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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滅太平天國:為何不反清復漢,事情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作者:由 進賢金羅溪 發表于 易卦日期:2023-02-05

辛酉事變實力怎麼樣

石達開評價曾國藩:雖不以善戰名,而能識拔賢將,規劃精嚴,無間可尋,大帥如此,實起事以來所未見也。

天京事變發生後,曾國藩抓住了好時機進行進攻,咸豐九年(1859年)11月,曾國藩擬四路進兵之策,曾國藩攻取安慶,多隆阿、鮑超攻取桐城,胡林翼攻取舒城,李續宜攻取廬州。

咸豐十年(1860年)2月,曾國藩破陳玉成於太湖。由於兩江總督何桂清放棄常州而奔上海,導致蘇州、常州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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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清廷命曾國藩馬上趕赴江蘇,並先行賞加兵部尚書銜,署兩江總督。6月,實授兩江總督,以欽差大臣身份督辦江南軍務。7月,命皖南軍務歸曾國藩督辦。

咸豐十一年(1861年)9月5日,湘軍攻陷安慶。9月25日,曾國藩移住安慶。12月20日,加太子太保銜,奉旨督辦四省(蘇、皖、浙、贛)軍務,其巡撫、提鎮以下悉歸節制。同月,在安慶創辦內軍械所。年底,定三路軍進軍之策:“以圍攻金陵屬之國荃,而以浙事屬左宗棠,蘇事屬李鴻章,於是東南肅清之局定矣。”

1863年,曾國荃率湘軍攻陷雨花臺,水師也進泊護城河,天京(今南京)被合圍。緊接著,1864年6月,洪秀全因病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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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逝世後,李秀成輔佐幼天王洪天貴福,帶領三四千名戰士又堅守了天京一個半月。

湘軍在靠近太平門的城牆根下開始偷偷地挖掘地道,埋設炸藥。7月19日,湘軍引爆了炸藥,將城牆轟倒20餘丈,由缺口處蜂擁而入。儘管太平軍連續組織了幾次反擊,但均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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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軍衝入天京後,隨即展開了一場瘋狂的燒殺、掠、淫的大競賽。“見人即殺,見屋即燒,子女玉帛,掃數悉入於湘軍”;致令“秦淮長河,屍首如麻”。

全城已經變成一片火海,“煙起數十道,屯結空中不散,如火山,紫絳色。”湘軍 除用火作為進攻的武器外,還用火作為滅跡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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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當他們搶掠完一處王府或民宅後,便隨即付之一炬。這場大火自天京陷落之日起,此落彼起地一連燒了七、 八天,直到27日下了一場大雨才被澆滅。大火過後,南京城內十之八九的房屋被燒掉,各種著名的建築物和文物古蹟幾乎毀壞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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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陷天京的當天晚上,湘軍就基本上控制了整個城市。雖然有幾個王府仍在進行抵抗,並一直繼 續了四五天,但總的說來戰爭狀態已經結束了。可是,這場大屠殺卻一直持續了10余天。

關於這場屠殺,趙烈文(曾國藩的心腹幕僚)當時在他的日記中曾有過記載。他說,城 破5日之後,仍然是“屍骸塞路,臭不可聞”;又說“計破城後,精壯長毛除抗拒時被斬殺外,其餘死者寥寥。

大半為兵勇扛抬什物出城,或引各勇挖窖,得後即行 縱敵。城上四面縊不老廣賊匪不知若干。其老弱本地人民不能挑擔又無窖可挖者,盡情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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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街死者十之九皆老者,其幼孩未滿二三歲者亦斫戮以為戲,匍匐道 上。婦女四十歲以下者一人俱無,老者無不傷,或十餘刀,數十刀,哀號之聲達於四遠。其亂如此,可為髮指。”

那麼,湘軍入城後,到底殺了多少人呢?據英人吟唎在《太平天國革命親歷記》中說:大約有3萬多人,且都是無辜的男、女、兒童。曾國荃自己稱為邀功請賞而虛報數字,但城破後被殺的人當數以萬計。

南京告捷,不僅意味著太平軍的末日即將來臨,還意味著清軍即將奪回失地,終結割據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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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戰役中,曾國荃不僅擊敗了太平軍的“忠王”李秀成,還俘獲了洪秀全的幼子洪天貴,可謂是大功一件。

湘軍的暴虐行為持續了一個多月,無數的無名小輩靠此發了財。長江之上,湘軍的行船載滿了珠寶黃金,一路浩浩蕩蕩,前往老家湖南。沿途各省之人無不憤慨湘軍之殘暴,長江之上舳艫千里滿載的都是南京城內老少的冤魂。

曾國藩一行靠南京一役重創了太平軍,但是也給南京人民帶來了沉重的災難,自此以後南京一度民生凋敝,很長時間才得到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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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屠殺的事情被傳開了,也有人說什麼太平天國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都入了曾家的腰包”、“湘軍燒殺淫掠焚燬了南京城”、“湘軍將領把財寶都用船運回了老家之類的話,這些話被被御史們統統上奏給清廷,慈禧太后怒了,頻頻派人去金陵城追查。

曾國藩深知天下悠悠之口卻難堵住,果不其然,清廷自從湘軍攻佔金陵城後,朝野上下已經物議沸騰,紛紛指責湘軍將領將金陵城洗劫一空,曾國藩經常日夜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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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曾國藩冒汗的是有人誣告他擁兵自重,企圖謀反。嚇得曾國藩連續幾天都睡不好覺,輾轉反側思考對策。直到他聽說恭親王奕訢被罷黜後,更是憂心忡忡,因為他知道自己創立的湘軍之所以有今天,全靠了恭親王的支援,而恭親王作為皇叔,從辛酉幫助慈禧奪權開始,這些年來一直外扶諸夷,內平戰亂,無論從親,從貴,從功,都是天下第一臣。就是這樣的重臣都被拿下,那麼關於他和他的弟弟曾國荃,湘軍的非議一浪高於一浪,又怎麼會長久。

於是,輾轉反側的曾國藩經過深思熟慮後,叫來九弟曾國荃,告訴了事態的嚴重,一向我行我素、不畏人言天命的曾國荃聽說恭親王被罷黜後,對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也大為震驚,不免直冒冷汗。

位高權重,歷來是天下人臣的最高追求,但如果“高”“重”太過,勢必就有功高蓋主的危險。“位高權重”與“功高蓋主”之間,僅一線之隔,何況是面對慈禧這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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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軍實力一步步碾壓八旗綠營、雄踞兩江之際,高位上的慈禧就已然清楚:一旦天時地利人和,湘軍舉旗反清,後果將不堪設想。

慈禧深居後宮多年,獨有權謀的鬥爭她早就輕車熟路,要不然她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位,八大顧命大臣怎麼樣?慈安怎麼樣,恭親王奕訢又怎麼樣,統統都讓她搞掂,何況是曾國藩這樣一個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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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曾國藩,慈禧也不打算用刀,因為她知道,對付此時的曾國藩:絕對不能見血!

朝堂上到處飛的彈劾曾國藩的摺子,慈禧並未動任何聲色。說來,也不應該動聲色,畢竟她慈禧就是幕後操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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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堂之上,爭權奪利的事情是常有的,尤其是滿漢之爭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曾國藩作為一個漢臣被重用,也受人妒忌和恨。

僧格林沁是蒙古漢子,他對漢人拿兵權尤其是文人拿兵權尤其看不順眼,因此平日裡,他對曾國藩自然心裡不爽。

格林沁唯恐慈禧被曾國藩的假意裁軍矇蔽,於是一再催促慈禧繼續對曾國藩施壓。

僧格林沁多次提及曾國藩裁軍事宜後,慈禧便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讓他秘密調查曾國藩,以待合適時機。僧格林沁經授意後,便感恩戴德地開始賣命蒐羅曾國藩的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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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荃手下計程車兵是整個湘軍中最兇悍的一股力量,但也正是他們,做了很多違反朝政的大事,比如私發軍餉,手下譁變等。這些罪名,只要被坐實,樁樁都是要掉腦袋的啊。

曾國藩在上奏說主動裁軍時,曾國藩就為了曾國荃安全考慮,將只受了點皮毛傷的曾國荃送回老家“養病”了。

在曾國荃動身不久後,慈禧寫密信兩封,分別發往武昌和南昌。一封發給身在武昌的湖廣總督官文,一封發給身在江西的江西巡撫沈葆楨。

官文與沈葆楨二人,一個對曾國藩極度不滿;一個則雖是曾國藩提拔,卻倔脾氣到底的人。

於是,這兩人,便都出色地完成了慈禧的秘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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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手諭一到,官文就興致勃勃地出發了。他愣是樂得笑出了聲,他眉開眼笑地到:老天終於開了眼啊,太后聖明哇!

很快,官文就拿到了曾國荃的罪證。曾國荃有一批手下,是“哥老會”的成員。

這“哥老會”本是個極為普通的地方幫派組織,但慈禧卻讓官文給“哥老會”扣了頂反叛朝廷的帽子,這樣一來,這罪就大了。

拿到“哥老會”花名冊後,官文對曾國藩說(大意):

“聽說這九帥(曾國荃)和哥老會淵源不淺啊!我這次啊,就是來辦哥老會反叛一事來了。”

曾國藩一聽立馬耳根子豎起來了,哥老會曾國藩知道,畢竟自己手下士兵都是農民,也不乏流氓土匪。但“反叛”“九帥”這些字眼一出,曾國藩就犯難了,很明顯,這是官文在威脅自己。

倘若,這個名單坐實,那麼曾國荃手下的幾百號所謂“反叛分子”勢必都會被殺頭。如此一來,急躁且重情義的曾國荃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出什麼亂子都說不好。

何況,在此等時候,湘軍內部不能有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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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曾國藩眉頭就不自主地挑了一下。官文見狀,心裡很是的得意,不錯,要的就是這個表情。

見曾國藩犯難,官文便順勢給出一條兩全方案:

那就是借裁軍把這批人全部裁掉,這樣既可保住曾國荃,也可以維護兩兄弟的感情。

說到這,曾國藩便開始對官文的此行目的有了疑慮,莫非,他是慈禧派來逼自己裁軍的?

但很快,曾國藩的這一疑慮就被打消了。因為官文親手燒掉了自己偷抄的“反賊”名冊,燒完之後還對曾國藩說:以後請多多“庇護”。

在官文受到密函時,另一個人也收到了密函,此人正是江西巡撫沈葆楨。他的密令只有一條:在九江攔下蕭孚泗。

蕭孚泗不是別人,正是曾國荃的得意手下,也是湘軍的功臣。

蕭孚泗貪財,在攻克金陵後就私吞了天王府的一些財寶。蕭孚泗被抓,意味著湘軍的罪證被坐實,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自然也就可大可小了。

就在這時,曾國藩收到密報:僧格林沁正以追剿捻軍的名義,向蘇皖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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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前思後想之下,恍然大悟,這是慈禧在從外圍“圍剿”自己啊。此番,僧格林沁出兵,正是深入湘軍後方,制衡自己啊。

來看曾國藩此時的處境:如若反,顯然得不到天下“響應”,因為事不夠大,而且還沒沾血。這就意味著:曾國藩此時不能反,因為朝中並沒有“明面”逼迫湘軍,打壓功臣,造反的話也不會得到支援,這跟“逼上梁山”是兩種概念。

多方夾擊下,曾國藩已經處於完全被動的態勢了。曾國藩已然明白,這是慈禧在“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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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最後決定,讓曾國荃主動向清廷請求激流隱退,開缺回籍養病,自己則上書請求裁撤湘軍,慈禧太后看後,非常高興,立刻下旨安慰了曾國藩和曾國荃幾句客套話後,同意了他們的請求。看來天威難測,連曾國藩這樣的能臣也不得不妥協識時務。

朝廷加曾國藩太子太保、一等侯爵,世襲罔替,並賞戴雙眼花翎。八月,奏準裁撤湘軍250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