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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鎮山:啟改大同為小康

作者:由 壩河視角 發表于 文學日期:2023-01-23

夫子闔行邪是什麼意思

黃鎮山:啟改大同為小康

啟:姒姓,也稱姒啟、夏啟、帝啟、夏後啟、夏王啟,他是禹的兒子,夏朝的第二任君王。鯀禹啟祖孫三代都出自巴蜀楚地區,“巴巫蠻道”將夏啟作為“自私鑑師”。

禹禪位給益,禹死後,啟透過武力征伐伯益,將其擊敗後繼位,成為中國歷史上由“禪讓制”變為“世襲制”的第一人,自此,宣告原始社會結束,開始了奴隸社會,啟是傳統上被公認的中國第一個帝王。

夏啟是個自私的君主,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公天下變成了家天下。在夏禹死後,夏啟攻殺伯益,搶奪君位。夏啟並非是夏禹禪位給他的,而是他謀朝篡位得到的後(即王)位。在夏啟稱後(王)之後,他成為了中國歷史上由“天下為公”變為“天下為家”的首人。從此開啟了私有制。

夏啟是千古罪人,因為他不僅僅是謀朝篡位這麼簡單,他改變了中國四千年的歷史走向,從公天下走向家天下,本來就是歷史的倒退。為什麼這樣說,公天下的禪讓制,基本上代代都是舉薦賢能的聖主明君,家天下的世襲制,就是把王位由家族代代相傳,老子傳位給兒子,兒子再傳位給孫子。假如,國君只有一個兒子,或痴呆,或殘暴,國君都要傳位給他,這樣一來天下也要相殘。所以,世襲制是一種落後的政治制度。

夏啟是廢公有、立私有的罪魁禍首,更大的歷史惡果是:四千年來被剝削者推翻剝削者,改朝換代出現三十六朝“家天下”,“臣弒君、民造反”層出不窮,後自私推翻前私有迴圈往復,勝者為王敗者賊,口號老是“均貧富”,奢君貪官富豪屢遭燒殺,財富文明數度毀滅,歷史悲劇反覆重演,使中華民族不斷重複跌倒爬起、衰敗復興,何來長治久安、民富國強?

黃鎮山:啟改大同為小康

世界文化名人、中國“大成至聖文宣王”孔子,對弟子言偃精確論述了“天下為公”的“大同”與“天下為家”的“小康”兩種制度兩種思想。按照現代的解釋,前者是原始公社時期的原始共產主義制度;後者是確立財產私有制產生階級後的社會制度。財產公有制度轉變到私有制度,是從大禹時代就開始了。《禮記•禮運》載孔子言論: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職業),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不欺詐),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今大道既隱,天下為家,各親其親,各子其子,貨力為已,大人世及以為禮,城郭溝池以為固,禮義以為紀,以正君臣,以篤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婦,以設制度,以立田裡,以賢勇知,以功為己,故謀用是作而兵由此起,禹、湯、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選也。”

譯文:

大道盛行的時候,天下是公有的,推選擁護的是賢能的人,注重的是信用與和平。所以人不專以自己的父母為父母,不專以自己的子女為子女。要使得老年有養老壽終的地方,壯年有工作的地方,幼年有撫育的地方,男老無妻的、女老無夫的、幼兒無父母的、老人無子女的、以及殘廢的人都有瞻養的地方。男子有職業,女子有歸宿。貨物不必歸自己收藏,只不可讓它在地上糟蹋;勞力不必為自己利益打算,只不可不把它貢獻出來。因此,沒有欺詐,不作盜竊亂賊壞事,所以大門都不用關上。這是所謂大同。

現在呢,大道已經隱沒了,天下變為私有的,各以自己的父母為父母,各以自己的子女為子女,貨物和勞力都是為自己的,君長的子孫繼承財產認為當然,開建城郭溝池來加以保護,制定禮教法律來加以糾正,使得君臣正位,父子相親,兄弟相睦,夫妻相和,又立起階級制度,劃分田地居住界畔,獎勵武人謀士,謀個人利益。欺詐就因此起來,戰爭就因此發動了。夏禹、商湯、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周公旦就是代表人物。這是所謂小康。

黃鎮山:啟改大同為小康

說私心私有自禹始,《太平御覽》引《說苑》:“禹見罪人,下車問而泣之。左右曰:‘夫罪人不順道,故然焉。君王何為痛之至於此也?’禹曰:‘堯舜之民,皆以堯舜之心為心。今吾為君,百姓皆以其心為心,是以痛之。’”

《莊子。天地》和《呂氏春秋。恃君覽》均載:“堯治天下,柏成子高立為諸侯。堯授舜,舜授禹,柏成子高辭諸侯而耕。禹往見之,則耕在野。禹趨就下風,立而問曰:‘昔堯理天下,汝子立為諸侯。今至於我而辭之,敢問,其故何也?’柏成子高曰:‘當堯之時,不賞而民勸,不罰而民畏;民不知怨,不知悅,愉愉其如赤子。今賞罰甚數而民爭利,且不仁,且不服,德自此衰,利自此作,刑自此立,後世之亂自此始也。夫子闔行邪?無落吾事。’俋俋乎耕而不顧。”

說禹假意禪位於益,真心令兒子啟自取世襲,《戰國策。燕策》和《韓非子。外儲》與《史記。燕昭公世家》說法一致:“禹薦益,而任天下於益。已而以啟人為吏。乃老,而以啟為不足任天下,故傳天下於益,而勢眾盡在啟也。已而啟與友黨攻益而奪之天下。是禹名傳天下於益,而實令啟自取也。”

黃鎮山:啟改大同為小康

歷史法官:《竹書紀年》審理“益幹啟政,啟殺之”歷史公案。法庭出示證據,證明益是堯舜禹三聖久經考驗的可勝任天下的聖賢,禹禪位於益,是啟幹益政,攻殺益,篡奪最高領導權。

書證一:《尚書。舜典》:“帝(舜)曰:‘疇若予上下草木鳥獸?’僉曰:‘益哉!’帝曰:‘俞!諮益!汝作朕虞。’益拜稽首,讓於朱(豹)、虎、熊、羆。帝曰:‘俞!往哉汝諧。’”(譯文:帝舜說:“誰能主管我們的原野草木鳥獸呢?”眾臣都說:“益啊!”帝舜說:“好,益啊!你去做我們的虞官。”益稽首下拜,讓於朱、虎、熊、羆四位部落首領。帝舜說:“好,都協助你去管理吧!”)

書證二:《孟子。滕文公下》:“當堯之時,天下猶未平,洪水橫流,氾濫於天下,草木暢茂,禽獸繁殖,五穀不登,禽獸逼人,獸蹄鳥跡之道交於中國,堯獨憂之,舉舜而敷治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澤而焚之,禽獸逃匿。”

書證三:《戰國策。燕策》:“禹薦益,而任天下於益。已而以啟人為史。及老,而以啟為不足任天下,故傳天下於益,而勢重盡在啟也。已而啟與友黨攻益而奪之天下。”

公訴人世界文化名人屈原:啟作惡多端,“屠母”“殺益”“滅有扈”“貪淫樂”,應數罪併罰。《楚辭。天問》:“啟代益作後,卒然離孽。何啟為憂,而能拘是達?皆歸射局,而無害厥宮。何後益作革,而禹播降?啟棘賓商,九辯九歌。何勤子屠母,而死分竟地?”(譯詩:禹傳位給益而啟取代益作了國君,啟謀奪王位時突然遭到被益拘禁的災禍。為何啟遇到牢獄憂患,卻能從拘禁中逃脫?啟殺益並迫其軍隊繳械投降,卻不傷害新君夏啟。為何益的政權中斷,禹的後代繁盛流傳?啟上三嬪於天,得《九辨》《九歌》。為何賢子啟屠殺母親,死後屍分委棄野外地上?)

書證:《墨子。尚賢》:“禹舉益於陰方之中,授之政,九州成。”《竹書紀年》:“禹薦益於天。七年禹崩。三年喪畢,天下歸啟。”《史通》引《竹書紀年》:“益為啟所誅。後啟殺益。”戰國楚國上博簡《容成氏》所記:“禹有子五人,不以其子為後,見咎繇之賢也,而欲以為後(王)。咎繇乃五讓以天下之賢者,遂稱疾不出而死。禹於是乎讓益,啟於是乎攻益自取。”

《尚書》載有啟興師伐有扈的動員令《甘誓》篇。周書《齊俗訓》:“昔有扈氏為義而亡。”高誘注:“有扈,夏啟之庶兄也,以堯舜舉賢,禹獨與子,故伐啟,啟亡之。”

《世本。夏世系》:“禹娶塗山氏女,名女媧,生啟。”《歸藏。啟筮》:“昔女媧筮張雲幕而枚佔,神明佔之,曰:吉。昭昭九州,日月代極,平均土地,和合萬國。”塗山氏女媧欲堅持“天下為公”之“大同”,與建立“天下為家”之“小康”的啟背道而馳,啟憤然“屠母”。

辯護人儒家亞聖孟子:在《孟子。萬章上》中出爾反爾地以“天命論”狡辯:“萬章問曰:‘人有言,至於禹而德衰,不傳於賢而傳於子,有諸?’孟子曰:‘否,不然也。天與賢則與賢,天與子則與子。昔者舜薦禹於天十有七年。舜崩,三年之喪畢,禹避舜之子於陽城,天下之民從之。若堯崩之後不從堯之子而從舜也。禹薦益於天七年。禹崩,三年之喪畢,益避禹之子於箕山之陰,朝覲訟獄者不之益而之啟,曰:吾君之子也。(堯子)丹朱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舜之相堯,禹之相舜也,歷年多,施澤於民久。啟賢,能敬承繼禹之道。益之相禹也,歷年少,施澤於民未久。舜、禹、益相去久遠,其子之賢不肖皆天也,非人之所能為也。莫之為而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

後世出書證:東漢袁康《越絕書。吳內傳》:“夏啟獻犧於益。啟者禹之子,益與禹臣於舜,舜傳之禹,薦益而封之百里。禹崩,啟立,曉之王事,達於君臣之義。益死之後,啟歲善犧牲以祠之。經曰:‘夏啟善犧文聖。’此之謂也。”啟既殺益而內疚於心,立祠廟祭祀益,能悔過;何況啟早已死亡,歷史舊案免予追訴。

黃鎮山:啟改大同為小康

夏啟奪得天下後,私慾貪玩,愛好樂舞,貪圖享樂,不理朝政,不顧民生,沉湎淫樂,敗國誤子。

《山海經。大荒西經》:“西南海之外,赤水之南,流沙之西,有人珥兩青蛇, 乘兩龍,名曰夏後開(開即啟,漢景帝名啟,漢人避諱而改啟為開)。開上三嬪(賓)於天,得《九辯》與《九歌》以下。此天穆之野,高二千仞,開焉得始歌《九招》。”晉郭璞注引《歸藏。啟筮》:“不可竊《九辯》與《九歌》以國於下。”

《古本竹書紀年》:“啟登後九年,舞《九韶》。”

《山海經。海外西經》:“大運山高三千仞,在滅蒙鳥北。大樂之野,夏後啟於此舞《九代》,乘兩龍,雲蓋三層,左手操翳,右手操環,佩玉璜。在大運山北。一曰大遺之野。”晉郭璞注引《歸藏。鄭母經》:“昔夏後啟筮,乘龍以登於天,佔於皋陶,皋陶曰:‘吉而必同,與神交通,以身為帝,以王四鄉。’”

《楚辭。大招》:伏羲《駕辯》,楚《勞商》只。”《九歌》:“成禮兮會鼓,傳芭兮代舞。"《禮緯含文嘉》:“夏建寅,宗伏羲。”《漢水巴人民歌》:

“伏羲山北孟塗山,皞皇三臺在中間。夏啟三番來祭奠,獲得九歌和九辯。”

《禮記》:“馬八尺曰龍。”是啟乘雙馬車三上大巴山伏羲山,聽宗廟演奏《駕辯》,而因之為《九辯》與《九歌》,即《九招》或《九韶》或《九代》。

《墨子·非樂上》引《武觀》曰:“啟乃淫溢康樂,野於飲食。將將鍠鍠,筦磬以方。湛濁於酒,渝食於野。萬舞翼翼,章聞於天,天用弗式。”

《楚辭。離騷》:“啟九辯與九歌兮,夏康娛以自縱;不顧難以投後兮,五子用失乎家巷。”(譯文:夏啟竊得《九辯》《九歌》,他就縱情歌舞沉湎淫樂;不居安思危不顧及後果,五個兒子因而內訌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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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的不肖子夏啟,殺益篡位廢除“天下為公”的“大同”,建立“天下為家”的“小康”社會,破公立私導致人們私慾澎漲,很快禍亂接踵而至,他在位時兒子們便各起私慾迫不及待地爭權奪利發生叛亂,他死後兒子太康剛世襲繼位,便被另一個自私的夷羿篡奪了夏政,而再一個自私的寒浞又謀殺夷羿奪取了王位。

今本《竹書紀年》中有:“(啟)十一年,放王季子武觀於西河。十五年,武觀以西河叛,彭伯壽帥師徵西河,武觀來歸。”

時代更早的《逸周書·嘗麥》篇也記述了對啟的不肖子們叛亂的征討:“其在啟之五子,忘伯禹之命,假國無正,用胥興作亂,遂兇厥國。皇天哀禹,賜以彭壽,卑正夏略。”

據今本《竹書紀年》約略可知在姒啟的晚年已發生了諸子爭立的動亂,季子武觀因此被放逐西河。後來,當繼任問題進一步提到日程上時,姒武觀發動叛亂,效法姒啟用暴力奪取繼承權,這場權力之爭幾乎瓦解了夏王朝的統治,幸而有梁州漢水虎巴彭國首領伯壽,懷念禹之功德,率師出征西河(河水之西的陝西韓城一帶),才平定了啟之敗家子姒武觀的叛亂。

《楚辭。天問》:“帝降夷羿,革孳夏民。”(譯詩:天帝讓夷羿降人間,為了革除夏民災孽。)

《竹書紀年》的記載則更為詳細,它說夏啟的兒子帝太康元年,出獵於洛表,后羿趁機入其都城而據之,太康不能歸,流亡於外,四年而卒。帝仲康立於都內,受制於后羿,只是個傀儡,七年後便死去。世子相出居商丘,後八年,寒浞殺羿,二十八年浞使其子弒帝相。此時,夏臣伯靡出奔有鬲氏,帝相的遺腹子少康出生有仍。數年後,寒浞知之慾捕殺,少康再奔有虞,為之庖正,有虞嫁二女、送田地、給軍隊扶持。及伯靡殺寒浞,得少康而復立之,夏朝遂得以中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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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夏代早期最大規模城址

考古學家發現了石峁遺址,這是中國已發現的夏早期規模最大的城址,位於陝西省榆林市神木縣高家堡鎮石峁村的禿尾河北側山峁上,地處陝北黃土高原北部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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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勘探確認了石峁遺址由“皇城臺”、內城、外城三座基本完整並相對獨立的石構城址組成。調查發現,石峁石城分為外城和內城,內城牆體殘長2000米,面積約235萬平方米;外城牆體殘長2。84千米,面積約425萬平方米。 是考古已發現夏代早期城址中最大的一個。

黃鎮山:啟改大同為小康

“皇城臺”位於內城偏西的中心部位,為一座四面包砌護坡石牆的臺城,大致呈方形。內城將“皇城臺”包圍其中,依山勢而建,城牆為高出地面的石砌城牆。外城系利用內城東南部牆體、向東南方向再行擴築的一道弧形石牆,絕大部分牆體高出地面,儲存最好處高出現今地表亦有1米餘。城牆越溝現象將石峁城址基本閉合起來,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獨立空間。

黃鎮山:啟改大同為小康

據考古專家介紹,從2016年開始,考古工作者對皇城臺的門址、東護牆北段上部和大臺基三個區域進行發掘,出土了數以萬計的玉器、骨器、陶器、石雕及紡織品殘片。

黃鎮山:啟改大同為小康

為了進一步準確確定皇城臺的建造年代,北京大學教授吳小紅與科研團隊一起,從皇城臺遺址的多個位置取了紝木、壁畫草拌泥、骨、白灰面、木炭等82個樣品,進行碳14年代測定。結果顯示,皇城臺建造和早期使用的年代在公元前2200年到公元前1900年這一時間範圍。這一時段吻合夏代早期歷史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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