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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天籟·苦菜

作者:由 齊魯壹點 發表于 俗語日期:2023-02-05

打桃樹地草用什麼藥好

楊存玉

味道·天籟·苦菜

新校落成,從小城中心來到了城郊,天變高了,地變闊了。觸目是蔥蘢的樹,大片的田,亮眼的綠。少了市井的喧鬧,多了自然的安怡。身心放了下來,種種味道、萬千聲音、悠悠記憶,乘虛而入,爭先恐後,粉墨登場,表現自己……

味 道

曙光初露,有些微微的涼意,步入校園,一個噴嚏打過,鑽入鼻孔的最清晰的是泥土腥氣,不香,但有二鍋頭的衝勁,這泥土最本源的味道,一下子把你頂入田野裡。

豔陽高照,空氣透亮,視野中一根根陽光刺入腳下的大地,分明聞到了陽光的味道,香?有一點;暖?應該的。此時,一個詞湧上來,“溫馨”,就是它,這就是陽光的味道。

晚霞映天,被太陽暖了一天的校園,氣息滿登登、亂哄哄的,土味變厚了,草味變澀了,花味更香了,各種味道混在了一起,暖香暖香的,滲入每一個汗毛孔,融入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無一處不熨帖,無一處不安寧。

身處校園之中,感受田園風情,這些“陌生”的味道,穿過了十幾年、幾十年的歲月,喚醒了自己“熟悉”的記憶,他們都是我的故交,都是我的朋友,是我生命中味覺的“初戀”,是我人生記憶的原鄉。

天 籟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人兒聽鳥鳴。

校園柵欄牆內外,樹枝上、草叢裡、田野中三三兩的麻雀“嘰嘰嘰,喳喳喳”“嘰嘰喳,嘰嘰喳”,蹦蹦跳跳、歡天喜地的覓食。人一走近,噌、噌噌……“各自飛去。一會兒,又在不遠處,重複著“往日的故事”。院牆垛上,有兩隻喜鵲“喳喳”“喳喳喳”呢喃著什麼,可能是一言不合,“撲楞”一聲,一隻喜鵲憤然飛離,“撲楞楞”,另一隻也背道而去……

遠處樹林中,麥地裡,“嘀。。。溜……”“啾。。。啾啾”“啁啾 ”“咕咕、咕咕咕”“呱、呱呱、呱呱呱”各種鳥兒時斷時續的唱著自己的歌。

晨讀聲起,書聲伴鳥鳴,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味道·天籟·苦菜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這裡能看朦朧的雨,微微的風;聽風來雨至萬物迴應。

遠近葉動看風起,微風撲面靜無聲;枝搖樹動風漸強,風吹草木沙沙聲;樹晃麥田起波浪,風狂呼嘯路難行。校園坐看風來去,常醉書聲無風聲。雨常隨風至,細雨濛濛,放眼遠望,如霧裡看花,不,就是霧裡看花,天地間溼漉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綠是清晰的。一片雲來,驟雨忽至,“嘩啦啦、嘩啦啦……”田野中就升起了層層水氣,“氤氳”如在眼前。暴雨如珠,鋪天蓋地,看出去,難覓遠方,聽到的就是不斷氣的“譁…………”,已經沒有了天地。

這造物主饋贈的風雨聲,迴歸了自然,伴唱著書聲,滋潤著少年進取的心靈。

月上柳梢頭,蟲吟黃昏後。

三五月半,圓月初升,教學樓燈火通明。室內學子伏案攻書,悄然無聲。室外各種不知名的蟲兒有的低吟,有的高歌,有的齊奏,有的獨唱,還有青蛙叫好的掌聲,好似節奏紊亂,但又悅耳好聽,讓人感受到夜的幽深,自然的靜謐。

鳥鳴、蟲唱、蛙鼓掌,風兒吹過有雨聲,現代校園與自然融合,書聲也是天籟音,身處自然裡,天天傾聽拔節聲。

苦 菜

炊煙從綠樹環繞的小村莊內裊裊上升,西方霞光漸消,東方天際線起起伏伏,是隱隱約約的山巒,仔細分辨,遠山上有行人,也許在匆匆往家趕。

一望無際的原野裡,一群半大孩子突然驚醒:半個下午野馬般的瘋跑,捉迷藏、打土坷垃仗做遊戲,忘記了家裡飢餓的豬、待草的羊、等食的鴨,於是,你呼我叫,奔跑著尋找鐮刀、籃子,去割草、挖菜。好在,莊稼地裡、溝渠邊,曲曲芽、芑芑菜一片一片的,用不多久,就割滿了筐。夜暮四合時,在孃的呼喊回家聲中,一個個小身影淡出了田野,融入了村莊

……

進入了新校區,不但有了現代化的校舍,現代化的裝備,更有了園林化的景觀,邊邊角角,綠地如茵、花草交織。合歡、銀杏、流蘇、梨樹、桃樹、櫻花、梅花……77種樹木星羅棋佈……

校園散步,人工綠化植被中看到了許多老面孔,兒時田間好朋友“野菜”,感謝微信“形色識花小程式”,對這些熟悉的面孔有了陌生的新認識:

“曲曲芽”,學名“苣蕒菜”,性苦,寒。有清熱解毒,涼血止血之功效。難怪小時割破手指,用它莖中流出“白色液體”塗抺止血。

“芑芑菜”,學名“刺兒菜”,別名“小薊”,性甘、苦,涼。有涼血止血,祛瘀消腫。小時候不喜歡挖它,刺很多,扎手。

“苦苔子”,學名“苦蕒菜”,味苦,性寒。清熱解毒,消腫止痛。

“灰菜”,學名“藜”,味甘、平,微毒。清熱,利溼,殺蟲。

“馬生菜”,學名“馬齒莧”,酸,寒。清熱解毒,涼血止血,止痢。耐旱,拔出地面很長時間曬不死。

“米蒿”,學名“播娘蒿”,味微辛、苦。麥田裡常見,是春天最早的野菜。

“婆婆丁”,學名“蒲公英”,苦、甘,寒。清熱解毒,消腫散結,利尿通淋。小時候最喜歡的一種野菜,也知道它的學名,但比較少,一般當中藥來採。

“酒布帶棵”,學名“地黃”,性涼,味甘苦,具有滋陰補腎、養血補血、涼血的功效。將花輕輕拔下,把靠近根部的一邊放在嘴裡,花蜜就嚥進口中,如喝甜酒一般,一朵朵喝下去,哪怕就一點點,也是快樂無比。

……

不用再一一的說了,過了這麼多年,它們又成了我天天見面的朋友、日日相聚的家人。

其實,這些野菜共同的特點都是“苦”的,都是“藥”,應該通稱為“苦菜”,要不經歷過漫長的演化,不早就變成了“蔬菜”?

對於我們這一代人來說,童年的“苦菜”在無邊的田野,中年的“苦菜”在飯店餐館,老年的“苦菜”在家庭餐桌。只是聯結了人生美好記憶,經過時間的過濾,才把苦變成了香,澀變成了甜。

味道·天籟·苦菜

壹點號管中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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