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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的冬季作戰策略抵禦了斯拉夫人,卻給自己帶來了叛亂!

作者:由 你別跑讓你笑 發表于 書法日期:2021-12-07

斯拉夫人是誰

隨著蠻族入侵壓力的增大,城市中的上等階層紛紛逃離,遷往安全的地方,這也意味著受羅馬化影響最深的人口已經搬離了,從查士丁尼那·普里瑪和奈蘇斯逃出來的難民不斷地向人傳播阿瓦爾軍隊的攻城機械是多麼的威力無比,以及當地的富人也參與到攻城掠奪的蠻族隊伍中等謠言。

在塞薩洛尼基的情況也不容客觀,586年當地的民眾首領被帶往君士坦丁堡,不是因為他反對地方行政長官,而是因為他得不到皇帝的信任,在整個7世紀,塞薩洛尼基的民眾並不總是團結一致的。由於民眾領袖的缺失,城市居民喪失了抵抗蠻族入侵的自主性和凝聚力,在蠻族入侵持續壓力面前很難堅持抵抗,因此對於當地民眾而言,與蜂擁前來的蠻族建立友好的關係比反對他們更為重要。

一、冬季的作戰策略

6世紀90年代,拜佔廷軍隊在多瑙河前線的勝利確保了帝國的權威在經歷了莫里斯統治前期的收縮之後在這個時期又得以恢復,帝國的疆界擴充套件至多瑙河一線,莫里斯皇帝被周邊臣服部落或敵人視為“傑出且強硬的統治者”,但是修復和重建工作卻是異常費力和艱辛,直到莫里斯統治的末期,修復6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受損地區的工作進展仍十分有限。

莫里斯的冬季作戰策略抵禦了斯拉夫人,卻給自己帶來了叛亂!

除了由蠻族帶來的城市損壞以外,士兵的叛亂也成為了帝國的一大問題。塞奧非拉克特沒有詳細闡述602年叛亂的原因,他只是認為莫里斯釋出命令要求軍隊渡過多瑙河是基於經濟上的考量,然而他並不知道莫里斯這樣做的真正原因。根據《莫里斯的戰略》的建議,冬天是一年中進攻斯拉夫人的最好時節。塞奧非拉克特對莫里斯的描述是貪婪的,認為他只關心軍事支出是否增加,而不考慮士兵的現實需求。莫里斯一定知道他釋出此項命令會遭到軍隊的反對,就像593年所發生的一樣。

儘管軍隊在冬天渡到多瑙河北岸,有一種可能是為了尋求安特人在物資上的供應,這將有利於減輕國家財政的壓力,但是當時國家的財政還不至於如此短缺,因為過去四次戰役的成功使帝國從阿瓦爾人和斯拉夫人手中獲得了大量的戰利品,況且拜佔廷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為波斯人和阿瓦爾人支付貢金了。

沒有任何證據表明當時拜佔廷軍隊必須依靠當地安特居民才能度過冬天,尤其是根據《莫里斯的戰略》的建議,拜佔廷軍隊在度過漫長的夏季和秋季戰役後一定會為冬季的行軍和作戰做好物資儲備工作,依靠這些物資,拜佔廷軍隊在多瑙河的北岸或南岸都能順利過冬。如果他們在冬天物資供應不充足且進入到敵人的勢力範圍內,可以想見這是何等的危險。

莫里斯的冬季作戰策略抵禦了斯拉夫人,卻給自己帶來了叛亂!

當凱撒公元前55年入侵不列顛時,軍隊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如果不及時供應糧食,軍隊將很難在不列顛度過冬天。另外由於安特人定居的分散性,很難為整支軍隊提供大量集中的民房,除非將軍隊細分為若干小股隊伍,才能被當地的小村莊所供應,可是將軍隊細分是十分危險的,沒有證據表明莫里斯願意這樣做。

事實上,莫里斯命令軍隊渡到多瑙河北岸的真實原因是作戰,為何選擇冬季作戰,因為冬季是一年之中斯拉夫人最脆弱、最易於遭受攻擊的時候。根據《莫里斯的戰略》的建議,拜佔廷軍隊應該選擇冬天越過多瑙河對斯拉夫人主動出擊,因為在冬天斯拉夫士兵的數量較少,光禿的樹林不能給他們提供有效的保護,依靠雪地的足跡可以追尋斯拉夫人的行蹤,結冰的河流易於被拜佔廷人跨越等等。

5世紀初,拜佔廷帝國阿爾伯格斯特在科隆戰役中運用了同樣的戰略,根據《法蘭克人史》記載,“在寒冬時節,阿爾伯格斯特深知法蘭克人的進攻和撤退路線,於是他將灌木叢全部焚燒,使敵人無法採取伏擊戰術”。拜佔廷軍隊很有可能在6世紀90年代實施過這種小規模的冬季進攻計劃,因為《莫里斯的戰略》第六章顯然是作者基於軍隊作戰實踐經驗寫作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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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602年前後阿瓦爾人聯盟已經出現分化的跡象,而拜佔廷軍隊選擇在這一時機向阿瓦爾人和斯拉夫人主張自己的權威以及恢復曾經丟失的領土是合理的,顯然莫里斯的戰略意圖是希望在更大的範圍內實施這種冬季作戰計劃。

二、士兵對莫里斯的猜疑

顯然,莫里斯的作戰部署取決於軍事因素而非經濟上的考慮,那些習慣於夏季作戰、冬季休息計程車兵們卻沒有領會莫里斯的作戰意圖,他們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反對執行當局的命令,比如戰利品太少,馬匹需要休整,對岸的斯拉夫人數量過於龐大等。他們希望將戰利品保留在多瑙河南岸的營地,那樣將是非常安全的。

馬匹的問題反映當時的拜佔廷軍隊被後勤補給狀況所困擾,593年冬天,莫里斯在軍隊中試圖推行以實物津貼取代貨幣津貼的改革,因為莫里斯認為士兵們在行軍途中不會有什麼開銷需要貨幣支付,但改革最終遭到士兵們的反對而宣告失敗。馬匹是軍隊中最為昂貴的軍事物資之一,士兵們抱怨冬季作戰馬匹不能達到最佳的狀態。

莫里斯的冬季作戰策略抵禦了斯拉夫人,卻給自己帶來了叛亂!

士兵們懷疑莫里斯這一次的計劃是以節儉之名開展,為了使軍隊成本最小、效益最大,正如593年他的改革意在取消貨幣津貼,這一次士兵們認為莫里斯的目的是增加他們的作戰負擔,確保資金都用於馬匹和其他戰略物資上。此外,士兵們還擔心另外一個情況會威脅到他們的地位和利益。根據西比奧斯記載,莫里斯當時已經將大量亞美尼亞騎兵連同他們的家屬遷往巴爾幹半島,並分配給他們土地。當普里斯哥在亞美尼亞招募騎兵移民巴爾幹半島時,巴爾幹軍隊中將士們正在等待分配土地,他們肯定知道帝國在亞美尼亞招募騎兵以及將它們遷徙至巴爾幹半島的計劃。

士兵們坦言雖然服兵役有其危險性,條件也較為艱苦,但服兵役仍是有利可圖的,他們所分配的土地是能夠被自己的兒子們所繼承的。他們擔心這一群新招募的亞美尼亞騎兵在巴爾幹服役是以分配給他們土地作為回報的,而向亞美尼亞人分配土地必然會影響到自身的土地分配。

三、抱怨升級成叛亂

無論士兵們對莫里斯抱怨的理由有多複雜,但是顯然他們起初並不願意將這種不滿轉變為公開叛亂。在起先表明對莫里斯命令的反對態度之後,士兵們隨後出現了妥協的跡象,他們同意向多瑙河北岸進軍,只是他們的行程一再被惡劣的天氣所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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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士兵們派代表試圖與彼得談判,希望彼得能夠同意他們的訴求,正如593年普里斯哥所做的那樣,但是頑固的彼得拒絕違背莫里斯的命令,拒絕向士兵們妥協,於是叛亂就此爆發。反叛士兵選出了領導人,叛亂者此時一定知道在首都君士坦丁堡有很多人反對莫里斯,根據塞奧發尼斯的記載,602年2月,首都民眾由於食物短缺而爆發了大規模的騷亂,叛亂者甚至還知道在皇室內部也充滿著不和與爭鬥。

叛亂者剛開始想在皇室家族內部挑選一個人繼任皇位,這個人必須按照他們的意志行事,他們首先選定的人是莫里斯的長子塞奧多西,莫里斯的岳父傑曼努斯也在考慮的範圍之內,即使彼得將軍也是皇位的候選人之一,菲利普科斯由於野心太大而被排除在外。當阿納納斯塔修斯皇帝當年遭遇到由巴爾幹將領維塔利安領導的叛亂威脅時,他及時與反叛軍隊展開談判,並且依靠首都軍隊強大的防衛力量以及他在民眾中的巨大威望,將維塔利安的叛亂野心扼殺在搖籃之中。

然而此時莫里斯的處境比阿納斯塔修斯差遠了,叛亂者拒絕了莫里斯發出的談判請求,在首都仍有民眾騷亂,叛亂者認為一旦莫里斯放棄皇宮逃往東方,對於叛亂軍隊來說就沒有必要從王室成員選出一個人擔任皇帝了。最終叛亂士兵信任他們自己的領導人福卡斯,並推選他成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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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

塞奧非拉克特記載此次叛亂完全受制於他所引用的文獻,儘管他喜愛莫里斯而憎惡福卡斯,但是在其作品的字裡行間卻似乎意在表明叛亂的合理性和正義性,例如塞奧非拉克特記載彼得做了一個夢,夢見上帝顯靈支援反叛士兵,上帝借自然現象使反叛猶豫計程車兵堅定下來,他這樣記載,“莫里斯命令軍隊在冬天渡過多瑙河作戰的動機是無法讓人接受的,貪婪帶來不了絲毫的益處,只會誘發種種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