股0。15港元的價格向佳源配發及發行2。52億股認購股份，現金代價為3780萬港元，配售股份佔該公司經擴大後股本約16。67%。
兩項交易完成後，佳源控股持有該公司7。72億股股份，佔公司已發行股本約51。06%。
展程控股由廖子情於2005年建立。2016年10月13日上市當日以3。6港元/股收盤，漲幅高達167%。
但其後急速墜落，長居“仙股”之列。
許國偉的
收購刺激了“仙股”展程控股股價。次日（7月7日），展程控股復牌交易，股價大漲22。14%。
今年11月3日盤中，這隻已經改名中國萬天控股的股票觸及0。59港元/股，這是其自2019年轉戰港交所主機板以來的最高點。
僅以股價來看，許國偉的這筆收購，浮盈或已上億。
許國偉，新加坡籍華人企業家，為完美（中國）創辦人之一，並自1994年起擔任完美中國副主席。
許國偉還有頗多社會身份，他還是粵港澳大灣區工商聯合創會會長、新加坡中山會館榮譽會長。
許國偉很早就開始創業，而其
事業騰飛是創辦完美（中國），亦即90年代。據上述宣傳文章描述，許國偉回國後與好友古潤金共同創辦了完美（中國）。
工商資料顯示，完美（中國）正式成立於1995年6月，由完美資源（馬來西亞）有限公司（95%）和中山市瑪麗豔娜美容品有限公司（5%）合資成立。
目前，完美（中國）的主要人員中，除了許國偉，還有胡瑞連、古潤金、彭志紅、陳志勇等，法定代表人和董事長是古潤金。
總部設在廣東中山的完美（中國），主營保健食品、化妝品、保潔用品等大眾日用品直銷。商務部資訊顯示，2006年，完美（中國）獲得直銷牌照。
多年跑馬圈地之後，完美（中國）成為中國最大的直銷公司之一。目前已在29個地區設定分支機構，服務網點達到1160個。
這些年，隨著國內消費市場的進一步規範，網際網路帶來的銷售行業的變革、以及消費者理性意識的提高，直銷行業也走向了轉型。
完美也在悄然變革。隨著投資公司的增多，完美體量日益龐大，目前，完美（中國）旗下控股企業多達上十家，涉及日用品、生命健康、基因科技、酒業、房地產、廚具、生活器材、汽車養護等各大領域。
直銷生意做大之外，
古潤金、許國偉、胡瑞連亦在社會上享有盛名，
比如古潤金，馬來西亞丹斯里皇室拿督古潤金太平紳士，馬來西亞華裔企業家，中國禁毒基金會第一、第二屆理事會副理事長，中國華文教育基金會第四屆理事會副理事長，中國僑商聯合會常務副會長等。
胡瑞連亦
身兼多職，如北京僑商會常務副會長、亞太清華總裁工商聯合會創會會長、廣東省江蘇商會名譽會長、華僑大學董事會董事等諸多社會職務。
而胡瑞連，正是完美系大佬佈局資本市場的先鋒之一。
02
被抓的胡瑞連
2015年，美年健康55億借殼“江蘇三友”上市，胡瑞連現身了。
根據當年公告，這位直銷大佬當選美年健康執行董事。據美年健康2015年報披露，胡瑞連透過天津大中諮詢管理有限公司（簡稱“天津大中”）持有美年健康2。96%的股份。
美年健康公告，WOO SWEE LIAN（胡瑞連）先生，1961 年 7 月出生，馬來西亞國籍，本科，清華大學繼續教育學院總經理高階研究班、資本戰略董事長研究班在讀。現任完美（中國）有限公司董事、總經理、天津大中諮詢管理有限公司執行董事、美年大健康董事，歷任馬來西亞 SIME EAST WEST 保險公司區域經理、馬來西亞 IdeavestSdnBhd 董事經理。
步入2019年，美年健康業績變臉，歸母淨利潤虧損達8。66億，同比下降205。48%，為美年健康自2015年借殼上市後的罕見虧損。
在年報釋出前，他就已經撤退了。2019年12月，美年健康釋出公告稱，胡瑞連先生因個人原因申請辭去公司第七屆董事會董事及董事會下屬戰略委員會委員職務。
美年健康還提到，曾為小股東的胡瑞連，已經不持有公司股份。
揮別美年健康的時候，胡瑞連的另一資本運作取得了突破。
量子高科
2018年公告，擬以發行股份及支付現金相結合方式購買睿昀投資、睿釗投資、 CGHK、Mega Star、張天星、曾憲經等6家對方持有的睿智化學90%股權，交易價格高達
21。44億元
。
Mega Star的股東正是胡瑞連。
據公告，Mega Star持有/轉讓睿智化學出資比例為23。50%，轉讓對價為54，990萬元（股份對價為36，270萬元，現金對價為18，720萬元）。
很快，
胡瑞連的資本運作步入巔峰。
2021年1月，
胡瑞連線任上市公司董事長。其直接持有 25，448，964 股公司股份，透過控制的Mega Star間接持有 22，711，333 股公司股份，合計持有 48，160，297 股，佔公司總股本的 9。64%。
胡瑞連被不少人視為是睿智醫藥走向強盛的重要推手。
據報道，上市公司上任董事長惠欣曾說，“
因為有胡瑞連先生的鼎力相助，睿智醫藥才有了今天如此廣闊的平臺”。
有股民稱，“我選擇相信，胡瑞連是最希望把公司搞好的那一個”。
然而，出乎意料，任職不到2個月，胡瑞連就攤上事兒了。
2021年3月，睿智醫藥公告稱，胡瑞連卷入其個人投資的吉林吉福參生物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吉福參”）股權糾紛，涉嫌職務侵佔被公安機關採取了刑事拘留強制措施。
而這家名為吉福參的公司，其控股股東正是完美（中國）。
2021年3月30日，睿智醫藥公告稱，胡瑞連符合取保候審條件，即日起取保候審。其後，
胡瑞連便辭掉了睿智醫藥董事長一職。
不過，
胡瑞連
手中的股份減持起來就沒有那麼方便了。
2021
年
11
月，睿智醫藥釋出胡瑞連辭職公告，
胡瑞連
先生原定任期至公司第五屆董事會任期屆滿之日止。截至本公告披露日，
胡瑞連
直接和間接合計持有公司股份
48，160，297
股，佔公司總股本的
9。64%
。
睿智醫藥公佈的2022年半年報顯示，針對股東胡瑞連，根據深交所相關規定，在其原定任期屆滿後六個月內，每年第一個交易日解鎖其持有股份的25%。
根據《上市公司股東、董監高減持股份的若干規定》、《深圳證券交易所創業板上市公司規範運作指引》、《深圳證券交易所上市公司股東及董事、監事、高階管理人員減持股份實施細則》等法律法規的要求，
胡瑞連
先生仍須繼續遵守前述法律法規中有關股份買賣的限制性規定，並將繼續履行有關承諾事項。
03
香港菜籃子生意
胡瑞連縱橫資本市場之際，許國偉也沒有閒著，他和一位叫鍾學勇的年輕人創辦了中國萬天國際集團。
據萬谷集團官微介紹，鍾學勇在2012年創立廣東萬谷實業發展有限公司（簡稱“萬谷實業”），旗下業務涵蓋海產零售、民生菜籃子、天空產業三大板塊。這家公司股東在今年11月由鍾學勇變更為廣東萬谷菜籃子實業有限公司，註冊資本由5000萬元變為15000萬元。
萬谷菜籃子原本由鍾學勇和許國偉共同出資成立，今年7月，公司股東變更為萬谷國際集團有限公司。在萬谷集團的官方介紹中，許國偉還被冠以萬谷集團董事長之名，鍾學勇則是萬谷集團聯席董事長兼CEO。
在胡瑞連被抓不久後，許國偉出手了，他的目標正是上文中的展程控股，而當年做生意的年輕人也一起來了。
根據中國萬天控股
釋出的2022年報，許國偉擔任該公司董事會主席，鍾學勇為行政總裁，兩人共同持有中國萬天控股61。31%的股份。
今年4月，中國萬天控股釋出公告，宣佈進軍粵港澳大灣區市場，並且擴充套件業務至餐飲及相應生鮮食品行業的上下游供應鏈業務。
今年5月，中國萬天控股在深圳成立灣區總部，許國偉、鍾學勇、古潤金三人均出現了慶典儀式。活動現場，萬天餐飲、天空農場、天台種菜等觀念被重點提及。
萬谷集團官方介紹，
萬谷·天空農場是萬谷農業在2017年推出的一大創新性農業科技專案。專案以綠色，生態，健康的生態種植為核心，秉承“讓天下人吃上放心好菜”的理念，將城市建築閒置屋頂透過農業景觀，園林景觀和蔬菜景觀的打造，並結合商業運營等方式，為市民提供綠色，生態和休閒的都市田園生活新方式。
據《證券日報》報道，許國偉在現場表示，集團願景是“心繫文明生態，築夢綠色生活”。一方面，集團盡企業公民責任推動綠色環保生活，降低城市發展對環境的影響、緩和氣候變化等；另一方面，集團積極打造大灣區綠色龍頭品牌，為人民提供新鮮健康食品，讓天下人吃上放心菜。
6月23日，中國萬天控股中山分公司在中山萬谷廣場揭牌成立，按照公司官方描述，中山分公司的成立，是集團立足灣區，助力深中融合邁出的堅實一步。
11月，中國萬天控股釋出公告，其全資附屬公司富源有限公司擬以4400萬港元收購冠源有限公司全部已發行股份，這是公司成立灣區總部來的第一個收購行動。
據公告披露，此舉意在將集團現有供應鏈業務經營擴充套件至大灣區市場，從而擴闊集團的收入來源及客戶基礎。
然而，一頓操作下來，上市公司的業績卻不見改觀。
2019年財年之前，展程控股的業績尚可，收入穩步增長，還有多個財年盈利。
2020財年，展程控股營收1。54億港元，同比下滑；
淨利潤-473。90萬港元，由盈轉虧。
如今，入主展程控股一年有餘，在許國偉和鍾學勇的治理下，這家公司業績依然未見好轉。
根據公司2022年財報（截至2022年3月31日），中國萬天控股營收為1。28億港元，同比增長接近兩成，但依然虧損1095。50萬港元，同比有所擴大。
11月18日，中國萬天控股公佈了截至2022年9月30日6個月的業績。報告期內，公司錄得約810萬港元的淨虧損，比上年同期約140萬港元的虧損額大幅擴大。
中國萬天控股對淨虧損增加的解釋是，主要由於隨著集團於大灣區設立總部並拓展大灣區業務而增加的營運開支；及於報告期間授出購股權而確認約3。8百萬港元的購股權開支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