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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作者:由 水經注裡的名勝古蹟 發表于 歷史日期:2021-05-15

營浦是什麼

A

△湘水出零陵始安縣陽海山。

即陽朔山也。應劭曰:湘出零陵山,蓋山之殊名也。山在始安縣北,縣故零陵之南部也。魏鹹熙二年,孫皓之甘露元年,立始安郡。湘、漓同源,分為二水,南為灕水,北則湘川。東北流。羅君章《湘中記》曰:湘水之出於陽朔則觴為之舟,至洞庭,日月若出入於其中也。

湘水,

古河流名。又稱湘川。今湖南之湘江。《湘中記》雲:“湘川清照五六丈下,見底石如樗蒲矣,五色鮮明,白沙如霜雪,赤崖若朝霞,是納瀟湘之石矣。故名”。源出零陵郡始安縣陽海山(今廣西桂林東),與靈渠(湘桂運河)相通。東北流貫湖南省東部。經今金州、零陵、祁陽、衡陽、株洲、湘潭、長沙至湘陰蘆林潭入洞庭湖。支流眾多,干支流大多可通航。湖南簡稱湘,即因此水得名。昔湘川蠻居地。[1]

《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零陵山,

在廣西壯族自治區陽朔縣境。《元和郡縣圖志》卷三七“嶺南道”四:“湘水,出(全義)縣東南八十里陽朔山下,經零陵郡西十里。陽朔山,即零陵山也”。另按《漢志》“零陵,陽海山,湘水所出”則零陵山大致相當於《漢志》之陽海山。(備註:《漢書》卷二十八上地理志第八上:零陵郡,武帝元鼎六年置。莽曰九疑。屬荊州。戶二萬一千九十二,口十三萬九千三百七十八。縣十:零陵,陽海山,湘水所出,北至酃入江,過郡二,行二千五百三十里。)

始安縣,西漢元鼎六年 (前111) 置,屬零陵郡。治所即今廣西桂林市。東漢為始安侯國。三國吳為始安郡治。南朝宋為始建國治。南齊復為始安郡治。梁又為桂州治。唐貞觀八年 (634) 改為臨桂縣。[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亦有不少學者認為始安縣即廣西桂林市興安縣秦城遺址的“王城”[李珍:《興安秦城城址的考古發現與研究》,《廣西考古文集》,文物出版社2004 年]。但秦城遺址的“王城”位於灕水上游支流溈水(大溶江)流域與上述酈注之越城接近,而從相關文獻中並未見有越城與始安縣故城相鄰的線索;更何況“王城”亦無法滿足洛溪水(約今相思江)“又東南逕始安縣,而東注灕水”的方位校驗。故此僅宏觀文獻層面的校驗而言,認為漢始安縣治所是秦城遺址“王城”的觀點亦是錯誤的。

《湘中記》,

鮑遠航認為羅含《湘中記》是東晉地記的早期代表作,尤其以山水描寫見長,為中國山水散文 的形成作出了重要的貢獻。《湘中記》是羅含在晉穆帝永和、昇平年間任宜都太守時所作,大約於南宋末亡佚。該書現有陳運溶《麓山精舍叢書》、王仁俊《玉函山房輯佚書補編》、《說郛》宛委山堂本等輯本,但上述各輯本仍有遺漏和不足。補輯辨正《湘中記》 佚文,也是《湘中記》研究的重要方面。[4]

灕水,

漓又作離(《漢書·地理志》)。《水經·灕水》:“灕水亦出陽海山,南過蒼梧荔浦縣,又南至廣信縣入於鬱水。”即今西江支流桂江及其上源灕江。[5]

△東北過零陵縣東。

越城嶠水,南出越城之嶠,嶠即五嶺之西嶺也。秦置五嶺之戍,是其一焉。北至零陵縣,下注湘水。湘水又逕零陵縣南,又東北逕觀陽縣,與觀水合。水出臨賀郡之謝沐縣界,西北逕觀陽縣西。縣蓋即水為名也。又西北流注於湘川,謂之觀口也。

越城嶠,

嶺一作嶠[qiáo]。五嶺之一。越城嶠一作越城嶺。又名越嶺、始安嶺、臨源嶺、全義嶺。在今廣西全州、資源二縣間湘、粵交界處。長200公里。為花崗岩斷塊山。主峰苗兒山,海拔2142米。《水經·灕水注》:“湘、漓之間,陸地廣百餘步,謂之始安嶠,嶠即越城嶠也”[6]

越城嶠水,

史念海先生認為:“酈道元撰《水經注》,於《湘水注》也說,“陽朔山在始安縣北”。《灕水注》中更清楚指出:湘漓源上就是始安嶠,也就是越城嶠。越城嶠上不僅有湘漓二水流下,也有嶠水,南北分流,即所謂越城嶠水。北流的嶠水注於湘水,南流的嶠水注於灕水。注於灕水的嶠水,亦稱始安水。越城嶠為五嶺之一,其南北是不相同的。”

[7]

[7]

廣西考古工作者李珍認為位於興安縣界首鎮的城子山屯北側的漢代古城從所處的方位看與史書記載的漢零陵縣基本相符。按《水經注》:“湘水出零陵始安縣陽海山,……又東北過零陵縣東。越城嶠水南出越城之嶠, 嶠即五嶺之西嶺也, 秦置五嶺之戍是其一焉, 北至零 陵縣下注湘水” 湘水即今湘江,正好往東北流經城子山城址的東面。城子山古城城址東臨湘江, 距湘江最近約30米,南面緊靠城子山屯,西南被一條稱為沙江的小溪所環繞,北為平坦的田地。城址平面呈為長方形、南北向,南北長約300米,東西寬約240米。城牆為黃土夯築而成, 今四周尚可見其痕跡, 其中西、南城垣最為清晰,儲存較好;東城垣只存南段長約100 餘米;北城垣被毀嚴重,僅存西端和中部一小段。城牆現存高1~3米,厚5~10米。城址四角較高、牆體寬厚,可能原建有防禦性的樓櫓建築。城西、北牆有缺口,可能為城門。城內地勢較為平坦,不見明顯的夯土臺基,現已全部闢為稻田。西垣外可見一道寬約12米的護城濠,東垣外也可見到城濠痕跡,南、北護城濠不見。在城址內採集到大量的繩紋瓦片。[8]

零陵縣,

漢觀陽城址位於灌陽縣城西南約11公里的新街鄉湘溪村雀兒山前一帶,當地群眾稱之為“古城崗”。城址地處都龐嶺與海洋山之間的狹長地帶,東臨灌江,西、南、北三面被連綿的群山環繞,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山城。城址略呈方形,南北長200米,東西寬195米。城牆用泥土夯築而成,依山勢自山腰作臺階式向山頂延伸,其中東牆殘高約9米,南牆高4米,西牆殘高約5~8米,北牆殘高約11米。牆基厚8~15米。城四周轉角處有高隆凸起的城堡式土臺,東、西城牆上各有二座夯土臺基,高出牆體約3米。城內高低不平,地勢西北高東南低,高差約5米;靠西北中央地帶有一高出四周2~3米的長方形臺基,面積約150平方米,地面平整,有數處柱礎石。東、西、南三面城牆均有缺口,可能為城門;東城門通向居民區,西城門通向城外山岡,東南城門最大,為城址主要出入通道,直通灌江。城北和西北面有護城壕,東面及東南面為護城河。城址內外均發現有大量的飾米字紋、方格紋、席紋等印紋硬陶片,篦狀細弦紋、寬弦紋灰陶片,板瓦、筒瓦、瓦當殘片,鐵矛及新石器時代的磨製石器、陶片等遺物;城牆的夯土中也發現有新石器時代的磨製石器、陶片等。城址現儲存較完好,城牆、樓堡清晰可見。城址周圍是城池嶺新石器時代遺址,東北有戰國墓,西北為漢晉墓群。據《宋書·州郡志》等史書記載,觀陽城最早是三國時期東吳所置,但在長沙馬王堆三號墓所出的《西漢初期長沙國南部地形圖》中,在都龐嶺以西約觀陽城址的地方標註了“觀陽”縣,說明觀陽縣在漢初就已經設定。城址內發現的繩紋瓦片、雲紋瓦當與馬王堆三號墓填土中出土的瓦片、瓦當相似,寬弦紋灰陶片與湖南蘭山古城腹雷村西漢南平縣故城所出的相似[9],而且在城址的周圍還分佈有數量眾多的漢代墓葬,因此,灌陽新街鄉湘溪村雀兒山的古城址應為漢代觀陽縣城。[10]。近年來江田祥透過對酈注等典籍的細緻梳理並結合《綏民校尉熊君碑》碑文“拜騎都尉,受命立(灌)[觀]陽縣,督長六載,無為而治,稽則先民囗囗附,罔無怨曠聲。君春秋七十有一,以廿一年三月二七日丙寅卒官。[11]④”所載進一步推論:西漢前期,觀陽縣治在今灌陽縣西南古城崗,後觀陽被省,縣城亦逐漸被廢棄;至東漢末復置觀陽縣時,縣治北遷至今灌陽縣城,隋平陳後被廢,隋末唐初及唐上元二年復置的灌陽縣治時皆在今灌陽縣城地,此後一直沿用至今。(但此論所述的東漢末復置觀陽縣時,縣治北遷至今灌陽縣城相關考古依據尚不明確)

觀陽縣,

[12]

今湘水上流支流灌江,在今廣西灌陽、全州兩縣境內。《水經•湘水注》:湘水“又東北徑觀陽縣,與觀水合。水出臨賀郡之謝沐縣界,西北徑觀陽縣西,縣蓋即水為名也。又西北流,注於湘川,謂之觀口也”。《隋書•地理志》:湘源縣有觀水。[13]

[12]

臨賀故城址 位於賀州市賀街鎮,城址有三處:一是在賀州市賀街鎮大鴨村土名“舊縣肚”的一塊平地上。城東北為丘陵地帶,西約一里為賀江與臨水匯合處,地當交通要道。城平面呈長方形,東西長150米,南北寬180米;四周城牆用泥土夯築而成,夯層厚10~20釐米,現僅存北牆和東牆南半部,殘高1。5米,厚3~4米。南牆中部開一城門,東、西城牆外各有一條寬10米、深2米的護城壕。北牆外是比城址低4米的低凹地帶;南牆外出40米原為賀江古河床,低於城址約10米,現為稻田。城址內地勢平坦,地表有大量漢代方格紋、三角紋陶片和繩紋瓦片。二是在賀街鎮長利村南、臨江與賀江交匯處的三角洲上的洲尾村,東南約一公里河對岸即為“舊縣肚”古城址。城呈方形,四周有板築城垣,東到河西村,西到賀江邊,邊長縱橫約1000米。城垣大部分被毀難以辨認,現僅西垣南段儲存長約300米、厚4米、殘高約1米的夯土牆,夯層厚15~20釐米。城內地勢平坦,散佈有大量的漢代陶片。三是河西城址,位於臨江西岸,有主城和附城之分。主城佔地510畝,有東西南北四道城牆,城牆內部為夯土牆,外有宋以來歷年所砌的包牆殘磚,現東垣長840米,南部垣長784米,西垣長630米,北垣長280米,垣均寬21米,殘高2~4米。磚城牆外有五代開鑿的護城河,在北、西、南三個方向護住主城。因東面為臨江故東面沒有護城河。在主城外的西城側有一附城,附城有漢代夯土城牆一道,寬23~25米,殘高3~6米,南段長95米,西段長567米,北段已毀,東接主城護城河。[14]

觀水,

謝沐縣故城位於湖南永州市江永縣夏層鋪鄉花盤寺村北,系漢代遺存,平面呈長方形,東西殘長約300米,南北殘寬約150米.城內出土有繩紋瓦,青磚和方格紋陶器殘片。據清《嘉慶一統志》載:江永縣從漢至南北朝陳均為謝沐縣。[15]

臨賀郡,

約湘水上流支流灌江與湘水匯合處。

《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該圖被譚其驤先生命名為《西漢初期長沙國深平防區地形圖》,又稱《長沙國南部地形圖》,簡稱《地形圖》,這地圖畫在長寬各96釐米的正方形絹上,根據與該圖同時出土的一件木牘上“十二年二月乙已朔戊辰”的字樣,可知該墓的下葬年代為漢文帝十二年(公元前168年),所以成圖時間當在2100年之前。圖以詳略程度分為主區與鄰區。(上述圖文摘自網路)

謝沐縣,

觀口,

B

△又東北過洮陽縣東。

洮陽城址位於廣西全州縣永歲鄉大塘村梅潭屯背後的土石山上,舊名改州灘。城東、南、西三面緊臨湘江,北面是土山,西南為湘江的一條小支流——洮水。洮陽是一座山城,它依山勢的自然形態用泥土夯築而成,高出湘江水面約20米。城址平面罄折作多角形,中間有六邊形檯面,東西兩翼略低而類似城郭,東、西開有二城門。凡城牆轉角處均高出周圍城牆體,原應有角樓等防禦性建築。城東西長約300米,南北寬約200米;城牆殘高2~3米,厚5~10米。城內發現大量繩紋板、筒瓦片和籃紋、席紋、方格紋、方格紋和米字紋組合的陶罐、甕殘片等。陶片的火候很高,都是漢以前的遺物,未發現漢以後的陶片和其他遺物,說明漢以後此城已被廢棄。城東北的山嶺上分佈有漢代墓葬群[16]。

洮水出縣西南大山,東北逕其縣南,即洮水以立稱矣。漢武帝元朔五年,封長沙定王子靖侯狗彘為侯國。王莽更名之曰洮治也。其水東流注於湘水。

,洮水屬湘江一級支流,發源地為廣西全州縣左出靈源寨萬鄉界上,右出鳳凰殿嶺。[17]

《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圖表 1摘自葛劍雄主編:譚其驤全集/譚其驤著,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第577頁

△又東北過泉陵縣西。

洮陽縣,

洮水

三國吳甘露元年(265;一作寶鼎元年,266)分零陵郡置,以在營水之陽得名。治營浦縣(今道縣東北),屬荊州。後廢置不常。東晉穆帝后定置,改屬湘州。轄境相當今湖南道縣、寧遠、新田等縣。[18]

營水出營陽泠道縣南流出。西流逕九疑山下,蟠基蒼梧之野,峰秀數郡之間。羅巖九舉,各導一溪,岫壑負阻,異嶺同勢,遊者疑焉,故曰九疑山。大舜窆其陽,商均葬其陰。山南有舜廟,前有石碑,文字缺落,不可復識。自廟仰山極高,直上可百餘裡。古老相傳,言未有登其峰者。山之東北,泠道縣界,又有舜廟。縣南有《舜碑》,碑是零陵太守徐儉立。

西漢置。治今湖南永州市北二里。屬長沙國。元朔五年(前124)封長沙定王子賢為泉陵侯,改屬桂陽郡。元鼎六年(前111)於縣置零陵郡。隋開皇九年(589)改為零陵縣,移治今永州市。[19]

營陽郡,

泠道縣故城位於湖南省永州市寧遠縣東城鄉培澤村南,系西漢遺存。遺址平面呈長方形,南北向,城門對開。東牆殘長178米.西牆113米,南牆123米,北牆130米,夯土城牆殘高2-5米,寬4-6米.護城河遺蹟尚存.城內出土大量繩紋板瓦、簡瓦和瓦當,以及印紋磚和印紋陶壇,罐殘片,據《水經注·湘水》載:西漢初年建泠道縣於此.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地圖有該城標記.(見《湖南考古輯刊》第2集83頁,1984年)[20]

泉陵縣,

疑,又作嶷;又稱蒼梧山。在湖南省寧遠縣南部。屬萌渚嶺。因山有九峰皆相似,故名。東北—西南走向,為由朱明、石城、石樓、娥皇、舜源、女英、簫韶、桂林、杞林九峰組成的石灰岩峰林。以舜源峰(華蓋峰)最高,海拔638米。《史記·五帝本紀》:舜“南巡狩,崩於蒼梧之野,葬於江南九疑”。《水經·湘水注》:營水“西流經九疑山下,蟠基蒼梧之野,峰秀數郡之間。羅巖九舉,各導一溪,岫壑負阻,異嶺同勢,遊者疑焉,故曰九疑山”。秦始皇南巡至雲夢、漢武帝南巡至盛唐,均曾望祀虞舜於九疑山。舜源峰北麓有舜廟、碑刻,廟建於明洪武四年(1371年)。有玉琯巖、紫霞巖等溶洞勝景。多杉、松、竹,特產斑竹,併產中藥材。闢有國家森林公園。

泠道縣,

新華社長沙2004年8月13日報道,湖南寧遠縣九嶷山的玉瑁巖前發現了唐、宋兩朝祀舜帝的陵廟遺址。經考古專家證實,這是目前已知時代最早的舜帝陵廟,在全國範圍內尚屬首次發現。著名歷史學家、清華大學教授李學勤在實地考察遺址後說,發現面積這麼大,儲存如此完整的舜帝陵廟遺址,而且還能看到歷代遺址疊壓的情況,為進一步研究“舜帝傳說”這一非物質形態的文化遺產的形成、演變、發展及文化內涵提供了珍貴的考古學資料。之後又有學者透過馬王堆出土地圖和今地圖的對照考察,推定馬王堆地形圖上的九柱狀帝舜陵廟在今藍山靈江的源頭處,即香爐石的南坡,方向是坐北朝南,而七柱狀陵廟在今寧遠九疑河的源頭處,即香爐石的北坡,也可能就在玉琯巖遺址處,方面是坐西朝東。前者指真正的帝舜葬所,後者指殘破的祀廟,而柱狀符號都是具有象徵意義的立柱。九柱狀帝舜陵廟來源十分古老,可以追溯到春秋時期,與《國語》和《山海經》的記載相合。[21] 按此則上述註文“山南有舜廟”與今玉琯巖一帶的舜帝廟考古遺址公園及馬王堆地形圖的七柱狀陵廟大致對應。

九疑山,

舜廟,

西漢置,屬零陵郡。治所在今湖南寧遠縣東南三十餘里莽、巢兩水口。東晉改屬營陽郡。隋移治寧遠縣東南四十里泠道故城,屬零陵郡。唐武德四年 (621) 移治今道縣西四十里營山下,為營州治。[22]此外九疑山肖韶峰下的古城遺址 (位於伶水水道東岸今寧遠縣東城“鹽壇罐”(延唐觀)城址),曾出土大量漢代陶器器物殘片,確係一處漢代所築城址。周九疑認為應是漢武帝元鼎六年前年所置營道縣城。因其建制晚於馬王堆三號墓《地形圖》繪製時間50多年,所以古地圖沒有繪記它。又《漢書·地理志》營道縣條目下注記有“南有九疑山”該城址南10公里即為九疑山,也證實它是“營道”縣城。後因隋代 泠道與營道縣一度合併。

營水又西逕營道縣,馮水注之。水出臨賀郡馮乘縣東北馮岡。其水導源馮溪,西北流,縣以託名焉。

營道縣,

[23]

又名東河。即今湖南江華瑤族自治縣東南馮江。《水經·湘水注》:馮水“出臨賀郡馮乘縣東北馮岡,其水導源馮溪,西北流。馮水約帶眾流,渾成一川,謂之北渚”。漢馮乘縣以此名。

[23]

.

西漢置,屬蒼梧郡。治所在今湖南江華瑤族自治縣西南(一說在廣西富川瑤族自治縣東北)。以馮水得名。《水經·湘水注》:馮水“出臨賀郡馮乘縣東北馮岡,其水導源馮溪,西北流,縣以託名焉”。[25]按方位推析頗疑與湖南江華瑤族自治縣老屋地城址有關聯。(備註:老屋地城址位於橋頭鋪鎮老屋地村南,系東周~漢遺存。平面呈長方形,東西殘長約100米,南北殘寬約80米.城垣殘高0。5-2米。城堡猶存,高約6米.城內文化堆積厚0。 2-0。8米。採集石器有斧、錛;陶片有夾砂灰陶、泥質紅陶,其紋飾有繩紋,席紋等,器形有罐等。另有筒瓦等。

馮水,

[24]

[24]

亦名萌諸嶺、甿渚嶺。又名臨賀嶺、白芒嶺、桂嶺。俗名姑婆山,主峰九嶷山海拔約一千七百米,在今廣西富川瑤族自治縣東南、賀縣西北、湖南江華瑤族自治縣西南。南北走向。為湘江支流瀟水和西江支流賀水的分水嶺。

馮乘縣,

[26]

[26]

馮水帶約眾流,渾成一川,謂之北渚。歷縣北,西至關下,關下,地名也,是商舟改裝之始。馮水又左,合萌渚之水。水南出於萌渚之嶠,五嶺之第四嶺也,其山多錫,亦謂之錫方矣。

有學者據此處酈注所載認為遠在南北朝時代,姑婆山便以產錫礦著名,且稱為錫方(嶺);此地至今猶為我國第二大錫礦工業區……繞姑婆山簏,礦山棋佈,有新路、水巖懼、望高、可連、江華等礦山,主要開釆喀斯特型砂錫礦床。

萌渚之嶠,五嶺之一。

[27]

西漢時設營道縣,在今湖南寧遠南約三十里,位於郴州市桂陽縣西;而寧遠、桂陽至今是我國重要的多金屬礦產地。[29]

[27]

“(萌渚之水)南出於萌渚之嶠,

位於湖南省道縣道江鎮寇公街北,系漢代遺存;平面呈長方形,東西殘長約700米,南北殘寬約500米,夯土城牆殘長約1500米。殘高約2-10米,底寬約10-20米,護城河遺蹟尚存。城內文化堆積厚約1-3米,地面採集有繩紋板瓦、筒瓦及方格紋,葉脈紋陶片。據《漢書·地理志》載,漢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年)建營浦縣於此。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的地圖中,繪有“營浦”縣城圖記。

五嶺之第四嶺也。其山多錫,

亦謂之錫方”,

[28]

即今舂水下游。出今湖南寧遠縣東北,西流至道縣入營水。

[28]

錫方,

舂陵侯故城位於湖南省永州市寧遠縣柏家坪鎮柏家村東南,系漢代遺存,遺址平面略呈長方形,東西向,城門對開.東城牆殘長約193米,西牆182米,南北兩牆均為160米。夯土城牆殘高2-4米,寬4-10米,護城河猶存.城內發現建築遺蹟.採集有繩紋板瓦、簡瓦等.另有米字紋、葉脈紋、方格紋硬陶片,其器形有壇.罐。《水經注》載:漢武帝元朔五年(前124年)建舂陵侯城於此.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的地圖有該城標記,遺址附近有舂陵侯墓,封土已平。墓碑殘斷,可見“口陵侯墓”4字,清代立.(見《湖南考古輯刊》第2集81頁,l984年)

渚水北逕馮乘縣西,而北注馮水。馮水又逕營道縣而右會營水。營水又西北屈而逕營道縣西,王莽之九疑亭也。營水又東北逕營浦縣南。營陽郡治也。魏鹹熙二年,吳孫皓分零陵置,在營水之陽,故以名郡矣。

營浦縣(故城),

[30]

三國吳析耒陽縣置,屬湘東郡。治所在今湖南常寧縣南三十里三洞口。隋屬衡山郡。

[30]

營水又北,都溪水注之。水出舂陵縣北二十里仰山,南逕其縣西。縣本泠道縣之舂陵鄉,蓋因舂陵為名矣。漢長沙定王分以為縣,武帝元朔五年,封王中子買為舂陵侯。縣故城東又有一城,東西相對,各方百步。古老相傳,言漢家舊城,漢稱猶存,知是節侯故邑也。城東角有一碑,文字缺落,不可復識。東南三十里尚有節侯廟。

都溪水,

[31]

譚其驤先生認為泠水是深水、營水以外又一為後代所沿用的水名。由於《水經注》、《元和志》、《寰宇記》《九域志》等北宋以前地誌只提到出自九嶷山的冷水,而不提到今之瀟水(九疑河),而始見於《方輿勝覽》的今之瀟水,也出於九嶷山,《清一統志》遂謂古之泠水,即祝穆[34]以來的瀟水。王先謙《漢書補註》,楊守敬《水經注疏》《水經注圖》等皆從其說。(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古地圖)圖中冷水也有水口水源兩個註記,很清楚就是《水經·湘水注》中源出九嶷山,北流注于都溪水的冷水,也就是今之泠水。而相當於今之瀟水的,則是圖中的鏞水,足見《清一統志》認為古泠今瀟二名同指一水,是絕對錯誤的。

[31]

舂陵縣,

,譚其驤先生認為《水經注》、《元和志》中的營水,不是今道縣城西的營水。這條營水不見於《水經注》《元和志》,始見於《寰宇記》。在看到這幅圖(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古地圖)以前,人們很容易認為營水—名在宋以前指今之瀟水、沱水,到宋以後才移指這條水。《清一統志》館臣厚古薄今,所以在永州府山川下的營水一條,竟專指沱、瀟水而不及此水,別稱此水為濂溪水。但近代圖書多數雖改稱此水為濂溪水,仍有沿襲營水舊稱的。現在看到了這幅圖,才知道原來西漢初年的營水正是指的這條水,兩千多年來水名未變。而現今的瀟水下游和沱水被稱為營水,倒是西漢以後演變的結果。圖中營浦縣治不在營水之浦而在深水之濱,這並不足以證明深水受營水後已改稱營水。若已改稱,營水二字註記應在營浦下游。蓋營浦初置縣時本在營水之浦,其後遷治深濱,而縣名未改。營水在深水支流中本不是很大的。何以深水之稱不為較大的臨水、叩水、鏞水所奪,卻為較小的營水所奪?大概就是由於營浦這個縣恰遷治深濱所致。先是將縣治附近一段深水改稱為營水,其後又逐漸向下向上擴充套件,終於到了酈道元時代,營水之稱遂被於深水全流。

[32]

[32]

東漢下邳淮浦(今江蘇漣水)人,字伯真。順帝陽嘉中,舉孝廉,歷任繁陽令、侍御史。太尉楊秉薦為零陵太守,鎮壓桂陽李研和州兵朱蓋等人起事。靈帝時任太尉、永樂少府,與司徒劉郃等密謀翦除宦官曹節等。事洩,被誣以圖謀不軌,下獄死[37]。東漢儒學鼎盛,民間藩滋,世家浸染。陳球居廟堂之高,心存社稷,胸懷蒼生,蘊義赴難,身沒不悔,步清流名士之列,彪炳春秋。

都溪水又南逕新寧縣東。縣東傍都溪,溪水又西逕縣南,左與五溪俱會。縣有五山,山有一溪,五水會於縣門,故曰都溪也。

新寧縣,

[33]

漢代的一種人口稅。民年七歲至十四歲,不分男女,每人每年出口錢二十,為敬奉皇帝之用。漢武帝改為三歲起徵,並增至二十三錢。漢元帝時復為七歲起徵。

[33]

錢劍夫認為漢王朝雖然規定三歲或七歲為口錢的起徵年限,但在個別邊遠的地方如零陵郡竟是生下來一歲就出口錢。雖然有法定的徵收數額,難兔層層剝削。譬如郡按全郡人口年歲計算,每人是二十三錢,卻要徵到每人五十錢;縣就要徵到七十錢,到了鄉嗇夫一級,可能就要徵到九十錢或一百錢了。這樣,貧苦人民當然難於負擔,……鄭產身為嗇夫,而且又是賢吏,似亦難於“代出”這種鉅款,只能是上言郡縣;而郡縣再屬好官,也不能擅除此錢。當是仍照法定的年限和數額,從七歲起每人每年只出二十三錢,也就是說“錢得除”指的是“溢額”得除,廣大貧民就受惠無窮了。白土改為更生鄉,當是這樣的原因。[40]

C

都溪水自縣又西北流,逕泠道縣北,與泠水合。水南也九疑山,北流逕其縣西南,縣指泠溪以即名,王莽之泠陵縣也。

泠水又北流注于都溪水,又西北入於營水。營水又北流入營陽峽,又北至觀陽縣而出於峽。大小二峽之間,為沿溯之極艱矣。營水又西北,逕泉陵縣西,漢武帝元朔五年,以封長沙定王子節侯賢之邑也。王莽名之曰溥潤,零陵郡治故楚矣。漢武帝元鼎六年分桂陽置。太史公曰:舜葬九疑,實惟零陵,郡取名焉,王莽之九疑郡也。下邳陳球為零陵太守,桂陽賊胡蘭攻零陵,激流灌城,球輒於內,因地勢反決水淹賊,相拒不能下。

湘江支流。又名紫溪河。在湘桂邊界。源出越城嶺山脈海拔1882米舜皇山東南麓。東流折向南流。經湖南省東安縣紫溪、茶源、井頭等地,於大江口附近注入幹流。全長75公里,流域面積1011平方公里。

泠水,

[35]

西晉武帝避其父司馬昭名諱,改昭陵縣置,為邵陵郡治。治所即今湖南邵陽市。隋改為邵陽縣。

[35]

營水

西晉惠帝置,屬零陵郡。治所即今湖南東安縣東北八十里蘆洪市鎮。《水經·湘水注》:應陽縣“蓋即應水為名也”。隋廢入零陵縣。[43]頗疑與東安縣蘆洪市鎮馬家臺遺址有淵源;該遺址位於蘆洪市鎮蘆洪村東北,系漢遺存,面積約 3 萬平方米。文化堆積厚0。5—0。7 米。採集有幾何形紋青磚和繩紋瓦等。附近分佈有數處漢墓群。

[36]

[36]

陳球,(118-179),

古地名。一名有鼻,又名鼻墟、鼻亭。在今湖南道縣北,接永州市界。相傳舜封象於此。古有象祠。唐元和中道州刺史薛伯高毀之。

[38]

[38]

,為舜同父異母弟,曾數度謀害舜,是反面人物,不應當被祭祀,故而此地之民祭祀他 有淫祀嫌疑。但王陽明所作《象祠記》卻從“無不可化之人”高度,論證了修繕象祠、祭祀象的合理性……基於“無不可化之人”觀點,王陽明《象祠記》辨析唐人毀象祠和龍場之民修象祠的不同在於:“唐人之毀之也,據象之始也;今之諸夷之奉之也,承象之終也。”唐人毀象祠,是因象原來是壞人; 龍場之民崇拜象而修繕象祠,是因象最終改過自新成為了好人。王陽明說他要透過《象祠記》一文,將“無不可化之人”觀點公佈於世:“斯義也,吾將以表於世,使知人之不善,雖若象焉,猶 可以改;而君子之修德,及其至也,雖若象之不仁,而猶可以化之也。”說象這樣的不仁、不孝、 不悌之人都能改惡從善,所以人們要有信心成就自己的聖賢、君子人格。王陽明“無不可化之人”觀點的提出,在儒家思想史上具有革命性。

縣有白土鄉。《零陵先賢傳》曰:鄭產,字景載,泉陵人也。為白土嗇夫。漢末多事,國用不足,產子一歲,輒出口錢,民多不舉子。產乃敕民勿得殺子,口錢當自代出。產言其郡、縣,為表上言,錢得除,更名白土為更生鄉也。《晉書地道志》曰:縣有香茅,氣甚芬香,言貢之以縮酒也。營水又北流注於湘水。

口錢,

[39]

即祁水與湘江匯合處(約祁陽縣城關鎮海水灣一帶)。祁水系湘江支流。又名小東江。發源於祁東縣四明山。流經邵陽、祁東、祁陽三縣,於祁陽縣城關鎮海水灣入湘江。長114公里,流域面積1685平方公里。年平均流量25。85立方米/秒。[47]

[39]

按祁水所出,則古羅山大致相當今祁東縣四明山。

湘水又東北與應水合,水出邵陵縣歷山,崖登險阻,峻崿萬尋,澄淵湛於下,應水湧於上。東南流逕應陽縣南,晉分觀陽縣立,蓋即應水為名也。

在今湖南祁陽縣西北九十里。[48]

《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應水,

中藥店裡有一種入藥的化石 ,稱作石燕。人們多以為是古代飛燕的化石。其實,石燕非燕 ,它是一種古代海洋中營固著生活的腕足動物的殼體化石。那末,怎樣會把它當作飛燕的化石呢?說來話長,早在晉代(四世紀後半期)著名的畫家顧愷之在其《啟朦記》中曾提到 “零陵郡有石燕 ,得風雨則飛如真燕” 可算是記載石燕化石的開始。從此,就認為石燕是飛燕化石, 迂風能飛翔起來 。於是, 謬種流傳, 貽誤非淺。比如北魏時代,地理學家、文學家酈道元(466-527)在其名著《水經注》中就沿用類似的記述“石燕山(今湖南祁陽)有石鉗而狀燕 , 因以名山。其石或大或小,若母子焉。及雷風相薄,則石燕群飛,頡頏【xié háng】如真燕矣!”這段文字,頗有繪聲繪色之妙。說的是祁陽石燕山,出產變成石頭的鉗子,形態象燕,有大有小,若母子之分。當雷雨之際,石燕會象燕子似的飛翔起來。據目前的地質知識查核,祁陽廣佈晚泥盆世的海相地層,確實產石燕。由於《水經注》中提到石燕會飛,於是更廣為流傳了。酈道元是一位嚴謹的學者,他如親自到祁陽石燕山觀察一番,我相信他不會寫上“石燕群飛, 頡頏如真燕矣’’。值得一提的是 酈道元把石燕和鉗子聯絡起來倒頗有意思,兩者都是海生動物而成為石頭,豈不是對於化石的由來問題,提出了發人深思的見解嗎?(石燕的故事,石中生 苗嶺生態 2015-12-02)

[41]

三國吳分泉陵縣置,屬零陵郡。治所在今湖南祁東縣西北七十三里磚塘鎮。隋廢。[49](備註:永昌縣故城位於湖南祁東縣磚塘鄉煙河嶺村西·三國吳遺存,遺址平面呈長方形,東西殘長約180 米,南北殘寬約 150 米。南、北、西三面以祁水支流為護城河,東面有護城壕殘跡。夯土城垣殘高 4米,寬 10 米。採集有繩紋板瓦,簡瓦和青磚等建築材料及陶罐、陶缽等殘片。據清同治《祁陽縣誌》記載,三國吳太平二年(257 年)至隋開皇九年(589 年)建永昌縣城於此。[50])

[41]

邵陵縣,

三國吳析泉陵縣置,屬零陵郡。治所在今湖南祁東縣東南二十二里金蘭鎮。據《輿地紀勝》卷56引《零陵志》雲:“縣在祁山之南, 故曰祁陽。”隋廢。[51]

[42]

一名清江水。即今湖南祁東縣南歸陽河。《水經·湘水注》:餘溪水“出西北邵陵郡邵陵縣,東南流注於湘”。[52]

[42]

西晉武帝避其父司馬昭名諱,改昭陵縣置,為邵陵郡治。治所即今湖南邵陽市。隋改為邵陽縣。[53]

應陽縣,

[44]

即今湖南常寧縣西之宜水。[54]

[44]

三國吳析耒陽縣置,屬湘東郡。治所在今湖南常寧縣南三十里三洞口。隋屬衡山郡。[55]

應水又東南流,逕有鼻墟南。王隱曰:應陽縣本泉陵之北部,東五里有鼻墟,言象所封也。山下有象廟,言甚有靈,能興雲雨。餘所聞也,聖人之神曰靈,賢人之精氣為鬼,象生不惠,死靈何奇乎?應水又東南流而注於湘水。

位於今湖南常寧縣柏坊鎮雙白村東北,系三國吳遺存,遺址平面略呈橢園形,東西殘長約 350米,南北殘寬約 290 米。西北殘存夯土城垣,其中最高處約 4 米。護城河遺蹟尚存,寬約 8 米。採集有繩紋筒瓦、板瓦、陶缽、陶碗等。據清同治《常寧縣誌》記載:三國吳五鳳年間建新平縣城於此。[56]

鼻墟,

在今湖南常寧縣西南。晉左思《吳都賦》:“龍穴內蒸,雲雨所儲。”唐李善注:“湘東新平縣有龍穴,中有黑土,天旱,人人便共以水沾穴,則暴雨應之”[57]

[45]

一名舂陵水。源出今湖南新田縣西北舂陵山,東南流折東北,經桂陽縣北入耒陽、常寧二縣市間,入湘江。《漢書·地理志》 桂陽郡耒陽縣: “舂山,舂水所出,北至酃入湖”[58]

[45]

按舂陵水源出新田縣西北舂陵山考量,則潭山大致相當於舂陵山;在今湖南寧遠縣東北七十里,接新田縣界。《方輿勝覽》卷24道州:舂陵山 “五山相接,山勢峭秀,舂陵水所出”。[59]

D

[46]

[46]

湘水又東北得氵毛口,水出永昌縣北羅山。東南流逕石燕山東,其山有石,紺而狀燕,因以名山。其石或大或小,若母子焉,及其雷風相薄,則石燕群飛,頡頏如真燕矣。羅君章雲:今燕不必復飛也。其水又東南逕永昌縣南,又東流注於湘水。

即今湖南衡陽市及衡陽縣境之蒸水。《水經•湘水注》:“承水出衡陽重安縣西,邵陵縣界邪薑山,東北流至重安縣……又東北徑重安縣南……至湘東臨承縣北,東注於湘”

氵毛口,

羅山,

北宋時的《祥符衡州圖經》:衡州境內(今衡陽市附近)還有“略塘,周圍三十里”。“酃湖(耒水下游注入湘江處的堰塞湖)在衡陽東二十里,旁有水深八尺,綠色,闊廣可二十里,冬夏不竭”[61]的略塘,據上述酈注“此塘中有銅神”等可知略塘的由來很久[62]。略塘,一作客寄塘。在今湖南衡陽縣 (西渡鎮)西。[63]

石燕山,

民國學者結合德國地質學家哈爾芝在附近古地層中發掘出不少石魚且有“銅質每渲染其間”的實證,認為與上述酈注“此塘中有銅神,今猶時聞銅聲於水,水輒變綠,作銅腥,魚為之死”所載大致吻合。(備註:《石雅》雲:今考德國哈爾芝鄰近於古代地層(地質學家謂之二疊紀)中,發掘石魚甚多,銅質每渲染其間,故識者謂銅毒而斃者。此正與水經注所稱略同。”)[64]

石燕,

永昌縣,

重安縣

又東北逕祁陽縣南,又有餘溪水注之。水出西北邵陵郡邵陵縣,東南流注於湘。其水揚清泛濁,水色兩分。

, 鍾武故城位於湖南省衡陽縣鼓峰鄉蔭棠村西北,系西漢、唐遺存,遺址平面呈長方形,東西殘長約300 米,南北殘寬約 230 米。夯土牆垣殘長 70 米,寬約 9 米,高約 3 米。護城河遺蹟尚存。採集有漢代繩紋筒瓦、板瓦和幾何紋青磚。據清同治《衡陽縣誌》載,西漢鍾武縣建於此。[65](備註:鍾武縣,西漢置,治今湖南省衡陽縣西南武水北,屬零陵郡。元康元年(前65年)封長沙頃王子度為鍾武侯。後侯國徙江夏郡境內,仍為縣。東漢永建三年(128年)改名重安縣。[66])

祁陽縣,

酃縣,西漢置,屬長沙國。治所在今湖南衡陽市東十餘里酃湖側。東漢屬長沙郡。東晉太元二十年(395) 省入臨烝縣。《水經·耒水注》: “縣有酃湖,湖中有洲,洲上民居彼,人資以給釀酒甚醇美……”[67]。(備註:酃líng縣故城位於衡陽市酃湖鄉勝利村西,系漢代遺存,平面呈長方形,南北殘長約500 米,東西殘寬約 400米。夯土城牆殘高 10 米,護城河寬約 10 米。採集有筒瓦、板瓦、瓦當以及盆、罐、壺、缽、豆等陶器殘片。陶片紋飾有麻布紋、米字紋、方格紋等。還採集有銅“五銖”錢、銅渣和鐵劍等。據清乾隆《衡陽縣誌》記載,漢高祖五年(公元前 202 年)置酃縣於此。[68])

餘溪水,

在今湖南衡陽市城北區湘江與蒸水匯口南側。以山上有巨石如鼓而得名。《水經·湘水注》:“有石鼓高六尺,湘水所徑,鼓鳴則土有兵革之事。羅君章雲,扣之聲聞數十里。此鼓今無復聲。”宋於此建石鼓書院,為當時全國四大書院之一。[69]

邵陵縣,

又名打鼓洞,在今廣西灌陽縣西四十里。《水經·湘水注》:“觀陽縣東有裴巖,其下有石鼓,形如覆船,扣之清響遠徹。”[70]

湘水又北與宜溪水合,水出湘東郡之新寧縣西南,新平故縣東,新寧,故新平也。眾川瀉浪,共成一津。西北流,東岸山下有龍穴,宜水逕其下,天旱則擁水注之,便有雨降,宜水又西北注於湘。湘水又西北,得舂水口,水上承營陽舂陵縣西北潭山,又北逕新寧縣東,又西北流注於湘江水也。

宜溪水,

蓋山林先生認為,我國是發現巖畫最早的國家,北魏地理學家酈道元就是世界上最早記錄巖畫最早的人。至於此處酈注所謂的“印石”蓋山林認為應屬於符號形巖畫。酈注只記此一處,湘水條說:“湘水又北,歷印石,石在衡山縣南……因石為印石也。”這種巖畫,根據“其方如印”推測,大小約與官印相近,是方形的,大約是一個“口”形,其內有無刻畫不詳。這種“□”形圖畫,我們在內蒙古烏蘭察布草原上也見到過。如果“口”內有刻畫的話,根據陰山岩畫和烏蘭察布草原巖畫推測,一是在裡面加“十”字,而作“田”,一是在其內加點,而作“畫”形。[71]

新寧縣,

西晉改衡陽縣置,屬衡陽郡。治所在今湖南衡山縣南。隋廢。[72](備註:衡陽縣故城位於湖南省衡山縣沙頭鄉永和村東南,系三國吳遺存,遺址平面呈長方形,南北殘長約 1000 米,東西殘寬約 500 米。夯土牆垣殘高2米,寬2米。城內曾出土有青磚、瓦當等。據明弘治《衡山縣誌》載:三國吳太平二年(257年)建衡陽縣於此。[73])

新平縣故城,

在今湖南衡陽市南嶽區東部,為衡山七十二峰之一。《太平御覽》 卷39引盛弘之 《荊州記》曰:“衡山有三峰,其一名紫蓋,每見有雙白鶴徊翔其上。” 《輿地紀勝》 卷55衡州: 紫蓋峰 “在南嶽。有紫霞籠罩之狀,其形如蓋”。南嶽諸峰皆朝於祝融,如拱揖之狀,獨紫蓋一峰,面南挺立。杜甫 《望嶽》詩: “祝融五峰尊,峰峰次抵昂。紫蓋獨不朝,爭長相望。”[74]

龍穴,

在今湖南衡陽市南嶽區北部,祝融峰東南。為衡山七十二峰之一。《太平御覽》卷39引盛弘之《荊州記》作“石囷峰”。《輿地紀勝》卷55衡州:石廩峰“在南嶽。其峰聳峙如倉廩”。[75]

舂水,

在今湖南衡陽市南嶽區西北部,祝融峰東。為衡山七十二峰之一。《水經·湘水注》:衡山“芙蓉峰最為竦傑”。[76]

潭山,

古山名。在今湖南省衡山縣西。為衡山七十二峰之一。曾指為衡山主峰,故衡山又稱岣嶁山。《山海經·中次十一經》郭注:“衡山,南嶽也,俗謂之岣嶁山。”山上有碑,字形怪異難辨,後人附會為禹治。水時所刻。[77]

△又東北過重安縣東。又東北過酃縣西,承水從東南來注之。

古為五嶽之一。《中國歷史大辭典》等認為南嶽先是西漢武帝元封五年(前106)南巡,登潛之天柱山(今安徽霍山縣南天柱山,又名霍山、衡山),號曰南嶽。其後又以今湖南衡山縣西北衡山(又名岣嶁山)為南嶽。[78]而按《書·舜典》:“五月,南巡守,至於南嶽,如岱禮”孔傳:“南嶽,衡山”《漢書·郊祀志上》:“﹝舜﹞五月,巡狩至南嶽。[79]等所載結合上述酈注等可知,在隋文帝詔定衡山為南嶽之前,不少典籍便已出現衡山為南嶽的相關記載[80]。

承水出衡陽重安縣西,邵陵縣界邪姜山。東北流至重安縣,逕舜廟下,廟在承水之陰,又東合略塘相傳雲:此塘中有銅神,今猶時聞銅聲於水,水輒變綠,作銅腥,魚為之死。

承水,

有學者認為營丘即蚩尤所都齊之營丘也。九頭即營丘九黎族。祝融族南遷後,為不忘故土,故制營丘九頭圖以記之。[81][21]

又作烝水。

祝融峰為湖南衡山的最高峰,峰上建有祝融殿,為祭祀祝融之處。信奉祝融神是中國原始宗教的重要內容之一,並對道教及普通人的生活都產生了很大影響。祝融本是上古時期一種官職的名稱,負責有關火的事務。周代,湖南屬楚。楚的先祖就曾擔祝融一職。《祝融原本是火正這一官職的另一稱號,沒有絲毫神秘色彩。但其後的先秦時期出現了神化祝融的情況……此外由於古人非常重視“四方”這一概念(有時又加上“中”),古代有四嶽、四帝等說法,並把五行中的金、木、水、火與四方相配。因為南方炎熱,自然是與火相配。祝融是火正,當然就與南方有了聯絡,所以《管子·五行》說:“昔者黃帝……得祝融而辯於南方。”祝融又成了負責南方事務的官員。由於祝融負責南方事務,整個祝融部落便開始南遷。《山海經·海內經》說:“炎帝之妻,赤水之子聽訸生炎居,炎居生節並,節並生戲器,戲器生祝融。祝融降處於江水。”今人稱向南遷徙為“南下降”與“下”義同。也就是說,祝融是炎帝的後代,原居中原或西北一帶,後來南下到了長江流域。根據有關傳說,祝融並沒有在長江兩岸地區定居,而是繼續南下到了湖南(湖南湘江也屬長江流域),死後葬于衡山。《山海經》卷三十八記載:《山經》謂之岣嶁,為南嶽也。山下有舜廟,南有祝融冢。楚靈王之世,山崩,毀其墳,得《營丘九頭圖》。《路史·前紀八》也說,因為祝融“葬衡山之陽,是以謂祝融峰也”。《大清一統志》卷二百八十一載:“祝融墓,在衡山縣祝融峰上”南嶽的主峰以祝融命名,就是因為祝融死後埋葬在這裡。[82]

E

[60]

[60]

秦置,屬長沙郡。治所在今湖南湘潭縣西南花石鎮。西漢屬長沙國。東漢為湘南侯國,屬長沙郡。三國吳仍為湘南縣,為衡陽郡治。南朝宋屬衡陽郡。南齊廢。

略塘,

略塘之銅神,

三國吳太平二年(257)分湘南縣置,以在湘水之西得名。治今湖南株洲縣南。屬衡陽郡,南朝為衡陽郡治。隋改為衡山縣。

承水又東北逕重安縣南,故零陵之鐘武縣,漢長沙頃王子度邑也。王莽更名曰鍾桓也。武水入焉。水出鍾武縣西南表山,東流至鍾武縣故城南。而東北流至重安縣,注於承水。至湘東臨承縣北,東注於湘,謂之承口。臨承即故酃縣也,縣即湘東郡治也。郡舊治在湘水東,故以名郡。魏正元二年,吳主孫亮分長沙東部立。縣有石鼓,高六赤,湘水所逕,鼓鳴則土有兵革之事。羅君章雲:扣之,聲聞數十里,此鼓今無復聲。觀陽縣東有裴巖,其下有石鼓,形中覆船,扣之清響遠徹,其類也。

鍾武縣故城(

秦置,屬長沙郡。治所即今湖南郴州市。漢為桂陽郡治。隋初為郴州治。大業初為桂陽郡治。唐復為郴州治。五代晉改為敦化縣,後漢復改郴縣,仍為郴州治[85]。因源出境內岑山的郴水而得名。“郴”從林從邑,取義“林中之城”,以多木而得名

臨承縣(故酃縣),

石鼓,

又名洡水,湘江支流。源出桂東縣煙竹堡,上游俗稱漚江,在資興市黃草與來自汝城縣白習山 (屬古耒山一峰) 的浙水匯合,得名耒水。《漢書·地理志》: “耒山,耒水所出”,即指此。[87]耒水上游湍急,自城關往下河道彎曲,故名。“耒”為耕具曲柄,此借喻河流的彎曲。

裴巖之石鼓,

湘水又北歷印石,石在衡山縣南,湘水右側。盤石或大或小,臨水,石悉有跡,其方如印。累然行列,無文字,如此可二里許,因名為印石也。湘水又北逕衡山縣東,山在西南,有三峰,一句紫蓋,一名石囷,一名芙蓉,芙蓉峰最為竦傑,自遠望之。蒼蒼隱天。故羅含雲:望若陣雲,非清齊素朝,不見其峰。丹水湧其左,澧泉流其右。《山經》謂之岣嶁山,為南嶽也。

即嶽麓山。在今湖南長沙市西。《水經·湘水注》: “湘水左徑麓山東,上有故城。” 《元和志》卷29長沙縣: “嶽麓山,在縣西南,隔湘江水六里,蓋衡山之足也,故以 ‘麓’ 為名。

印石,

《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衡山縣,

紫蓋峰,

石囷峰,

古名泥水。今湖南湘江支流。《水經·洣水》: “洣水出茶陵縣上鄉,西北過其縣西。” 酈道元注: 洣水 “西北流徑茶陵縣之南,洣水又屈而過其縣西北流注也。《地理志》 謂之泥水者”。《方輿紀要》卷80茶陵州: 洣江 “在州西北。源出衡州府酃縣洣泉,合雲秋、沔渡二水,北流數十里入州境,又西入攸縣界,合於攸水”。

芙蓉峰,

岣嶁山,

東漢置,屬長沙郡。治所即今湖南醴陵市。《寰宇記》卷114醴陵縣:“縣北有陵,陵上有井,湧泉如醴,因以名縣”[91]

南嶽,

三國吳置,屬長沙郡。治所即今湖南株洲市。西晉泰始中移治今株洲縣南淦田鎮西南。隋廢。唐武德四年 (621) 復置,屬南雲州。貞觀元年(627) 廢。

山下有舜廟,南有祝融冢。楚靈王之世,山崩,毀其墳,得《營丘九頭圖》。禹治洪水,血馬祭山,得金簡玉字之書。芙蓉峰之東,有仙人石室,學者經過,往往聞諷誦之音矣。衡山東南二面,臨映湘川,自長沙至此,沿湘七百里中,有九向九背,故漁者歌曰:帆隨湘轉,望衡九面。山上有飛泉下注,下映青林,直注山下,望之若幅練在山矣。

營丘九頭圖,

在今湖南株州市南湘江中。亦作空靈灘。

祝融冢,

湘水又東北逕湘南縣東,又歷湘西縣南,分湘南置也,衡陽郡治。魏甘露二年,吳孫亮分長沙西部立,治湘南。太守何承天徙治湘西矣。《十三州志》曰:華水出桂陽郴縣華山西,至湘南縣入湘。《地理志》曰:郴縣有耒水,出耒山西,至湘南西入湘。湘水又北逕麓山東,其山東臨湘川,西傍原隰,息心之士,多所萃焉。

湘南縣,

[83]

湘西縣,

在今湖南湘潭市東北,湘江東岸。《水經·湘水注》:“湘水又北徑昭山西,山下有旋泉,深不可測,故言昭潭無底也。” 《清一統志·長沙府一》 引 《寰宇記》: 昭山 “以周昭王至此,故名”。

[84]

即昭潭。在今湖南長沙市南昭山西湘江中。

郴縣,

[86]

耒水,

湘江東岸的南津城,被推定在長沙市南部的猴子石附近[95]這裡架有通往南二環的猴子石大橋, 現在也是長沙南部的交通要地。在它對面的西岸,有靳江河(被推定為瓦官水)的河口。從這裡到天馬山南側一帶,現在雖然與湘江西岸成為一體,但根據實地調查,仍可以確認有沙洲存在的痕跡[96]。史料中(上述酈注)所謂的“橘洲”指的就是這裡,橘洲子戍應在沙洲對面的湘江西岸(備註:《湘城滄桑之變》第60〜61頁中,提出嶽麓山南側有被稱為土城頭的臺地,應是橘洲子戍的遺蹟。然而自1986年的文物普查之後,好像沒有進行詳細調查。現在經過開發的當地已是高樓林立。)

[88]

《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麓山,

[89]

被地方學者推定為靳江河。

△又東北過陰山縣西,洣水從東南來注之。又北過醴陵縣西,漉水從東來注之。

何旭紅先生認為《水經注》這一段是依湘江江水流向自南而北對湘江東岸地理及沿革記述,記錄的次序是船官(今南湖港)~長沙郡~臨湘縣故城~臨湘縣新治~北津城(今通泰街西街口附近)~吳芮冢,在記述臨湘縣故城”時對“故城”沿革進行了追述,其中就包含一句“城之內,郡解西有陶侃廟,雲舊是賈誼宅地,……”,所以“城之內”之“郡廨”之“郡”不應指“臨湘縣故城”城外南邊的“長沙郡”,應指“故城”內永嘉元年“立湘州”以前之“長沙郡”,即應指此句之上的王莽之“鎮蠻郡”。故此看來,賈誼故宅之東的“郡廨”就是“鎮蠻郡”之“郡廨”,而王莽之“鎮蠻郡” “郡廨”因王莽時期未更動漢以來的治所位置,因此也就是漢長沙國都—“臨湘故城”之“宮署”位置所在了。臨湘故城,《水經注》首載其位置,其後的文獻大多以《水經注》為本。對“臨湘故城”之“宮署”位置,未見於文獻記載。近幾十年來考古調查、勘探、發掘資料表明,《水經注》對臨湘故城的記載是確切的。如現長沙市市區古井分佈與古墓葬分佈界線十分明顯,漢井的分佈範圍與《水經注》記載的“臨湘故城”的位置大體吻合。依據《水經注》的記載,結合國內其他地區古代城市發掘材料、長沙地形特點和其他一些文獻推測“臨湘故城”的四至為:南界未超過解放西路、桌后街一線,北界在青少年宮影劇院東西一線(含教育街)與中山西路之間,東界在南陽街以西,西界約在太平街、藩城堤一線以東;對“臨湘故城”“宮署”位置推測為在“臨湘故城”南部即今五一廣場及周圍地區。但是“臨湘故城”畢竟已遭譭棄湮滅,迄今為止在考古工作中也未見其殘斷牆垣和“宮署”臺基,有待於舊城區內更多的基建工地出現和考古工作者更加努力。[98]

《續漢書.五行志》曰:建安八年,長沙醴陵縣有大山,常鳴如牛呴聲,積數年。後豫章賊攻沒縣亭,殺掠吏民,因以為候。湘水又北逕建寧縣,西傍湘水,縣北有空泠峽,驚浪雷奔,濬同三峽。湘水又北逕建寧縣故城下,晉太始中立。

洣水,

卞鴻翔認為比起西岸的三漢磯,通泰街西端更合適作北津城的推定地[99]。其位置是在橘子洲與傅家洲之間水路的對面。被推定為三石戍所在地的三漢磯在湘江西岸靠下游(靠北),現在的三漢磯大橋西端南側有土城的遺蹟。這一土城遺蹟經過2008年的發掘,已被看作是西漢長沙王國墓的園邑。雖然有在嘉禾年間之前被與關羽交戰的孫氏政權利用的可能性,但是有關三國時期以後的狀況,現在還無法清晰瞭解[100]。三石戍被推定在三漢磯附近這一觀點本身基本沒有什麼問題,土城遺蹟是否與三石戍有關應該還有疑問。[101]

[90]

按酈注所述瀏口戍大致在瀏水河口(現在的撈刀河河口)。此外安部聰一郎(日)先生在梳理走馬樓吳簡中,發現雖然看不到瀏口戍本身,但出現了像被冠在“度卒”、“驛兵”之前的“劉口”。考慮到在走馬樓吳簡中,以“番”為“潘”的例子頻頻出現,他認為“劉”從字形上來說,也正是欠缺了三點水旁,將其解為“瀏”可能更好。在整理《水經注》 中所見臨湘縣周邊地名、設施名的基礎上,論證了與走馬樓吳簡中所見的邊地名、設施名的基礎上,論證了與走馬樓吳簡中所見的“劉口度卒驛兵”“謬口度卒”“謬口驛兵”相關的,“劉口”“謬口”“度卒”的具體所指。“劉口”與“謬口”雖然在文字上有明確區分,但實際上都是指瀏陽河的河口——瀏口。根據五代十國時期以後的史料,這裡既是湘江東岸南北走向道路經過的渡口,同時也是水上交通的要地,長沙城防的重要據點。如果考慮到魏晉南北朝時期有將渡口稱作“某渡”的先例,“度卒”就是“渡卒”,與在東漢末期看到的“津卒”對比中可看出,“度卒”是承擔操船與徵稅義務的卒。

醴陵縣,

建寧縣故城,

據楊伯峻先生考證上述酈注關於吳芮冢的這段文字,與裴松之《三國志·諸葛誕傳注》徵引文字大同小異:黃初末,吳人髮長沙王吳芮冢,以其博於臨湘為孫堅立廟。芮容貌如生,衣服不朽。後豫發者見吳綱日:“君何類長沙王吳芮!但微短耳。綱瞿然曰:“是先祖也。君何由見之?”見者言所由。綱日:“更葬不?”答曰:“即更葬矣。”自芮之卒年至冢發四百餘年。綱,芮之十六世孫矣。吳芮的墓,據酈道元《水經·湘水注》說,“廣踰六十八丈”。《呂氏春秋·安死篇》早就華說過,“大墓無不揚也”。吳芮墓之被吳人發掘,正和吳王闔閶墓之被越人發掘(見《漢書·楚元王傳》)一樣,人已死,國已不存,墓又大,葬又富,子孫又已衰微,後一代人自然發掘。吳芮死於公元前二○一年,墓之被挖當在黃初六年或七年,公元二二五年或二二六年。自吳芮死到墓發,經過四百二十多年。吳國被滅於晉太康元年(公元二八O年),即算那個參加掘墓者就在這年看到吳綱,自發墓至見綱也相距五十多年。吳芮屍體葬了四百多年,發掘時容貌衣服都不朽不壞,這是可信的。至於參加發墓者隔了五十多年記憶猶新、竟能看出吳芮的十六代孫和他面目身材的相似和相異或許有些誇張。吳綱此人曾為諸葛誕長史,一部<三國志》兩次載其名,除見於《諸葛誕傳》外,還見於《吳志·孫亮傳》[103]

F

[92]

空泠峽,

[93]

湘江支流。在今湖南望城縣北。《水經•湘水注》:“溈水出益陽縣馬頭山,東徑新陽縣南,晉太康元年改曰新康矣。溈水又東入臨湘縣,歷溈口戍,東南注湘水。”《清一統志•長沙府一》引《寰宇記》稱,溈水出大溈山。

△又北過臨湘縣西,瀏水從縣西北流注之。

縣南有石潭山,湘水逕其西。山有石室、石床,臨對清流。湘水又北逕昭山西,山下有旋泉,深不可測,故言昭潭無底也。亦謂之曰湘州潭,湘水又北逕南津城西,西對橘洲,或作吉字,為南津洲尾。水西有橘洲子戍,故郭尚存。

三國吳分益陽縣置。治今湖南寧鄉縣西橫市北。屬衡陽郡。城垣故跡猶存。西晉太康元年(280)改為新康縣。

昭山,

一名馬山。

在今湖南望城縣北靖港鎮。《水經·湘水注》:“溈水又東入臨湘縣,歷溈口戍,東南注湘水”

湘州潭,

[94]

南津城、

橘洲子戍等

圖表1摘自:張修桂:《水經注》洞庭湖水系校注與復原(上篇),歷史地理,2013-12-31,第15頁

下營口,張修桂認為斷口、下營口應在湘水左岸的溈口、高口之間。下營口或即今望城縣北的靖港口,斷口當在靖港、新康之間。據國家測繪局1988 年出版的 1/25 萬地圖以及 2000 年出版的《湖南省地圖集》望城縣幅,此兩口屬溈水河口段的分流水口。

[97]

湘水又北,左會瓦官水口,湘浦也。又逕船官西,湘州商舟之所次也。北對長沙郡,郡在水東,州城南,舊治在城中,後乃移此。湘水左逕麓山東,上有故城,山北有白露水口,湘浦也。又右逕臨湘縣故城西,縣治湘水,濱臨川側,故即名焉。王莽改號撫陸,故楚南境之地也。秦滅楚,立長沙郡,即青陽這地也。秦始皇二十六年令曰:荊王獻青陽以西。《漢書.鄒陽傳》曰:越水長沙,還舟青陽。《注》張晏曰:青陽,地名也。蘇林曰:青陽,長沙縣也。漢高祖五年,以封吳芮為長沙王,是城即芮築也。漢景帝二年,封唐姬子發為王,都此,王莽之鎮蠻郡也。於《禹貢》則荊州之域。晉懷帝以永嘉元年,分荊州湘中諸郡,立湘州,治此。城之內。郡廨西有陶侃廟,雲舊是賈誼宅地,中有一井,是誼所鑿,極小而深,上斂下大,其狀似壺。傍有一腳石床,才容一人坐,形制甚古。流俗相承,雲誼宿所坐床。又有大柑樹,亦云誼所植也。城之西北有故市,北對臨湘縣之新治。

張修桂認為按:喬、高同義,《說文》:“喬,高而曲也。”酈《注》謂之高口,無可非議。位於高水口北的高口戍,當即今長沙望城縣北的喬口鎮。高水分汊河道上口即高口,在喬口鎮之東南。高水從分流口西北流,大致經益陽縣東境的今牌口鄉,接納湘水分流上、下鼻浦,又至今湘陰縣西南的茶湖潭鄉,右屈經今青竹湖、鼻湖,是為陵子潭後入湘水。陵子湖入湘之口,即高水分汊河道的下口,又稱為陵子口,約在今湘陰縣西南、湘水左岸的張家灣一帶。鼻洲的位置,即在高水和湘水之間,如今此處之鼻湖,顯然和上、下鼻浦以及鼻洲有著沿襲關係。洲上的上鼻浦、下鼻浦,屬湘水左岸分流穿越鼻洲,西入高水的小汊道,其分流之口,謂之鼻洲上口、鼻洲下口。

瓦官水,

臨湘縣故城,

縣治西北有北津城,縣北有吳芮冢,廣踰六十八丈,登臨寫目,為廛郭之佳憩也。郭頒《世語》雲:魏黃初末,吳人發芮冢,取木,於縣立孫堅廟,見芮屍,容貌衣服並如故。吳平後,預發冢人於壽春見南蠻校尉吳綱,曰:君形貌何類長沙王吳芮乎?但君微短耳。綱瞿然曰:是先祖也。自芮卒至冢發四百年,至見綱又四十餘年矣。湘水左合誓口,又北得石槨口,並湘浦也。右合麻溪水口,湘浦也。湘水又北逕三石山東。山枕側湘川,北即三石水口也,湘浦也。水北有三石戍戍城為二水之會也。湘水又逕瀏口戍西,北對瀏水。

一作銅官渚。即今湖南望城縣北二十里銅官山下銅官鎮。《水經·湘水注》: “湘水右岸銅官浦出焉。” 即此。

北津城、三石戍,

瀏口戍,

又名雲田山。在今湖南望城縣北二十里銅官鎮。《水經·湘水注》:“湘水又北徑銅官山,西臨湘水,山土紫色,內含雲母,故亦謂之雲母山也。” 《寰宇記》卷114引甄烈《湘川記》雲:“蓋楚之鑄錢處,故曰銅官山”

[102]

《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圖表 摘自:張修桂:《水經注》洞庭湖水系校注與復原(上篇),歷史地理,2013-12-31,第17頁

吳芮冢,

△又北,溈水從西南來注之。

溈水出益陽縣馬頭山,東逕新陽縣南,晉太康元年改曰新康矣。溈水又東入臨湘縣,歷溈口戍,東南注湘水。

在今湖南湘陰縣西北二十五里錫江口。《水經·湘水注》: “湘水又北徑錫口戍東。又北,左派謂之錫水,西北流徑錫口戍北”

溈水,

[104]

地方學者認為“漵”“錫”二字,在長沙一帶的方言中,口音相諧。因此陳士諤推測,屈原所到的“漵浦”,疑即《水經注》記載的“錫浦”。這個錫浦,清嘉慶《湘陰縣誌》卷六《山川》記載:“宋置錫江寨,上有山平起,民聚居,以漁為業。”該地在今湘陰縣錫福圍(1991年《湘陰縣誌·方言》記載:“浦”、“福”諧音。圍即堤垸)有古文化遺址,東南即錫江口。“錫浦”東南的錫口,是錫江入湘江之口。明嘉靖《湘陰縣誌》捲上《山川》記載:“錫江發源於縣西北一百五十里錫江山(在今沅江市小波鄉。陳士諤注),東南流到縣西二十五里的錫口(戍)入湘江。”清光緒《湘陰縣圖志》載:“錫江口一名掃帚(把)口”。清光緒《湖南通志》載:“掃帚口”在“陽雀潭”與“蘆林潭”之間。錫浦當在今掃帚口西北不遠處。因此,《讀史方輿紀要》稱“錫江口亦曰錫浦”。

[104]

新陽縣,

[105]

[105]

上承

溈口戍,

周宏偉認為黃陵亭在黃陵水南, 而二妃廟(黃陵廟)在黃陵水(黃水)北;黃陵水只有下游流經平原區域,才有形成“大湖”的可能。而今湘江干流在湘陰縣北先是東緊靠山體北流,然後在今青山島以東與古汨水(或作氵買水,汨、氵買音近同。今已部分湮斷)匯合,至於古汨水之南的黃水,長度僅“三十五里”[113],且流域皆為丘陵區,完全沒有形成大湖的自然地理條件。可見,楚漢時代,今青山島附近湘水乾流的走向必定與今湘江不同,也就是說,漢以後湘水在今青山島附近應該發生了重大改道事件。今青山島和南北嶺島以南、湘江以西的湖泊名為橫嶺湖, 而橫嶺與黃陵當地方言讀音近同,橫嶺應為黃陵一名訛變而來[114]。今天這個橫嶺湖的前身, 當就是古黃陵水所流經的 “大湖”。 如果這樣的推測不錯, 那麼,黃陵水就正好從今青山島南面流過, 而湘水必然就是從青山島西面經過, 即與上《水經注》的記載完全一致 (見下圖)[115]

[106]

據郭維森考證王延壽(即王子山)當生於漢安帝元初年間,卒於漢順帝末年。《古文苑》所載《桐柏淮源廟碑》,碑文未署撰人,當非出於延壽之手。酈炎《遺令書四首》為其精神病發作時所寫,不足為延壽卒年之據。《夢賦》出自虛構,其來源有古代神話的影響、驅鬼民俗的影響以及強調人的精神力量的傳統哲學觀念等。《夢賦》之後,歷代有不少寫夢辭賦,多寓諷刺內容。

[106]

位於湖南省臨湘縣三塘鄉漁場大堤外側,又名湘妃廟,廟宇巳毀,廟基尚存,20世紀六十至八十年代,在廟基處發掘出土一些漢磚與漢陶器,說明廟始建於漢。唐代韓愈《黃陵廟碑》說:“湘江旁有廟曰黃陵,自前古以祠堯之二女舜二妃者,庭有石碑,斷裂分散在地,其文剝缺,考圖記言,漢荊州牧劉表景升之立,題曰‘湘夫人碑’。今驗其文,乃晉太康九年,又其額曰:“虞帝二妃之碑’”自唐以來,題詠黃陵廟的詩歇甚多,如唐代,杜甫《湘夫人祠》:“肅肅潮妃廟,空牆碧水春。蟲書玉佩蘚,燕舞翠帷塵。”杜甫《祠南夕望》:“百丈牽江色,孤舟泛日斜”,“湖南清絕地,萬古一長嗟”。李頎《二妃廟》:“江上秋草晚,蒼蒼堯女柯。”李群玉《黃陵廟》:“野廟向江春寂寂,古碑無字草芊蘋“等

湘水又北合斷口,又北則下營口,湘浦也。湘水之左岸有高口,水出益陽縣,西北逕高口戍南,又西北,上鼻水,自鼻洲上口,受湘西入焉。謂之上鼻浦。高水西北與下鼻浦合,水自鼻洲下口,首受湘川,西通高水,謂之下鼻口。高水又西北,右屈為陵子潭,東北流注湘為陵子口。湘水自高口戍東,又北,右會鼻洲,左合上鼻口,又北,左對下鼻口,又北,得陵子口。

《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圖表 3摘自周宏偉,楚漢青陽位置之謎試解,中國歷史地理論叢,2011-01-10,第13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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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口,

《湖南省志·地理志》 “湘陰縣”條有白沙戍”條,謂在縣治北三十六里營田南、黃陵廟北的烏龜壠,並引《嘉慶一統志》、《方輿紀要》、《括地誌》 等證明。其中《括地考》 謂:“縣北有黃陵廟,舜二妃廟也,廟北即白沙戍”

[107]

[107]

高口戍,

徐少華認為古汨水(又稱羅水)即流逕今湖南平江縣、汨羅市(原屬湘陰縣,1966年2月由湘陰縣分出設縣,治汨羅鎮,後改為縣級市[118])而西北注於湘江之汨羅江(下游河道當有改道或擺動現象)。而位於汩羅水注湘之前下游南岸、玉笥山附近之故羅城、秦漢羅縣,當不出今湖南省汩羅市附近地帶。據考古工作者調查,在原汨羅縣(今汨羅市)城西北不遠的汨羅江南岸,有一處“皇城故址”,地面有方形土城見存,東西長 490米,南北寬 400米,城址內包含有春秋戰國以來的各類遺物,在城址東北不遠的汨羅江北岸,就是有名的玉笥山[119]。這座古城的地理位置,與《水經注》所載的古羅城、羅縣正好吻合。1983年,湖南省博物館在汨羅江北岸的汨羅山一帶發掘出東周至南朝墓葬100餘座,出土了大批珍貴文物[120]。這批墓葬位於古羅城東北不遠處、玉笥山近東,其年代跨度與羅城、羅縣的建置時間大致相合,其間必有密切的內在聯絡,考古材料與文獻記載相互印證。(包山楚簡)簡文所載戰國中期的楚羅縣(羅邑)即應在此。[121]

[108]

又名石帆山。在今湖南汨羅縣汨羅江北岸。相傳屈原被流放於此,秦軍攻破楚國郢都後,屈原在此寫成《九歌》,投汨羅江自盡。漢代建屈子祠,清移建於此。距此東北5公里的烈女嶺今存有屈原的墓葬。

[108]

湘水右岸,銅官浦出焉。湘水又北逕銅官山,西臨湘水,山土紫色,內含雲母,故亦謂之雲母山也。

銅官浦,

汨羅淵

[109]

位於汨羅江下游北岸,為屈原投水處,屈原約前340~約前278),名平,戰國時代楚國大詩人,曾任左徒、三閭大夫,遭讒被放逐沉湘。《史記》記載他“自投汨羅以死”。東晉羅含《湘中記》與北魏酈道元《水經注》也記載:“汨水又西為屈潭,即汨羅淵也屈原懷沙,自沉於此。故淵潭以屈為名。”按汩羅江由汩水與羅水匯合而成。汨水為主幹,源出江西修水縣。羅水源出謝南嶽陽縣。淚、羅匯合處為河泊潭。羅江在河泊潭的下游又分為二道,北道在磊石山下注人湘江,南道在沉沙港注入湘江。這兩處出口相距約十餘里。屈潭的位置有三說:一說位於磊石山下,見北宋範致明《岳陽風土記》;二說位於沉沙港,見清道光《湘陰縣誌》;三說位於河泊潭,見清光緒郭蒿燾《湘陰縣圖志》。一般採第一說。磊石山是一座不高的青翠石山,屹立在汨羅江、湘水、青草湖之間。遊人乘船出人湖湘,可跳望到它的雲影波光。司馬遷曾參觀屈潭,“觀屈原所自沉淵,未嘗不垂涕”(《史屈賈列傳》

[109]

近日屈原管理區作協主席彭仁滿先生為拙文提供了磊石山的相關資料(在此向彭仁滿先生致以誠摯之謝意!):

銅官山,

[110]

[110]

《異苑》卷一:長沙羅縣有屈原自投之川,山明水淨,異於常處。民為立廟在汨潭之西岸側,盤石馬跡尚存,相傳雲原投川之日,乘白驥而來。”彭仁滿先生稱河泊潭年紀上了60多歲的人,小時候都見過盤石馬跡。位置在河泊潭西邊約一里路遠的汨羅江北,川江嘴處,今名春江嘴。羅淵、汨潭就是河泊潭。

汨水羅水如何複合成汨羅示意圖(彭仁滿先生繪製)

《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上圖汨羅江、汨羅廟、屈原墓位置由彭仁滿先生標註)

△又北過羅縣西,溳水從東來流注之。

位於汨羅江屈潭北岸,是我國最早紀念屈原的廟宇。《水經注》:“淵北(屈潭北)有屈原廟,廟前有碑,又有漢南太守程堅碑,寄在原廟。”南朝劉敬叔《異苑》:“長沙羅縣,有屈原自投之川,山川明淨,異於常處,民為立廟。”可知南北朝以前屈潭北岸已有屈原廟。唐代蔣防《汨羅廟碑記》“大和二年(828),防奉命宜春,抵湘陰,歇帆酉渚。邑宰馬摶謂予曰:‘三閭之祠,有碑無文,豈前賢缺歟。”可知唐代仍有此廟。五代後梁開平元年(907),蕭振《楚三閭大夫昭靈侯廟記》:“式瞻遺廟,尚巋崇基”,“蓬蒿漸蔽於軒楹。風雨垂侵於像設”,“我太尉中書令楚王(指馬殷)模壯大於遺祠,規圓矩方,上棟下宇”,可知該廟在唐末曾一度荒蕪,五代初楚王馬殷曾予擴建。南宋朱熹任潭州太守時,曾重修屈原廟,元秦定五年(1328)、明洪武二年(1369)、嘉靖二十年(1541)崇禎六年(1633)相繼重修,屈潭北岸的屈原廟,由於潮水侵襲,至清乾隆時已基本倒塌,但遺址尚存,遊人乘舟從洞庭湖仍可遠眺。

湘水又北逕錫口戍東,又北左派,謂之錫水。西北流逕錫口戍北,又西北流,屈而東北,玉水注焉。水出西北玉池,東南流注於錫浦,謂之玉池口。錫水又東北,東湖水注之。水上承玉池之東湖也,南流注於錫,謂之三陽涇,水南有三戍,又東北注於湘。湘水自錫口北出,又得望屯浦,湘浦也。

錫口戍,

《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111]

[111]

在今湖南汨羅市。《左傳》: 昭公五年 (前537),“楚子以馹至於羅汭”。又,“楚師濟於羅汭”。《水經·汨水注》謂羅汭即汨羅江。

錫浦,

[112]

[112]

一名巴丘湖。在今湖南洞庭湖東南部,為湘江所匯。 一說因湖南有青草山得名;一說冬春水涸,此湖先幹,青草生焉,故名。南朝梁太清三年(549),侯景圍臺城,湘州刺史蕭譽率援軍止青草湖不進。[126]黃去非認為按青草湖之名…《方輿紀要》謂在岳陽縣西南,“北連洞庭,南接瀟湘,東納汨羅”,此語大致不差……今按《荊州記》:“湖因青草得名”,其說近是。青草山,即今湘陰縣青潭鄉境內青山。青草湖蓋因山名而來,湖大致即今岳陽鹿角以西以南、湘陰青潭以北、汨羅(汨羅建縣在 1966年,此前其地一直屬於湘陰縣)磊石以西湖面(今大多已成為淤地)。汨羅江在磊石境內注入湘水。唐人鄭谷《鷓鴣》詩:“雨昏青草湖邊過,花落黃陵廟裡啼”,亦可證青草湖與湘夫人祠鄰近。

湘水又北,枝津北出,謂之門涇也。湘水紆流西北,東北合門水,謂之門涇口。又北得三溪水口,水東承太湖,西通湘浦,三水之會,故得三溪之目耳。又北,東會大對水口,西接三津涇。

G

湘水又北逕黃陵亭西,右合黃陵水口,其水上承大湖,湖水西流,逕二妃廟南,世謂之黃陵廟也。言大舜之陟方也。二妃從徵,溺於湘江。神遊洞庭之淵,出入瀟湘之浦。瀟者,水清深也。《湘中記》曰:湘川清照五六丈,下見底石,如樗浦矣,五色鮮明,白沙如霜雪,赤岸若朝霞,是納瀟湘之名矣,故民為立祠於水側焉。荊州牧劉表刊石立碑,樹之於廟,以旌不朽之傳矣。黃水又西流入於湘,謂之黃陵口。昔王子山有異才,年二十而得惡夢,作《夢賦》。二十一,溺死於湘浦,即斯川矣。

(黃陵)水

大湖,

西漢置,屬長沙國。學界多認為治所在今湖北通城縣西北。下雋縣因雋水得名。東漢屬長沙郡。南朝梁、陳時為雋州及上雋郡治。隋開皇九年(590)省入蒲圻縣。[128]學界多認為下西漢雋縣治所在今湖北通城縣西[129]比對《湖北省文物地圖集》頗疑與今湖北通城縣西錦山鄉一帶連續分佈的謝家廟、謝家塘等系列遺址[130]有淵源。

王子山與《夢賦》,

即今湖南嶽陽縣北新牆河,注入洞庭湖。《水經》: 湘水 “又北過下雋縣西,微水從東來流注”。酈道元注:“湘水左則沅水注之,謂之橫房口,東對微湖,世或謂之麋湖也。右屬微水,即經所謂微水經下雋者也。”[131]

[116]

按《方輿紀要》 卷77巴陵縣:鹿角鎮 “以山為名”。則鹿角山亦在今湖南嶽陽鹿角鎮附近。(備註:鹿角鎮即今湖南嶽陽縣 (榮家灣) 西十二里鹿角鎮。《資治通鑑》: 五代梁開平元年 (907),高季昌遣將倪可福攻朗州,淮南將泠業救之,進屯朗口,楚將許德勳“以大軍進擊,大破之,追至鹿角鎮,擒業”。即此。明於此置巡司。[132])有學者認為上述酈注“湘水左逕鹿角山東,右逕謹亭戍”是最早涉及地名鹿角的文獻資料,這裡言及的鹿角是一座山的名字。關於鹿角山,宋代範致明《岳陽風土記》轉錄了《水經注》中的記載,“《水經》雲:‘洞庭鹿角山,西有謹亭戍、萬石戍。”並且補充說,“然則,屯兵捕盜舊矣。[133]”據兩條資料,可知,鹿角山得名至少在魏晉時期……鹿角山附近地區至少在魏晉時期,就已經成為軍事戍所,專司“屯兵捕盜”。鹿角地區成為軍事上的戍所營壘,甚至可能早在地名產生之前。而以鹿角命名鹿角山周圍地區,可能的確與鹿角山之名有關聯[134]。

[116]

在今湖南嶽陽縣(榮家灣)西。《水經·湘水注》:“側湘浦北有萬石戍。”光緒《巴陵縣誌》:萬石戍“在鹿角鎮下五里。為泊舟雲聚,今長江水師分駐之”。[135]

黃陵廟遺址,

按註文所述次序約萬石戍南鹿角山北,大致位於岳陽市鹿角鎮北一帶。

[117]

[117]

即今湖南西北境沅江。《水經•沅水》:“沅水出牂柯且蘭縣,又東北過臨沅縣南,又東至長沙下雋縣西北入於江。”酈注:“沅水下注洞庭湖方會於江。”東漢建武二十三年(47),南郡蠻反,遣武威將軍劉尚發兵萬人泝沅水入武谿擊之,即此。[136]

湘水又北逕白沙戍西,又北,右會東町口溳水也。湘水又左合決湖口,水出西陂,東通湘渚。

布袋口,古名橫房口,又稱“高山望”。位於今岳陽飄尾蘆葦場,原系水域,是嶽州通往洞庭湖西南濱湖各州、府、縣的通道和要塞。民國年間淤積成洲,布袋口已不復存在。至解放時,《洞庭湖地形圖》上已找不到“布袋口”之標示,所在地統稱為“高山望”。[137]

白沙戍,

微湖(糜湖),屬洞庭湖東岸的湖灣,也是微水注入洞庭湖的河口港灣。糜湖口,即今新牆河注入洞庭湖的河口。[138]

湘水又北,汨水注之。水東出豫章艾縣桓山,西南逕吳昌縣北,與純水合。水源出其縣東南純山。西北流,又東逕其縣南,又北逕其縣故城下。縣是吳主孫權立。純水又右會汨水。汨水西逕羅縣北,本羅子國也。故在襄陽宜城縣西,楚文王移之於此。秦立長沙郡,因以為縣,水亦謂之羅水。汨水又西,逕玉笥山。羅含《湘中記》雲:屈潭之左,有玉笥山,道士遺言,此福地也。一曰地腳山。

楊《疏》雲:“謂湘、資、沅、澧四水,自南而入,大江自北而過,洞庭瀦其間,謂之五渚也。《輿地廣記》主此說。”酈《注》時代,湘、資、沅、澧四水,確是“同注洞庭”之後才人江,酈《注》據當時的河湖形勢對“五渚”所作的解釋無可非議,張修桂認為楊《疏》依酈《注》文意對五渚的附會,也屬合理。然而先秦至南北朝時期,洞庭地區環境的重大變化,卻是酈道元、楊守敬等人沒有意識到的。在戰國漢晉時期,洞庭四水基本上是在今岳陽市西北注入大江的,故《戰國策》謂之“五渚”,當時浩瀚的洞庭湖水面尚未形成,僅在君山之南,存在一個面積不大的湖泊。《楚辭·九歌·湘夫人》:“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國策·魏策》:吳起對魏武侯日,三苗之居,右有洞庭之波,左有彭蠡之水;《山海經·海內東經》謂“沅水出象郡鐔城西,東注江,入下雋西,合洞庭中”;“湘水出舜葬東南陬,西環之,人洞庭下”。其中的洞庭,均指這一面積不大的水域。所以晉郭璞注《山海經》時,乾脆稱這個洞庭水域為“洞庭陂”;清人顧棟高在《春秋大事表·楚辭地理考》中,也已明確指出,戰國時期的洞庭湖,是“微波淺瀨,可供愛玩,無今日之浩淼大觀”。可見酈道元對五渚的解釋,並不完全符合戰國時期洞庭地區的地貌形態。[139]

汨水、羅縣,

玉笥山,

張修桂指出此二語本王逸《楚辭·注》。王逸.東漢人。他的《注》語表明,東漢洞庭湖有過廣闊水面的時期。但據《水經》記載:湘水北過下雋縣西,又北至巴丘山入江;澧水東至下雋縣西北,東人江;沅水東至下雋縣西,北入江;資水東與沅水合於湖中,東北入江。說明東漢三國時期,洞庭地區屬河網交錯的平原景觀,湘、資、沅、澧四水,基本上是直接注入長江的。唯在資、沅兩水交匯處的君山以南存在面積不大的湖泊。這種匯流局面,往前可追溯到《漢書·地理志》的記載:湘水北至下雋入江……王逸所言的洞庭湖寬闊水面,當屬非常態下的湖面,即洪水期的洞庭湖水面。然而它卻是代表著洞庭湖的發展趨勢。新石器時代以來,洞庭地區處於緩慢沉降之中,平原地貌景觀已在向沼澤化方向發展,不宜人類居住和從事生產勞動。所以湖區之內,儘管有新石器時代人類頻繁活動的痕跡,但至戰國秦漢時代,地區經濟並沒有進一步發展,因而也就未能在此基礎上設立郡縣,尤其是湖區的中心部分。而在東漢時段,處於沉降中的洞庭平原,原有君山以南面積不大的洞庭湖已進入擴充套件階段,每當洪水季節來臨,洞庭湖水面便在沉降中的河網平原上擴充套件開來,這便是王逸描述的景象。進入東晉南朝之際,隨著人為因素的不斷加強,荊江江陵河段北岸金堤的興築,以及荊江三角洲的擴充套件和雲夢澤的萎縮,荊江南岸開始形成分流進入沉降中的洞庭平原.干擾洞庭水系,使洞庭地區由河網交錯的平原景觀,迅速演變為大湖景觀,湘、資、沅、澧四水因之分別注入浩渺的洞庭湖已成常態。因此,酈道元採用王逸之文作注,雖有時代不同、水文特性差異的問題,但卻也是合理的。[140]

[122]

[122]

亦作艑山。楊《疏》:“《岳陽風土記》,湘人以吳船為艑,山形類之,故名。此’編’蓋‘艑’之異文也。”《史記·五帝本紀·正義》引《括地誌》:“湘山一名編山,在岳陽縣南十八里。”據其方位道理,編山,即今岳陽市西南洞庭湖中之編山。張修桂認為《括地誌》以艑山、湘山為一山.甚誤。酈《注》之君山即今岳陽之君山,其東南十數里即為編山,今亦稱扁山。其時兩山均在洞庭湖中,而且相距不遠,故酈《注》謂“回峙相望,孤影若浮”。據此可斷,今本《注》文“東北對編山”、“兩山相次去數十里”,當為“東南對編山”,“兩山相次去十數里”之誤抄。此兩處誤抄,是導致前人把青草山誤為君山(洞庭山、湘山)的根本原因所在。[143]

汨水又西為屈潭,即汨羅淵也,屈原懷沙自沈於此,故淵潭以屈為名。昔賈誼、史遷皆嘗逕此,弭檝江波,投吊於淵。淵北有屈原廟,廟前有碑。又有《漢南太守程堅碑》,寄在原廟。

現當代學者對“赭其山”說法不一,,“赭”除了有紅色義項之外,還有裸露之義。柳宗元《晉問》:“群飲源槁,回食野赭。”顧炎武《天下郡國利病書·廣東二·從化縣》:“每炭一出,沿溪接艇,不數年中,群山盡赭。”這些文例雖然年代較晚,但詞義當有較早的淵源。美國學者陸威儀(Mark Edward Lewis)就將“赭其山”理解為“砍伐湘山樹使山裸露[144]”。蓋因湖南君山(湘山)一帶為紅壤地貌,土壤呈紅色,當伐光地表樹木之後,山體自然呈現出一派紅色來。[145] 但最近公佈的嶽麓書院藏秦簡有一篇“秦始皇禁湘山詔”,內容涉及秦始皇巡遊湘山時,因喜愛湘山一帶樹木“野美”而將湘山列入禁苑,歸屬蒼梧郡管轄,晏昌貴綜合分析後認為文中的湘山應指今洞庭君山,屏山即今洞庭扁山,駱翠山則當巴丘山,由此判定秦蒼梧郡北境當有今洞庭湖大部地區。然而與此迵然不同的是,《史記》記載了秦始皇伐湘山樹並赭其山。晏昌貴認為,司馬遷《史記》的歷史敘事也有其合理性,它反映的是另一種“文字歷史”,是被征服的東方地區民眾的集體記憶……我們在探尋歷史真相,尋找真實的秦始皇面相的同時,不要忘了《秦始皇本紀》所載故事中的秦始皇,也許《史記》文字中的秦始皇形象,比從地下挖出來的秦始皇面相,更有影響力,亦更具歷史意義。[146]

屈譚(

),

[123]

西晉太康元年(280)以下雋縣巴丘城置。相傳夏后羿斬巴蛇於此,積骨如丘陵,因以為名。治今湖南嶽陽市。東晉咸和四年(329。。。都督荊雍益梁交廣寧七州軍事、荊州刺史陶侃以江陵偏遠,移鎮巴陵,即此。南朝宋以後,歷為巴陵郡,巴州、嶽州、嶽州路,嶽州府治所。1913年改為岳陽縣。(吳應壽)

[123]

1958年10月,當時的湘陰縣(包括今湘陰縣、汨羅市、屈原管理區)實施汨羅江圍墾工程,炸開與玉笥山相連線的周家壠,接通白塘湖,再炸掉磊石山北坡一節,將今世泛指的汨羅江改道從鳳凰山、磊石山北入湘水、洞庭,而古人所名的“汨羅江”全部圍墾進了屈原農場。沒有圍墾前的汨羅江區域概念是江西修水水系、湖南平江水系、汨羅羅江水系(羅城北)、汨水水系(羅城南)、汨羅江。圍墾後經過屈原管理區的羅水、汨水、汨羅江都成為了啞河,今天的汨羅江完全繞開了沉江地河泊潭(屈潭)這一“汨羅”原生地。

,張修桂指出即積穀備戰之倉儲城,亦名大電戍。《三國志·蜀志·孫權傳》:建安十九年,“使魯肅以萬人屯巴丘,以御關羽”。《元和郡縣誌》嶽州巴陵縣:“吳初巴丘置大屯戍,使魯肅守之,後改為巴陵縣。”宋本《太平寰宇記》嶽州巴陵縣:“《輿地志》雲,巴丘有大屯戍,魯肅守之。按郡城即魯肅所築也。”《晉書·殷仲堪》:桓玄擊敗仲堪,”玄頓巴陵,而館其谷”。說明晉仍積穀於此。故址在今岳陽市內。[149]

1958年10月,當時的湘陰縣(包括今湘陰縣、汨羅市、屈原管理區)實施汨羅江圍墾工程,炸開與玉笥山相連線的周家壠,接通白塘湖,再炸掉磊石山北坡一節,將今世泛指的汨羅江改道從鳳凰山、磊石山北入湘水、洞庭,而古人所名的“汨羅江”全部圍墾進了屈原農場。沒有圍墾前的汨羅江區域概念是江西修水水系、湖南平江水系、汨羅羅江水系(羅城北)、汨水水系(羅城南)、汨羅江。圍墾後經過屈原管理區的羅水、汨水、汨羅江都成為了啞河,今天的汨羅江完全繞開了沉江地河泊潭(屈潭)這一“汨羅”原生地。

, 南朝宋元嘉十六年(439)分長沙、江夏兩郡置。治巴陵縣(今岳陽市),屬湘州。轄境相當今湖南嶽陽,臨湘等市,湖北嘉魚縣和陸水流域。孝建元年(454)屬郢州。轄境略有變化,有今湖南嶽陽:臨湘和湖北通城、監利、洪湖等市,縣地。梁、陳為巴州治,轄境縮小。隋開皇九年(589)廢。大業及唐天寶、至德時,又曾改嶽州為巴陵郡,隋末羅縣令蕭銑在此郡起兵。(吳應壽)

此外

此外

岳陽市地勢,低丘連綿,故孫吳魯肅依地勢跨岡嶺築城。其時,城“濱阻三江”。此“三江”,即郭璞在《山海經·中山經·注》中所云:“江、湘、沅水共會巴陵頭,故號為三江口”的三江。然自東晉之後,洞庭湖水面擴大已成常態,湘、沅二水分別注入洞庭湖而後入江,郭璞所謂的“三江口”,在酈道元時代已經不復存在。故此三江匯流,乃指先秦漢晉洞庭湖未擴充套件時期的交匯形態,酈《注》“濱阻三江”,既是追溯歷史,又是對其所處時代“三江”的新解。(酈《注》)其時,巴陵縣西的洞庭湖近出口處,存在一個長條形沙洲即長洲,湖水因之被分為二江,合大江,“故日三江”。酈《注》時代,湘水自從進入青草湖(洞庭湖)之後,即已不復單獨存在,但酈氏依《水經》作《注》.仍稱其為湘水(浦).故謂“其洲南分湘浦”。“三水所會,亦或謂之三江口”一語,顯屬附會郭璞所指的“三江口”。[151]

按南朝宋劉敬叔

張修桂認為養口屬洞庭湖近出口處的入湖小河水口。楊守敬以為養口“在今湘陰縣北”,是錯誤的。養口當在今岳陽市北的東風湖一帶。楊《疏》又云:“養口只一水.‘成’字當衍。”段熙仲《點校》雲:上文“謂之‘射獵’,必是浦名,故日‘鹹湘浦也’。《注》例‘謂’之下皆地名,射獵下今不知何字矣。‘成’字宜存疑,不宜為衍字”。其說雖有理,但因不知所脫為何字,“射獵”姑存疑,不作處理。[152]

按南朝宋劉敬叔

張修桂以為東晉南朝時期,洞庭湖的最大水系——湘水已是清澈見底,其他資、沅、澧三水系泥沙自然也不會多;而從大江分流注入洞庭湖的淪水,泥沙大部分已沉澱於赤沙湖,所以當時洞庭湖的含沙量極少.故其出口“水色青異”,和大江交匯,“有青濁之別”。江湖交匯處,“謂之江會”,是即《江水注》“江水右會湘水,所謂江水會者也”,在今天城陵磯附近(參見下圖9)[153]

《水經注》裡的湘江(初稿)20210405

圖表 摘自張修桂:《〈水經注〉洞庭湖水系校注與復原(上篇)》,原刊《歷史地理》第28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後收入張氏著《龔江集》,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153頁。

屈原廟遺址,

[124]

[124]

汨水又西逕汨羅戍南,西流注於湘,《春秋》之羅汭矣。世謂之汨羅口。湘水又北,枝分北出逕汨羅戍西,又北逕壘石山東,又北逕磊石戍西,謂之苟導涇矣,而北合湘水。湘水自汨羅口,西北逕磊石山西,而北對青草湖,亦或謂之為青草山也。西對懸城口。

羅汭,

[125]

[125]

湘水又北得九口,並湘浦也。湘水又東北,為青草湖口,右合苟導涇北口,與勞口合,又北得同拌口,皆湘浦右迤者也。

青草湖,

[127]

[127]

△又北過下雋縣西,微水從東來流注之。

湘水左會清水口,資水也。世謂之益陽江。湘水左逕鹿角山東,右逕謹亭戍西,又北合查浦,又北得萬石浦,鹹湘浦也。側湘浦北有萬石戍。

下雋縣,

微水,

鹿角山,

萬石戍,

謹亭戍,

湘水左則沅水注之,謂之橫房口,東對微湖,世或謂之麋湖也。右屬微水,即《經》所謂微水經下雋者也。西流注於江,謂之麋湖口。

沅水,

橫房口,

麋湖口,

湘水又北逕金浦戍,北帶金浦水,湖溠也。湘水左則澧水澧水注之,世謂之武陵江。凡此四水,同注洞庭,北會大江,名之五渚,《戰國策》曰:秦與荊戰,大破之,取洞庭五渚者也。湖水廣圓五百餘裡,日月若出沒於其中。《山海經》雲: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焉。沅、澧之風,交瀟、湘之浦,出入多飄風暴雨。

五渚,

湖水廣圓五百餘裡,日月若出沒於其中”,

湖中有君山、編山。君山有石穴,潛通吳之包山,郭景純所謂巴陵地道者也。是山,湘君之所遊處,故曰君山矣。昔秦始皇遭風於此,而問其故。博士曰:湘君入則多風。秦王乃赭其山。漢武帝亦登之,射蛟於是山。東北(張修桂校正為“東南”[141])對編山,山多篪竹。兩山相次去數十里(張修桂校正為“十數里”[142]),回峙相望,孤影若浮。湖之右岸有山,世謂之笛鳥頭石。石北右會翁湖口。水上承翁湖,左合洞浦,所謂三苗之國、左洞庭者也。

編山,

秦王乃赭其山,

△又北至巴丘山入於江。

山在湘水右岸。山有巴陵故城,本吳之巴丘邸閣城也。晉太康元年,立巴陵縣於此,後置建昌郡。宋元嘉十六年,立巴陵郡,城跨岡嶺,濱阻三江。巴陵西對長洲,其洲南分[147]湘浦,北屆大江,故曰三江也。三水所會,亦或謂之三江口矣。夾山列關,謂之射獵,又北對養口,鹹湘浦也。水色青異,東北入於大江,有清濁之別,謂之江會也。

巴陵故城,

[148]

“吳之巴丘邸閣城”

巴陵郡

[150]

三江口,

養口,

水色青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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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地表水 .縣誌 全州縣誌[引用日期2014-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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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中國歷史大辭典·下卷

[20]湖南文物局: 《中國文物地圖集。湖南分冊》,湖南地圖出版社,1997年9月,第331頁

[21]馬王堆地圖中的舜帝陵廟,尤慎,湖南科技學院學報,2005-10-15

[22] -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23]周九疑:對泠道、齕道、舂陵、深平城址地域的探討,湖南考古輯刊,1999-06-15

[24] ——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25] -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26]湖南文物局: 《中國文物地圖集。湖南分冊》,湖南地圖出版社,1997年9月,第331頁

[27] ——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28]王德孚著,中國首次發現的褐釔鈮礦花崗岩及西南地區前侏羅紀古構造控礦,地質出版社,2002。11,第1頁

[29]霍有光編著,《史記》地學文化發微,西安交通大學出版社,2008。12,第216頁

[30]湖南文物局: 《中國文物地圖集。湖南分冊》,湖南地圖出版社,1997年9月,第342頁

[31] ——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32]湖南文物局: 《中國文物地圖集。湖南分冊》,湖南地圖出版社,1997年9月,第331頁

[33] ——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34]備註:祝穆,(生卒年不詳)字和甫,初名丙,其先為歙縣人,寓居崇安(今屬福建)。幼孤,與弟癸同從朱熹受業,刻意問學,著有《事文類聚》前後續別四集、《方輿勝覽》七十卷。《全宋詞》自《翰墨大全》丙集卷一三輯其詞二首。按《四庫總目提要》卷六八謂穆建陽人,誤;又謂理宗時“除迪功郎,為興化軍涵江書院山長”,此乃其子洙事,誤置於穆。餘嘉錫《四庫提要辨證》卷七有辨誤。《全宋詞》小傳則未及訂正。(馬興榮等主編,中國詞學大辭典,浙江教育出版社,1996。10,第110頁)

[35]摘自葛劍雄主編:譚其驤全集/譚其驤著,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第578頁

[36]摘自葛劍雄主編:譚其驤全集/譚其驤著,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第579頁

[37] —— 中國歷史大辭典·上卷

[38]東漢儒學興盛與官員政治操守——以陳球為例 郎曉斌; 戴澍; 施政 昭通學院學報 2016-06-25

[39] —— 中國歷史大事典

[40]錢劍夫著,秦漢賦役制度考略,湖北人民出版社,1984。06,第53頁

[41]- 中國水系辭典

[42]-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43]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44]湖南文物局: 《中國文物地圖集。湖南分冊》,湖南地圖出版社,1997年9月,第321頁

[45]- 中國歷史大辭典·上卷

[46]郝永,儒家聖賢人格精神貫穿——王陽明“龍場教育四篇”教育思想,孔子研究 2017-07-25

[47]- 湖南百科全書

[48]-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49]-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50]湖南文物局: 《中國文物地圖集。湖南分冊》,湖南地圖出版社,1997年9月,第146頁

[51]——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52]-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53]——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54]-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55]-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56]湖南文物局: 《中國文物地圖集。湖南分冊》,湖南地圖出版社,1997年9月,第135頁

[57]——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58]-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59]-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60]——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61]《輿地紀勝·荊湖南路·衡州》引。

[62]何業恆著,湖南珍稀動物的歷史變遷,湖南教育出版社,1990。09,第74頁

[63]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64]章鴻釗,葉良輔著,民國叢書第2編 88 科學技術類石雅中國地質學發展小史地質學小史,上海書店,1990。12,第261頁

[65]湖南文物局: 《中國文物地圖集。湖南分冊》,湖南地圖出版社,1997年9月,第117頁

[66]—— 湖湘文化大辭典·上卷

[67]-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68]湖南文物局: 《中國文物地圖集。湖南分冊》,湖南地圖出版社,1997年9月,第110頁

[69] 湖南大辭典

[70]-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71]蓋山林:酈道元與巖畫;西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83-04-02

[72]——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73]湖南文物局: 《中國文物地圖集。湖南分冊》,湖南地圖出版社,1997年9月,第121頁

[74]-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75]-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76]-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77]- 中國古今地名大詞典·中

[78]—— 中國歷史大辭典·下卷

[79]- 事物異名分類詞典

[80]“南嶽”一詞始於春秋戰國時期,古屬楚地,原名潭州,據《湖廣通志》記載:隋文帝詔定衡山為南嶽,亦稱嶽市。

[81]景以恩著,炎黃虞夏根在海岱新考初稿,,,第247頁

[82]張松輝著,十世紀前的湖南宗教,湖南大學出版社,2004。02,第13頁

[83]-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84] —— 中國歷史大辭典·下卷

[85]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86]- 中國地名辭源

[87]—— 湖湘文化大辭典·上卷

[88]中國地名辭源

[89]-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90]——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91]——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92]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93]——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94]——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95]卞鴻翔:《古橘洲與南津城新探》,湖南師範大學自然科學學報》1987年第1期&鄭佳明主編,黃綱正、周英、周翰陶著《湘城滄桑之變》,湖南文藝出版社1997年,第58頁

[96]鄭佳明主編,黃綱正、周英、周翰陶著《湘城滄桑之變》,湖南文藝出版社1997年,第58頁

[97]〔日〕安部聰一郎:臨湘縣的地理環境與走馬樓吳簡,河北師範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0年第2期,頁34-43

[98]何旭紅,長沙漢“臨湘故城”及其“宮署”位置考析,南方文物,1998期號:第1期,頁碼:96-100

[99]卞鴻翔:《長沙古“北津城”考析》,《湖南師範大學自然科學學報》1990年第2期。還可參照《 湘城滄桑之變》(前揭)第59 -60 頁。

[100]何旭紅:《漢代長沙國考古發現與研究》,嶽麓書社2013年,第39-41頁及第286-289頁

[101]〔日〕安部聰一郎:臨湘縣的地理環境與走馬樓吳簡,河北師範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0年第2期,頁34-43

[102]〔日〕安部聰一郎:臨湘縣的地理環境與走馬樓吳簡,河北師範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0年第2期,頁34-43

[103]略談我國史籍上關於屍體防腐的記載和馬王堆一號漢墓墓主同題&楊伯峻,湖南省博物館編,馬王堆漢墓研究,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08,第405頁

[104]-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105]—— 中國歷史大辭典·下卷

[106]-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上 1-7畫

[107]張修桂:《水經注》洞庭湖水系校注與復原(上篇),歷史地理,2013-12-31,第15頁

[108]張修桂:《水經注》洞庭湖水系校注與復原(上篇),歷史地理,2013-12-31,第16頁

[109]-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110]-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111]-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112]陳士諤:屈原《涉江》中的“辰陽”、“漵浦”考,武陵學刊,2012-01-10

[113][清]顧祖禹撰,賀次君、施和金點校:《讀史方輿紀要》卷80《湖廣六·長沙府·湘陰縣》引。

[114](周宏偉)按:道光《湘陰縣誌》卷2《地輿圖》“北鄉圖”中,有“橫嶺”一島,在青山島稍南,當今之南北嶺島。可見,南北嶺就是明清時代的橫嶺,也就是更早時代的黃陵山。

[115]周宏偉,楚漢青陽位置之謎試解,中國歷史地理論叢,2011-01-10,第137頁。

[116]郭維森:王延壽及其《夢賦》,南京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科學。社會科學版),2000-01-30

[117]臧維熙主編,中國旅遊文化大辭典,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12,第612頁

[118]參閱史為樂《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區沿革》湖南省4“岳陽地區”欄。江蘇人民出版社1981年月版 。

[119]參閱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員會《湖南湘陰古羅城的調查及試掘》《考古通訊》1958年第二期;湖南省測繪局編《湖南省地圖冊》25—26“湘陰縣、汨羅市”幅及文字說明,湖南地圖出版社 1987年 12 月版。

[120]參閱湖南省博物館《汨羅縣東周、秦、西漢、南朝墓發掘報告》,載《湖南考古輯刊》第3輯,嶽麓書社1986年6月版。

[121]徐少華;中國歷史地理論叢 ,1996年04期,第102-103頁

[122]—— 簡明文史知識詞典

[123]臧維熙主編,中國旅遊文化大辭典,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12,第612頁

[124]臧維熙主編,中國旅遊文化大辭典,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12,第612頁

[125] 中國歷史地名大辭典·下 8畫以上

[126]- 中國歷史大辭典·下卷

[127]黃去非:杜詩湖湘地名考,雲夢學刊,2004-11-20

此碑初立於今湖南永州市道縣西北樂福堂鄉龍村石羊山,今

已佚。

關於此碑文考釋與分析,參見江田祥《〈漢綏民校尉熊君碑〉所見漢末政局與荊南社會變動》一文,《西華師範大學學報》(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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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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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洞庭湖區域地名變化,2015-01-13 09:16 來源: 岳陽市檔案局

[138]張修桂著,龔江集,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09,第149頁

[139]張修桂著,龔江集,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09,第149頁

[140]張修桂著,龔江集,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09,第150頁

[141]張修桂:《〈水經注〉洞庭湖水系校注與復原(上篇)》,原刊《歷史地理》第28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後收入氏著《龔江集》,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150頁。

[142]張修桂:《〈水經注〉洞庭湖水系校注與復原(上篇)》,原刊《歷史地理》第28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後收入氏著《龔江集》,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150頁。

[143]張修桂著,龔江集,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09,第151頁

[144]Lewis,MarkEdward.TheConstructionof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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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晏昌貴:禁山與赭山:秦始皇的多重面相,《華中師範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 2018年第4期 P129-137頁

[146]晏昌貴:禁山與赭山:秦始皇的多重面相,《華中師範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 2018年第4期 P129-137頁

[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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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修桂:《〈水經注〉洞庭湖水系校注與復原(上篇)》,原刊《歷史地理》第28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後收入氏著《龔江集》,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15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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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復旦大學歷史地理研究所《中國歷史地名辭典》編委會編,中國歷史地名辭典,江西教育出版社,1986。08,第152頁

[149]張修桂著,龔江集,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09,第151頁

[150]復旦大學歷史地理研究所《中國歷史地名辭典》編委會編,中國歷史地名辭典,江西教育出版社,1986。08,第152頁

[151]張修桂著,龔江集,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09,第151頁

[152]張修桂著,龔江集,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09,第151頁

[153]張修桂著,龔江集,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09,第15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