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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漢是這一風潮的集大成者,他對歷史的興趣促使他去研究海軍歷史

作者:由 歷史貫穿未來 發表于 歷史日期:2023-01-17

馬漢所討論的領土問題實際是什麼

馬漢的史料運用缺乏嚴謹性,主要是由於他治史帶有過強的功利性所造成的。羅伯特西格認為,由於抱有神定命運觀,馬漢還創造了一種被稱為類舉法的歷史研究方法。

為了解決如何將這一種概念,應用到實際的歷史寫作中去,進一步揭示這種思想的存在,它的重要和崇高,馬漢發展了一種他稱之為“類舉法”的研究方法論。

這種方法主要是精心蒐集和篩選歷史事實,然後應用所選擇的事實來說明一些事件,這些事件則可證明海上力量對歷史的影響。這種類舉法實際上也是馬漢功利主義史學觀的體現。

馬漢是這一風潮的集大成者,他對歷史的興趣促使他去研究海軍歷史

馬漢所撰寫的納爾遜傳記,是他的史料徵訂工作最完善、最盡心的一部史著。馬漢改進了他的類舉法。

然而歷史中的諸多事件,往往都是相互關聯、互為因果的,歷史的發展,是有多種因素推動的結果。馬漢以功利性的目的,用類舉法篩選歷史,把許多與海權無關的歷史剔除出去,造成了他對歷史解讀的片面性。

對於古代的海權問題,馬漢在《海權對歷史的影響》一書中,僅憑有限的史料,做出了片面的判斷。他認為迦太基如果控制了海洋,漢尼拔就能從海路入侵,在義大利作戰期間,他還可以得到海陸的充足補給,因而海權是決定布匿戰爭勝負的一個關鍵因素。

馬漢是這一風潮的集大成者,他對歷史的興趣促使他去研究海軍歷史

馬漢的這些假設都是基於蒙森的《羅馬史》,然而馬漢的這些估計,都是對蒙森所做的羅馬史研究的斷章取義。我們可以依據蒙森的研究,來指出馬漢這種對歷史判斷的片面性:

其一,羅馬戰勝迦太基不僅僅是由於海權的因素。在第一次布匿戰爭開始時,迦太基是享有海權優勢的,而羅馬卻處於劣勢。

然而戰爭的結局是羅馬戰勝了迦太基,究其原因不能僅僅歸因於海權,實際上迦太基是商業寡頭政權,其種族的腓尼基人性質,也使他們熱衷於航海和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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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國的差異還體現在精神因素上,迦太基缺少貫徹戰爭到底的決心,其軍隊往往依靠非本國公民組成的僱傭軍,羅馬人則敢打敢拼,不畏流血犧牲、不懼戰場捐軀,堅決的貫徹作戰方針。馬漢透過篩選排除了這一因素,只是放大了海權在其中的作用。

其二,海權在這段歷史中是一個變動的、內涵豐富的因素,而馬漢卻使海權成為了一個固定的因素,僅僅篩選出其中的軍事因素。迦太基海軍與羅馬海軍的爭奪反反覆覆,羅馬奪取制海權的過程也是充滿了曲折;迦太基即使喪失制海權,但仍然依靠他們的商業天賦屢次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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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絕不能

無端地定義為迦太基,喪失了制海權就是喪失了海權,羅馬也不能說是掌握了海權。況且海上情況經歷了一個制海權,由迦太基之手轉入羅馬之手的過程,既然馬漢假定如果制海權在迦太基之手,他們就能一成不變的保持這種制海權嗎?馬漢對歷史的假設,是建立在海權這一歷史因素、恆定不變的錯誤假設之上。

馬漢更嚴重的錯誤,是他誇大海權在反對拿破崙的鬥爭中,所起到的作用,對許多顯而易見的事實採取了淡化處理,違背了歷史學力求接近真實的原則。實際上,拿破崙戰爭中許多事實已經表明了,海權絕不像馬漢所宣揚的那樣重要。

馬漢是這一風潮的集大成者,他對歷史的興趣促使他去研究海軍歷史

馬漢刻意淡化了俄羅斯等歐陸陸權,在瓦解拿破崙帝國的過程中所起到的關鍵作用,片面地把這一時代歐洲的國際政治史和戰爭史,描繪為一部法國與英國海權鬥爭的歷史。

一個史實是,在提爾西特合約前,擋在拿破崙面前的障礙是普魯士、俄國、奧地利等歐洲陸軍大國,如果不是俄奧同盟的威脅,拿破崙是不可能放棄征服英國的計劃,去打

奧斯特利茨

戰役。

而馬漢卻在論證中,用大量的筆墨論證到,是英國海軍的嚴密佈防和法國海軍的糟糕表現,促使拿破崙徹底放棄了入侵英國的計劃,當維爾納夫踏上他前往特拉爾法加的失敗之途時,馬漢寫到“就這樣,拿破崙為入侵英格蘭的計劃投入的全部努力,和準備徹底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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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俄奧同盟將拿破崙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的事實,他只是一帶而過,而在之後的戰役中,俄奧兩國一直在與法國的強大陸權正面較量,艾勞和弗蘭德斯的血流成河,是對拿破崙力量的直接打擊。

此後法國與奧地利連綿不斷的戰鬥、徵俄,都是促使拿破崙帝國崩潰的直接因素,馬漢對此都是一帶而過,而大談特談海權作為間接因素,對拿破崙失敗所起到的關鍵性作用。

馬漢是這一風潮的集大成者,他對歷史的興趣促使他去研究海軍歷史

馬漢沒有很好的兼顧1793至1812年的,法國國內的政治史和社會史,誇大了外交史和戰爭史的分量,片面地把海權作為一種,決定法國國運的內外因素。馬漢提到最多的法國國內狀況,就是革命對法國海軍軍官團所造成的衝擊,這點與海權是息息相關的,至於法國其他的國內情況,馬漢隻字未提,彷彿法蘭西就是被海權所絞殺的。

而史實是拿破崙帝國的內部也在分崩離析,塔列朗這樣的政治投機家正盤算著背叛,有的元帥不是腐化墮落,就是和皇帝貌合神離,人民也不都是全心擁護拿破崙的,而馬漢對這些內部因素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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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馬漢歷史研究的主題是海權對歷史的影響,因此,花絕大部分篇幅來討論海權的作用是無可厚非的,但是非海權的因素作為次要部分,即使無法兼顧,也至少不可不提,但是馬漢完全篤信海權的作用,通篇圍繞海權來展開,非海權的因素被淡化到可有可無的境地。

史料只要能證明其海權理論合理的就予以採納,把史料的引證建立在軍事理論的論證上,而不是治史的嚴謹性上。在19世紀後半頁,史學科學化的大環境下,馬漢的治史態度很難說是嚴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