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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新溫故是基本要求,溫故知新是更高境界!

作者:由 冬暉學堂 發表于 易卦日期:2021-10-28

天下郡國利病書由明末清初大儒什麼所撰寫

第5章

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無忘其所能,可謂好學也已矣。”

子夏:孔子高徒,姓卜名商,春秋末期晉國人,“孔門十哲”之一,“孔門四科”中,子夏、子游是文學科的翹楚,他們合稱“遊夏”,三國時期曹植的《與楊德祖書》:“昔尼父之文辭,與人通流。至於制《春秋》,遊夏之徒乃不能措一辭。”

孔門解散後,子夏從事教學工作,自立流派叫“子夏儒”。唐代的韓愈有師雲:猶嫌子夏儒,肯學樊遲稼。

子夏擅長闡發孔子的微言大義,讓人聽起來更通俗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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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讀wang或者wu。指事字,芒的初文。甲骨文“亡”字從刀,刀刃上一短豎表示刀刃鋒芒。

亡的原義就是鋒芒,後被假借為“逃亡”,《說文》:“亡,逃也。” 《國語·晉語八》:“而離桓之罪,以亡於楚。”後引申為滅亡。如《廣韻·陽韻》:“亡,滅也。”出土的中山王方壺:“故邦亡身死(所以國滅身死)。”

“亡”讀wu時,通“無”。如“勿焚姜,亡其雨(如果不焚燒姜這個女性,就不會有雨嗎)?”又如“降餘魯多福亡疆(降給我的福很多沒有止境)。”

郭店楚墓竹簡《老子甲》:“盜賊亡有(沒有盜賊)。”本文的“亡”就是“無”的意思,讀wu,第二聲。

亡還通“忘”。如“哲德不亡(忘)。”又如“糟糠之妻不下堂,貧賤之交不可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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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形聲兼會意字。由“亡”,“心”構成,“亡”字有逃亡的含義,整個字意思是從心中逃跑了,由此產生忘記的含義。

“忘”是“亡”的後起分化字,表示在記憶中亡佚(其同源字群與“忽”等相通)。本義為忘記、不記得。如《書·微子之命》:“予嘉乃德,曰篤不忘。”(我讚許你的美德,以為純厚而不可忘記)。

中山王鼎:“天子不忘其有勳。”

由忘記引申為遺失、遺漏,由遺失引申為遺棄、捨棄等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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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理解為:

子夏說:“每天學習一點新知識,每月都複習鞏固所學的知識,可以說是好學了。”

這章內容講到了“求新溫故”的學習思想。知識的獲得靠的是點點滴滴的積累,沒有捷徑可循,只能依靠勤奮和努力。這是一種最基本的學習方法,只有以其為前提,才能順利展開學習的過程。

“日知其所亡”,也就是求新,這是第一步。可以說,在任何情況下,我們都會面臨未知的事物。社會每天都在發展,日新月異,資訊已成為主要的社會元素。

面對這樣一個社會,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被時代遠遠地甩在了後面。因為在我們奮起直追的同時,社會在發展,而且知識增加的速度比我們追趕的速度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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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無忘其所能”,也就是溫故,這是第二步。學習是一個知識積累的過程,知識的積累是大腦的記憶系統在起作用。

記憶是過去活動、感受、經驗等在人腦中留下的印象,而遺忘是將這種印象抹去的大腦活動,二者透過回憶機制聯絡起來。

學到的知識會遺忘,這是一個必然,也是大腦的資訊整理功能在發揮作用,不過,這並不是說我們對遺忘無能為力,我們可以透過人為的干預,強化記憶,削弱遺忘,最大限度地將所學固定下來。

遺忘不可避免,常加複習能夠降低遺忘的程度,最終使所學在腦海中紮下根來。如果能不斷地汲取新知識,又能牢牢記住舊知識,我們的知識儲備自然越來越多。

知識儲備多了,我們就可以運用所學的知識來改造客觀世界,達到學以致用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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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要“知足”也要“不知足”,每天都學一點,要感到滿足,不能抱怨自己學得太慢,不能指望一口飯吃成胖子。另一方面,要每天堅持下去,這就是“不知足”。

求新溫故是基本要求,如果能溫故知新,那就達到了較高境界了,簡直可以做老師了。

明末清初大儒顧炎武深感“日知其所亡”的重要性,把他花了30多年而編成的一套書取名為《日知錄》。

顧炎武和他的《日知錄》

顧炎武本名顧絳,字寧人,人稱亭林先生,南直隸崑山(今江蘇崑山市)人。明末清初的傑出的思想家、經學家、史地學家和音韻學家,與黃宗羲、王夫之並稱為明末清初“三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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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炎武幼年承祖父之命出繼堂叔為子,嗣母王氏十六歲即守寡,一直未婚守節,白天紡織,晚上看書至二更才休息,獨立撫養顧炎武成人,教以岳飛、文天祥、方孝孺的忠義之節。

顧炎武相貌醜怪,瞳子中白而邊黑,性情耿介,不諧於俗,唯與同村歸莊(書畫家,文學家)為摯友,時有“歸奇顧怪”之謂。

少時深受嗣祖顧紹芾的影響,關心現實民生,注重經世學問。十四歲取得諸生資格後,便與歸莊共入復社,與復社名士縱論天下大事,反對宦官擅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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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歲鄉試落第後,他“感四國之多慮,恥經生之寡術”,斷然棄絕科舉之道,發憤鑽研經世之學,遍覽歷代史乘、郡縣誌書,以及文集、章奏之類,輯錄其中有關全國各地山川、地理、農田、水利、兵防、物產、賦稅、交通等資料,開始撰述《天下郡國利病書》和《肇域志》。

書未成而明亡,清兵南下,崑山城破,嗣母王氏絕食二十六日,慷慨殉國,遺命勿仕清廷。顧炎武深受感動,與歸莊等人以匡復故明為志,積極投入蘇州、崑山、嘉定一帶的抗清武裝鬥爭。

起義失敗後,他開始了漫長的逃亡生涯,隨行的騾馬馱著書籍,行萬里路,讀萬卷書。

清順治十三年(1656年),隻身北上,十謁明陵,遍遊華北,所至訪問風俗,蒐集材料,尤致力邊防和西北地理研究,並墾荒種地,結納同道,以圖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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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七年(1668),為山東“黃培詩案”株連入獄,經友人營救獲釋。

顧炎武律己極嚴,身處逆境而終無頹唐之想,剛正不阿,堅毅不屈,一生誓不與清廷為伍。其詩《精衛》寫道:“嘗將一寸身,銜木到終古。我願平東海,身沉心不改。大海無平期,我心無絕時。”

對於投清變節者,他毫不留情,憤然直斥:“薊門多狐鼠,舊日鬚眉化兒女”。康熙十六年(1677)開博學鴻詞科,都中爭相舉薦,他致書曰:“刀繩俱在,毋速我死。”並鄭重宣告:“人人可出,而炎武必不可出!”

次年議修明史,總裁葉方藹又特邀他入明史館,他嚴詞拒絕,回信說:“七十老翁何所求?正欠一死。若必相逼,則以身殉之矣。”其超行氣節,令清廷都敬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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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顧炎武客居山西、陝西,潛心著述,不再入世。晚年築土室於華陰叢冢間,與妻偕隱,自署門聯雲:“妻太聰明夫太怪,人何寥落鬼何多。”康熙二十一年(1682),卒於曲沃。

顧炎武閱歷深廣,學問淵博,著述宏富,今可考見者已有 50 餘種,代表作有《日知錄》、《天下郡國利病書》、《肇域志》、《音學五書》、《韻補正》、《亭林詩文集》等。

顧炎武於經史百家、音韻訓詁、金石考古、方誌輿地,乃至國家典制、郡邑掌故、天文儀象、水利河漕、兵農田賦、經濟貿易等都有精湛研究,為清代學術開闢了眾多門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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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在經學上,他繼承明季學者的反理學思潮,注重確實憑據,辨別源流,稽核名實,不僅對陸王心學作了清算,而且在性與天道、理氣、道器、知行、天理人慾諸多範疇上,都顯示了與程朱理學迥異的為學旨趣。

在音韻學上,考訂古音,離析《唐韻》,分古韻為十部,在闡明音學源流和分析古韻部目上,有承前啟後之功,被譽為古音學的奠基者,其研究成果集中反映在《音學五書》中。

顧炎武為學以經世致用為其鮮明旨趣,認為“君子為學,以明道也,以救世也。徒以詩文而已,所謂雕蟲篆刻,亦何益哉?”並以其樸實歸納的考據方法,創闢路徑的探索精神,宣告了晚明空疏學風的終結,開啟了清代樸學的先路,對吳、皖考據派有深刻影響,被譽為明清學問有根柢第一人,成為清初繼往開來的一代思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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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炎武強調為學必須先立人格:“禮義廉恥,是謂四維”;秉承“博學於文,行己有恥”的古訓,認為對社會歷史(“文”)的探討和操守氣節(“恥”)的砥勵,同樣重要;

顧炎武還提倡“利國富民”,認為“善為國者,藏之於民”;他大膽懷疑君權,並提出了具有早期民主啟蒙思想色彩的“眾治”的主張;其“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口號,更是影響深遠,流傳至今。

顧炎武的治學思想同樣貫策在他的文學創作中,主張作品應為“經術政理”服務,認為“文須有益於天下”,“故凡文之不關於六經之指、當世之務者,一切不為”。又說:“詩不必人人皆作”,“和韻最害人詩”,反對一切阿諛、剿襲及無聊的應酬文學,提倡嚴肅的創作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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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張“詩主性情,不貴奇巧”,但並不一般地反對運用技巧。他指出《漢書》“束於成格,而不得變化”,《史記》則“情態橫出,文亦工妙”,所以他認為《漢書》不如《史記》。

他反對盲目地摹仿古人,曾批評一位朋友的詩文說:“君詩之病在於有杜,君文之病在於有韓、歐。有此蹊徑於胸中,便終身不脫依傍二字,斷不能登峰造極。”

顧炎武的文學成就主要以詩見稱,現存各體詩412首,顧炎武生當亂世,詩歌創作的現實性和政治性十分強烈,形成了沉鬱蒼涼、剛健古樸的藝術風格和史詩特色,精神骨力,接近杜甫,成就很高。林昌彝在《射鷹樓詩話》中便評曰:“獨超千古,直接老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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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軍南渡,一路燒殺淫掠。顧炎武寫下了一系列國亡家破、長歌當哭的壯烈詩篇。楊廷樞、陳子龍、何騰蛟等抗清不屈而死,他都作詩哀悼。

顧炎武起初寄希望於南明政權,在《京口即事》中,他將督師揚州的史可法比作東晉志圖恢復的祖逖。

南明唐王遙授他為兵部職方司主事,他收到唐王的詔命後十分激動和興奮,《延平使至》詩中寫道:“身留絕塞援枹伍,夢在行朝執戟班”。

南明政權相繼覆滅,使他深感悲痛,以“春謁長陵秋孝陵”寄託胸懷。《五十初度時在昌平》、《一雁》、《元旦》等,都表現了他直至垂暮之年,懷念故國之心仍耿耿不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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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炎武同時也是出色的散文家,他的書信筆鋒銳利,議論文簡明宏偉,記事文如《吳同初行狀》、《書吳潘二子事》等,或揭露清軍屠城罪行,或表彰志士的高風亮節,讀來情景如在目前,人物躍然紙上。

《日知錄》是顧炎武的代表作品,對後世影響巨大。該書是一套經年累月、積金琢玉撰成的大型學術札記,是顧炎武“稽古有得,隨時札記,久而類次成書”的著作。以明道、救世為宗旨,囊括了作者全部學術、政治思想,遍佈經世、警世內涵。

顧炎武把寫這部書比作“採銅于山(第一手資料)”。其對此書的價值很是自信,自言“平生之志與業皆在其中”。

該書影響深遠,確如潘耒(顧炎武弟子,蘇州人)在《日知錄序》中評價,“先生非一世之人,此書非一世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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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炎武去世後,潘耒據其手稿,在福建建陽整理付刻,是為三十二卷本,《日知錄》體現了顧炎武研究學問的態度和方法是對明朝空疏學風的反動,對有清一代學風的轉變與形成具有重要的作用。

梁啟超認為:“論清學開山之祖,舍亭林沒有第二人。”後人仍常用顧炎武“採銅于山”的比喻,說明歷史研究要重視第一手資料,可見其影響之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