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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教我們“以天下為己任”,為何又要“避世”?

作者:由 抱朴講堂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2-08-23

避世什麼意思

整本的《論語》,孔老夫子給我們的感覺從來都是積極入世的,都是在告訴大家要以天下為己任的,但是在這裡為什麼又開始講起出世避世之說了呢?

我們說儒家,說孔子是要積極入世的。但是我們一樣也要看到,儒家從孔子那裡就有的出世精神。

我們在前文就看到孔子說過“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其中“用之則行”講的自然是入世,“舍之則藏”也就含有出世的意味了。

孔子教我們“以天下為己任”,為何又要“避世”?

其實《憲問》這一篇從一開始就透露了孔子另一面出世態度。從開始的憲問恥,就已經有了出世的味道了,包括孔子所謂了知天安命,也是出世的。

我們歷史上的儒家也是如此,既有“達則兼濟天下”的進取,同樣也有“窮則獨善其身”的豁達。

避世只是努力之後的退而求其次,也只是在改變不了世界時候的一種維持自己獨善其身的辦法而已。

避世本身是一種被動的選擇,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但是避世又是主動的選擇,是自動而自覺的為了維護自己一身的潔淨的選擇。

避世也不是就對這個世界就不聞不問,更不是如死水一般不起任何一點漣漪。

比如說孔子歸魯之後,知親身踐道無望,知“鳳鳥不至”之後也就可以算作“避世”。不一定到深山老林裡面才是“避世”,沒事找個環境優秀的風景區去享清福、作神仙,絕對不是孔子的選擇。

不入紅塵,並不等於不關注紅塵,如果不能救世於水火,那麼何妨寄望於未來,為己身之道留下一番元氣也就是了。

比如說明清之際的一些大儒們的“避世”也是如此,比如著名的黃宗羲、顧炎武之類即如是。

在天下已亡之時,既無力挽狂瀾於即倒,那麼也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專心向故紙堆中求道,也是為自己心中的華夏多保留一點元氣罷了。

孔子教我們“以天下為己任”,為何又要“避世”?

“賢者辟世”,是為無道則隱,非真避世也,實為不易也。所以這裡孔子也將避世。

孔子對伯夷叔齊泰伯等人也歷來是有非常好的評價,但是孔子的避世是和那些求仙得道者,和那些以隱求顯者是不同的。

孔子從來不是用逃避來求得精神上的完滿,更也不是靠虛偽的避世來換來高蹈者的偽名。孔子的主張對於一個“士”來說,首先的選擇當然是進取的,執著的以天下蒼生為念。

為了救世,為了殉道,不惜流盡身上最後一滴血和汗,這就叫做“知其不可而為之”,也就是“殺身成仁”的由來。進取不是為了自己求名利,只是因為要擔負起肩上的責任。

這是儒家精神的主流。“避世”不易也,畢竟世難容,那麼比不得“世”,又要怎麼辦呢?

“其次辟地”,隱而不得,只好歸去。“危邦不入、亂邦不居”者即是也。這地方不行,就換個地方好了,這就是避地。

“其次辟色,其次辟言”避不了世,也避不了地,那麼只能避人而已。不過這個更是不容易,世界雖然很大,想要避一個人卻是不容易的。

不論是“言”還是“色”,都是難之又難的。比較來說倒是“避地”簡單些。所以錢穆先生說:“避地以降,漸不欲避,志益平,心益苦。”

孔子教我們“以天下為己任”,為何又要“避世”?

避,只不過是不得已的選擇,孔子講避世的時候實際上是非常痛苦的。真的能避倒好了,可是畢竟還是放心不下,放不下的不是自己,而是世界,而是天下蒼生。

由此,也可從此看出,聖人對社會的無奈和那種禮樂大同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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