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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學習米芾書法用筆的“沉著痛快”,得行留疾澀之妙

作者:由 書法微評 發表于 成語日期:2021-12-14

沉著痛快,酣暢淋漓什麼意思

疾和澀是中國書法美學的一對核心概念,是創造書法形式美的重要法則。疾澀與用筆的快慢有關係,但不等同於快慢。疾澀的關鍵是筆勢,所以,古人特別強呼叫筆的“擒縱”和“操縱”。在疾澀之中要處理好行留的關係,在行處留,在留處行,且行且留,這是放縱和攢促的統一,是沉著與痛快的統一。疾澀之法涉及到書法筆法的諸多問題,比如對筆畫中截的重視、要筆心實實到了,在提按變化中能筆筆中實而又能流動,故含有“曲”意,用筆千古不易等等。疾澀之中,要以澀為要。在疾中求澀,就是將頓挫的美感和飛揚的氣勢結合起來。書法家就是製造矛盾的高手,使得矛盾的兩方面在完美統一中張揚了各自的特點,其理論基礎就是“一陰一陽之謂道”的哲學。疾為陽,澀為陰,疾澀之道就是陰陽之道,疾澀之道蘊含陰陽精神。

如何學習米芾書法用筆的“沉著痛快”,得行留疾澀之妙

如果說逆向起筆、回鋒收筆是在用筆的起收方面為書法的造勢作了準備,那麼,行筆中的疾和澀則使得線條內部一下子衝突起來,形成內勁充足,勢力圓滿的感覺,所以,疾澀之道關乎書法用筆中“逆”的妙處,也是書法之勢產生的內在動力。

如何學習米芾書法用筆的“沉著痛快”,得行留疾澀之妙

與行留關係相聯絡的,就是被書法家們津津樂道的“沉著痛快”了。

蘇軾曾評米芾“平生篆、隸、真、行、草書,風檣陣馬,沉著痛快,當與鍾、王並行,非但不愧而已。”

如何學習米芾書法用筆的“沉著痛快”,得行留疾澀之妙

其中用“沉著痛快”一語指稱米芾用筆之妙,可謂切入神髓,故後人往往樂於引述。如董其昌也評米芾:“沉著痛快,直奪晉人之神。”

豐坊說:“古人論詩之妙,必曰沉著痛快。惟書亦然,沉著而不痛快,則肥濁而風韻不足;痛快而不沉著,則潦草而法度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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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沉著痛快呢?其實就是蘇軾說的如乘風破浪的戰船和衝鋒陷陣的戰馬,就是逆水行舟,就是千里陣雲,就是疾澀之道。沉著與痛快,疾和澀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在疾澀中,以澀為要,在沉著痛快中,以沉著為要。如何才能沉著?清代梁巘說:“落紙時,極力揉挫,沉著而不肥濁。”但同時要“下筆宜著實,然要跳得起,不可使筆死在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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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縉也說:“學書以沉著頓挫為體,以變化牽掣為用,二者不可缺一。”沉著而能活脫,痛快而有精神,行留之中,疾澀之間,沉著痛快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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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疾澀之道的強調,重點是在澀,明代倪後瞻說“輕、重、疾、徐四法,惟徐為要。徐者,緩也,即留得筆住,不直率油滑也。此等自是不傳之秘,豈可忽過?無限運用皆從此,即‘停’法也。”又說:“向說總只是一個用筆,又妙在能留得筆住才好,用筆此是秘法。”“此法一熟,則諸法方可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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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強調的“留得筆住”、“不直率油滑”實際上就是要行筆澀行,不浮滑。李世民說:“為畫必勒,貴澀而遲。”

清代畫家華琳說:“澀為疾母,疾從澀出。也都是在疾澀之中更重視澀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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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如何才能做到澀呢?劉熙載說得極好:“用筆者皆習聞澀筆之說,然每不知如何得澀。惟筆方欲行,如有物以拒之,竭力而與之爭,斯不期澀而自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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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筆執行過程中,彷彿紙的摩擦力很大,必須以主體意志力的強大去克服和戰勝它,不斷有阻力,又不斷克服,克服後同時又產生新的阻力,再克服,再奮進,就這樣節節推進,澀澀前行,產生充分摩擦力的結果,筆和紙的充分摩擦而有沙沙的聲響,就像祝嘉論書詩所謂“澀發春蠶食葉聲,沉雄古拙自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