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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後”記者眼中的“90後”扶貧幹部

作者:由 新華社新媒體 發表于 易卦日期:2022-11-28

同屏共振下一句怎麼說

05:39

新華社北京1月15日電1月15日,《新華每日電訊》刊載題為《“90後”記者眼中的“90後”扶貧幹部》的報道。

一個名為“三十而‘礪’”的微信群,即將歸於沉寂。

這是很常見的現象。為合寫稿件,天南海北的新華社記者們往往會拉起臨時微信群,為稿子的選題立意、行文風格爭得面紅耳赤,分配任務時又“謙讓一番”,再彼此鼓勵著“同屏共振”,一起趕稿。

等到稿件完成,群也要散了。新的選題一來,又會有新的微信群出現在聊天欄裡。

1月14日,《新華每日電訊》播發融媒稿件《三十而“礪”,他們生於1990》。幾個“90後”年輕記者用近一年時間,在微信群裡留下超過20萬字的聊天記錄、各式各樣的表情包和無數個沒有結果的語音電話會。終於,改到第17版的文字稿、結構反覆調整的微影片、元素換了又換的海報,最後出現在你面前。

“90後”記者眼中的“90後”扶貧幹部

(小標題)誰說“90後”是“垮掉的一代”?

我是新華社安徽分社記者戴威,生於1993年。

今年冬天特別冷。風打在臉上,左勾拳,右勾拳,“揍”得人直哆嗦。想起去年此時,天氣要溫柔得多。一個和友人聚會的晚上,我們聊了很久。當有人說起,最早一批“90後”即將30歲時,大家突然安靜。

是那一刻產生的衝動吧。要給這代人寫篇稿子,就用我們“90後”的方式。

從那時起,我養成了一個習慣,每次下鄉採訪,一定會問問當地人,村裡有沒有“1990年出生的扶貧幹部”?尋覓了很久,無意間發現了梁晨這個線索,很驚喜。一個北大高材生為實現自己的抱負,隻身到距離家鄉400多公里的小城工作,又一頭扎進鄉村,奮鬥在脫貧攻堅一線。這背後一定有故事,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90後”記者眼中的“90後”扶貧幹部

製圖:劉旭峰

冬天的一個早上,終於見到了梁晨。來到了他生活3年多的地方,梁晨突然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地跟我講起村子的變化,說自己和村民從陌生到相熟的過程。說駐村工作的不易,說自己曾經在選擇面前有過的彷徨。我發現,原來他和我們一樣,是一個鮮活真實的年輕人。

而他又是那麼不一樣。為了深入瞭解老鄉情況,他選擇放棄鎮裡安排的宿舍,吃住在村;為了幫助因病致貧的村民,他3年如一日地奔波兩地代購藥物;為了加班趕材料,廢寢忘食也是家常便飯……

當我回到書桌前,整理小夥伴們傳來的採訪素材,我的眼前浮現出一個個和梁晨一樣的年輕人的身影,他們為共同的理想紮根基層,用智慧和汗水讓鄉村換了模樣。

誰說我們“90後”是“垮掉的一代”?

(小標題)一個人的青春和另一個人的一生

我是新華社江西分社記者張璇,生於1993年。

去年冬天,正在採訪路上的我接到一個電話,同事邀我做一個“90後”主題的報道。沒幾分鐘,我就被拉進了叫“三十而‘礪’”的微信群。一番激烈討論後,選擇“1990年出生的扶貧幹部”這個主題成為我們的共識。

在江西省扶貧辦推薦下,我找到了張揚帆和一個有關“畫”的扶貧故事。

“90後”記者眼中的“90後”扶貧幹部

製圖:劉旭峰

趕了500多公里路,我在定南縣鵝公鎮大風村和張揚帆碰面。幾平方米的辦公室裡擠滿了熱情的村幹部,張揚帆正坐在木凳上取暖。“辛苦你們啊,天氣這麼冷。”他聲音有些低沉,臉上的表情剋制、平靜,介紹材料說他是個“年輕有為的扶貧幹部”。

這位走進大山的中央美術學院畢業生,果然不一樣。張揚帆來村裡不久,發揮自己的特長成立“同心畫室”,放學後的孩子們有了新的課外興趣班。

而另一個特殊學員的故事成就了我的稿件,也成就了張揚帆的事業。當盧保華操作著電動輪椅,眼中炯炯有神地來到“同心畫室”時,我驚訝於生命中難預料的挫折和萍水相逢,怎麼會把兩道不同的生命軌跡擰成一股,彼此成就的?後來在採訪中,我們也有了答案。

採訪結束當天,我發了一條朋友圈:這片土地上有很多有趣的故事,一個人的青春和另一個人的一生,以及天寒地凍裡還嗅得到的一縷桂花香。

(小標題)少一些浮躁,多一些理想

我是新華社陝西分社記者吳鴻波,生於1994年。

“90後”寫“90後”。當同事提出這個創意的時候,我很感興趣,但同時也擔心自己的不成熟。

“第一批‘90’後已經30歲,很多在扶貧一線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你不想去看看真實的他們嗎?”一席話觸發了我的“奔三”焦慮,也讓我想去捕捉那青春可愛的身影。

幾經打聽,我找到了在太白縣梅灣村擔任第一書記的陸星。行進在白雪皚皚的大山,揹包裡裝著採訪本、裝置,還有我的疑問:一個名校畢業的博士,真的能在這裡紮下來嗎?此行任務不輕鬆,在同事連環催稿的壓力下,我要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文稿和影片拍攝。工作千頭萬緒,心裡缺乏底氣,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好好了解這個人。

“90後”記者眼中的“90後”扶貧幹部

製圖:劉旭峰

陸星的樣子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衣著樸素幹練,而且作為博士,髮量尚可。兩個原本陌生的人相互融入並不容易,面對我的採訪,陸星有些緊張,坐在辦公室聊了一個多小時,得到的有用資訊很有限。

“走,到你們村轉轉。”為緩解緊張氣氛,我把陸星帶到他工作的場景。“流動採訪”效果明顯。一路看,一路聊,在輕鬆的交流氛圍裡,這個“老哥”向我分享了他的“成績單”。

白天工作結束,陸星提議帶我吃個火鍋暖暖身。圍坐在熱氣騰騰的火鍋旁,陸星客氣地給我夾菜,“我們這邊有給客人夾菜的習慣,‘第一筷子’必須你吃。”恍惚間,我才像是個外地人。

幾口熱菜下肚,我終於丟擲那個憋了很久的問題:“你畢業的時候是怎麼打算的?也會像我一樣迷茫嗎?”我們都是“90後”,也都是剛剛告別象牙塔,這個問題讓彼此的關係拉得更近。

“畢業的時候可以選擇的也很多,很多同學都去一線城市發展了,但是我在校期間已經給自己明確了這條路,來了以後發現適應得也還不錯。”陸星說。沒有糾結,沒有猶豫,也沒有我想象中的一波三折,有些人選擇事業就是這麼簡單。

當被問及是不是到基層“鍍金”,陸星用最熟悉的專業知識打了個比方:“我就是一塊鑄鐵,經過鍛造才有更好的強度和塑性,我是來‘鍊鋼’的。”一句話讓我內心微微震顫,當“鍍金”“升遷”等價值觀瀰漫於年輕群體時,有一部分人仍在思考“鍊鋼”的意義。

返回住處,我的思緒在鍵盤敲擊中找到歸依。一生很久,三十歲只是一個普通的節點,但又值得紀念,可以是一個人朋友圈裡“破殼日”的心靈雞湯,也可以是一群人奮鬥和成長的印記。

三十歲近了,希望那時,我們還能常懷理想,淡定從容。(記者戴威、吳鴻波、張璇、郭傑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