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畫人的眼睛
文/楊存玉
東晉顧愷之，博學多才，時人評他三絕——才絕、畫絕和痴絕，在古代畫史上聲名顯赫，作品《洛神賦圖》是中國十大傳世名畫之一。尤其擅長畫人像，畫像重在“傳神寫照”，重在表現人物的精神狀態。
顧愷之喜歡畫人像，喜歡給自己欣賞佩服的人畫像，他了解人的性格，畫時重在表現人的精神特點，他說過：“畫‘手揮五絃易’，‘目送歸鴻’難。”可他時時以出人意料之手法，畫出“目送歸鴻”。常常用人物不具有的“實”，來表現人物具有的精神狀態的“虛”。
有時無中生有，三根毫毛長精神。一次，他為裴楷畫了一幅畫像，在人的臉頰上畫上了三根毫毛，看到的人感到十分奇怪，“裴公的臉上怎麼多了三根毫毛？畫錯了吧！”顧愷之說：“裴愷長的風度翩翩俊逸開朗，有見識有才能，這三根毫毛正表現他的神采氣度。”看畫的人仔細琢磨，看了又看，玩味欣賞，確實感覺加上了這三根毫毛，人物更有精神，遠遠勝過真實的沒有毫毛的樣子。
有時有中畫無，輕雲遮月掩缺陷。顧愷之十分佩服殷仲堪，想給他畫像，殷仲堪為父親治病，用藥時不慎擦拭眼淚，弄瞎了一隻眼睛，他回答說：“我形貌醜陋，就不要麻煩你了。”愷之說“您只是為了眼睛的緣故罷了。這隻需要清晰的點上瞳子，用飛白的筆法在上面輕輕拂拭，使得眼部好像輕雲遮住明月一樣。”果然，畫出了一幅頗具風采的畫像。
我們熟知“畫龍點睛”，而顧愷之重視“畫人點睛”，他畫人，常常很長時間不點睛，人問其故，他說：“人的四肢美醜，本來與畫的精妙無關；傳達人的精神面貌，，畫出人物的肖像，正是在這個點睛的一點之中。”
這不但是對畫畫，同時是對做事，都值得我們沉思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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